元知秋趕緊把斷了的肋骨給她復位,估計要養一段時間,幸好位置問題不大,不影響輕微活動。
“王妃,我沒事。”
豔娘臉上汗珠密佈,但她卻笑着安慰。
“這些天先不趕路,你好好在這養着。”索性也不讓她挪來挪去了,乾脆她帶着孩子換了個房間,直接讓豔娘在這裏歇下。
處理好了這邊,她去看了眼孩子。
憨乳孃被嚇得夠嗆,靠在牀頭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此時就連看見她進來也沒心思行禮了。
“王妃娘娘,您別挑我,奴婢實在是……實在是害怕啊。”
“無礙無礙,你好好歇着。”她感激還來不及,換成旁人怕早就逃命去了,偏她想着先保護孩子。
倒是那位乳孃,想必是在蘇微意那裏什麼都見識到了,較爲鎮定。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王妃娘娘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小主子們。”
“嗯。”元知秋點點頭。
到底是蘇微意的人,她心裏還是有些介意的,等回了盛都,把這孩子交給皇家吧,畢竟是簫家的血脈,流落在外不好。
小七月攥着拳頭在那裏使勁兒蹬腿,好像很着急要起來似得。
“七月,等再大一些咱們再起來好不好?”她抱着小傢伙,心裏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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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和小永澤剛好長反了,她更像父王,永澤比較像她。
“唔唔……”
她嘟着小嘴也不知道在那說什麼。
元知秋把她放下,又逗弄了一會兒小永澤這才去左拂那邊。
此時的左拂已經清醒過來,見她進門,立即從牀上奔下來,連鞋都沒穿。
“秋兒,你怎麼樣?我有沒有傷到你?”
“我好着呢,你不傻了?”她仔仔細細的看着。
左拂眸光黯淡了下,但隨即恢復,那張好看的容顏露出溫和的笑:“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嗯,可嫌棄呢,嫌棄的我滿世界找你!”
她狠狠瞪了一眼,眼眶不禁有點溼潤,這段時間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多的她有些無法承受。
左拂微涼的指腹落在她的臉頰上:“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本想着就此了卻殘生,不曾想發生了那麼多意外。
“行了行了,現在是膩歪的時候麼。”
老頭子一顆白白的大腦瓜子一下子把所有氣氛都給破壞了。
他扯着那兩條耷拉到嘴丫子的長眉毛跺着腳問:“你們到底同不同意墓由師的主意?”
“什麼主意?”元知秋望過去,這才發現一屋子人都在呢,怪尷尬的。
老頭子給她一個“你還知道不好意思”的眼神,然後一手一個把人拉到墓由師的跟前。
屋子裏幾人圍坐成了一圈。
邵原澈重複了一下墓由師的提議:“大師想到了破解之法,其實也不算破解,只是轉移,找八字相反之人,將靈魄轉移到那人身上。”
“說白了,就是換魂。”墓由師直接道。
左拂深吸口氣,低垂的眼眸裏斂蓋住眼底的情緒,卻並未做聲。
“那還等什麼,儘快尋人。”元知秋急道。
衆人倏地看過去,這裏面最爲擔憂的便是她,怕她不同意,怕她覺得這樣的做法太殘忍,沒想到她卻一口答應了。
“怎麼了?”見所有人都看着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墓由師剛要解釋,被邵原澈打斷:“就這麼定了。”如果殺一人才能救一人,秋兒斷然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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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不知道,她只是以爲換了靈魄便好了。
可即便結果真的讓她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也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狠心一次。
畢竟,誰都是自私的。
渾渾噩噩的走到簫景湛停放的地方,發現簫小奕趴着父親的身上睡着了,小手把簫景湛的衣襬攥得都是皺着。
她剛打算讓雲二把小奕送回去,結果那孩子就醒了。
“孃親?左叔叔怎麼樣了?”
他仰着頭問,眼睛睏倦的還有點睜不開,眼圈下也熬的發黑。
“他沒事,你回去睡覺。”元知秋勸。
“我不,我得守着父王。”
“你父王有侍衛們守着,不會出事,你聽話。”她語氣沒了耐性。
簫小奕一下子站了起來,還帶着稚嫩的臉上滿是怒氣,想要發脾氣,卻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父王死了,他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孃親的難過?
她是沒長心嗎?
還是說,她真的想跟那個左拂在一起?
好,就算他接受,可父王連頭七都沒過,人都沒入土,孃親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
元知秋看了眼他,將那張小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嘆了口氣,手在他窄小的肩膀上拍了拍:“以後你會懂的。”
隨即默然的出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