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哲急切道:“我當然是你兄弟,正因爲我是你兄弟,我纔不想看你這麼痛苦,這麼執迷不悟!你醒醒吧,換個人愛不行嗎?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和憂慮,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謝亦淮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眼神空洞無神,喃喃自語道:
“如果可以,真希望初見那年她沒有幫我。”
他的目光遊離,彷彿陷入了遙遠而痛苦的回憶之中。
手指無意識地在車窗玻璃上划動着,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痕跡。
萬哲聽到他的話,忍不住說道:
“是你想多了,你想想如果那天在那的不是你,是另一個人她也會幫的,她就是那樣善良熱心的人,這是她的天性,不是因爲那個人是你。”
謝亦淮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深深的無奈和痛楚:
“最致命的就是這,就算不是我他也會幫的,她幫我是她本身就很好。”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那笑容中滿是苦澀和無奈。
萬哲沉默了一會兒,下定決心般地說道:
“別想了,我送你去醫院,先把你身上的傷處理好。”
謝亦淮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去醫院,我想回家,我現在這個樣子,去醫院有什麼用?身上的傷再重,也比不上心裏的痛。”
萬哲擔憂道:“你的傷不能不管啊。”
謝亦淮慘然一笑,身子向後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就算死了又能怎樣?我的心已經死了,身體又算得了什麼?”
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流淌。
萬哲焦急地說道:“你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輕易就放棄啊!爲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謝亦淮激動地反駁道:“你懂什麼?你根本不懂我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她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夠取代她的位置!”
萬哲無奈地嘆息一聲:“我知道你愛她,但她並不愛你,你這樣執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謝亦淮大聲喊道:“意義?愛一個人還需要什麼意義?我就是深深地愛着她,無論她是否愛我,這份愛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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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哲接着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難道要一直這樣痛苦下去嗎?”
謝亦淮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而沙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只知道,此刻我的腦海裏全是她的身影,我無法忘記她。”
說完,他的頭緩緩垂落下來,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龐,彷彿想要將內心的痛苦掩蓋起來。
萬哲安慰道:“你不能如此消極悲觀,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你會遇見比她更優秀的女人。”
謝亦淮搖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了。”
萬哲皺起眉頭,語氣嚴肅:“你這是在鑽牛角尖啊!你得嘗試着從這個死衚衕裏走出來纔行!”
謝亦淮轉過頭來,滿臉痛苦地回答道:
“走出來?說得輕巧!你根本就不是我,你永遠無法理解和感受我現在所承受的痛苦!”
萬哲無奈地嘆了口氣,表示理解不了。
他注視着謝亦淮,輕聲道:“我確實無法完全理解你的痛苦,但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我心裏也很難過。”
謝亦淮沉默不語,只是呆呆地望向車窗外,眼神空洞無神。
手指在車窗邊緣無意識地摳動着,像是在尋找某種安慰。
萬哲繼續勸說道:“你這樣自我折磨,她也不會因此而心疼,更不可能回到你的身邊,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
聽到這裏,謝亦淮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聲音低沉地迴應道:
“可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
萬哲堅定地說:“你必須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讓這段感情毀掉你的生活,否則,你會一直沉淪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謝亦淮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喃喃自語道:
“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我的心早已破碎不堪,再也無法恢復如初。”
萬哲搖搖頭,耐心地勸說:“心碎了又怎樣?它可以重新拼湊起來,只要你有勇氣面對現實,願意放下過去,就能走出陰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謝亦淮卻堅決地表示:“不,我不想再去拼湊那些碎片,就讓我沉浸在這份痛苦中吧,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感到自己還活着。”
萬哲無奈地嘆息一聲,感嘆道:“你真是個固執!難道你就打算一輩子活在痛苦的回憶中嗎?”
謝亦淮看着窗外:“我就是固執,我認定了她,就不會改變。”
萬哲一臉無奈,忍不住說道:“那你以後怎麼辦?難道要這樣一直單相思下去嗎?”
謝亦淮沉默了許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才緩緩開口道: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和苦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
車子在路上疾馳,窗外的風景快速地後退,像是被風吹散的雲朵一般迅速消逝。
然而,無論風景如何變換,都無法帶走謝亦淮心中的痛苦。
萬哲一邊專注地開着車,一邊時不時地看向謝亦淮。
他知道,謝亦淮這次是真的深深地陷入了這段感情之中。
可偏偏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有結果。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車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萬哲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
“這情字,真是害人不淺啊。”
終於,車子抵達了謝亦淮的家門口。
萬哲停下了車,轉頭對謝亦淮說:“哥們,到家了。”
謝亦淮慢慢地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萬哲點點頭:
“謝謝送我回來。”
說完,他推開車門,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向家門。
萬哲趕緊跟上去,伸出手攙扶着他,“小心點。”
謝亦淮推開萬哲的手,“我自己能走。”
他倔強地擡起頭,一步一步朝着家門走去。
謝亦淮緩緩地伸出手,輕輕推開門。
門開的瞬間,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像一陣溫柔的風,瞬間將他的思緒拉回到過去。
這氣息中,瀰漫着他和沈若凝兩個多月來的點點滴滴。
每一絲每一縷都飽含着回憶的溫度。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迷濛,雙腳如同被這氣息牽引着,不由自主地踏入了這個充滿回憶的空間。
腳步略顯沉重,一步一步地朝着酒櫃走去。
走到酒櫃前,他的眼神定在了一瓶酒上,那是他們曾經一起品嚐過的。
他伸出右手,手指微微顫抖着,輕輕地握住瓶頸,將酒拿了下來。
他把酒瓶放在茶几上,拿起一隻酒杯,開始倒酒。
酒液汩汩流出,撞擊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萬哲一個箭步跨到謝亦淮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他手中正在倒酒的酒瓶,大聲吼道:
“你還要喝酒?”
謝亦淮擡起頭,眼神空洞而迷茫,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奈。
他的嘴脣微微顫抖着,聲音沙啞地說道:“別管我。”
萬哲眉頭緊皺,緊緊地握着酒瓶,大聲道:
“不行!我不管你誰管你?你偷偷觀察她生活那麼久,又在她掉海第一時間救她,爲她連出國的事都不出了,而她也在你身邊你兩個多月,不也算是一種最好的結果嗎!?”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