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格的聲音很輕,青蓮沒有聽清楚,便低聲道:“福晉您說什麼?”
“沒什麼!”寧楚格搖了搖頭:“把這兩個冊子收起來吧。”
“是。”青蓮笑着點了點頭,站在她身邊的小丫鬟立即上前收拾。
青蓮嫁的是胤禛身邊的二等侍衛,名叫林保,出自伊爾根覺羅氏,他比青梅大了三歲,說起來,還和大福晉出自一族呢,只不過林保是旁系,血緣關係已經隔得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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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如此,林保的出身並不顯赫,只因是八旗子弟,所以才有資格競選侍衛。
他年紀輕輕,騎射功夫卻十分了得,所以才成了二等侍衛,留在了胤禛這個郡王身邊。
要是林保出身再高些,肯定得留在宮裏了。
那些出身貴胄的公子哥們,都是進宮當侍衛的,不會被分到王爺們身邊。
就像寧楚格的弟弟嶽興阿,他雖然只是三等侍衛,卻留在了宮中。
可不管怎麼說,林保這個二等侍衛也是實打實的正四品武職,在京郊有宅子有莊子。
青蓮帶着寧楚格給的豐厚嫁妝嫁給了他,身邊是不缺丫鬟使喚的。
“青蓮,用錦盒把咱們西子閣最好的東西每一樣都裝一些,送去簡親王府,給簡親王福晉,就說……這是我給他們的謝禮。”寧楚格站起身,笑着吩咐道。
青蓮聞言有些不解。
簡親王福晉何時幫過自家主子了?
她倒是沒聽說過!
“去吧,我就先回府了。”寧楚格笑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青蓮連忙頷首。
雖說,她已經不再是奴婢了,自己的夫君是八旗子弟,又有官職在身,可在青蓮心裏,寧楚格永遠是她的主子。
只要福晉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義不容辭。
寧楚格剛走了沒多久,青蓮便帶了兩個丫鬟,抱着錦盒乘坐馬車去了簡親王府,親自把這錦盒交到了簡親王福晉身邊的嬤嬤手裏。
“煩勞嬤嬤將這個錦盒轉交給福晉,這是我們四福晉給簡親王福晉的謝禮,多謝簡親王福晉幫忙。”青蓮笑着說道。
至於幫了什麼忙,她也不知道,福晉怎麼說,她便怎麼做。
老嬤嬤聞言也愣住了。
她一直跟在福晉身邊,怎麼不知道福晉幫過四福晉?
可人家謝禮都送來了,那肯定是幫過的。
“多謝夫人親自跑一趟,奴婢這就送去給我們福晉。”老嬤嬤笑着道謝。
青蓮以前雖是奴婢,現在卻是官眷,稱她一聲夫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多謝嬤嬤!”青蓮笑着道謝,帶着丫鬟們離開了。
這老嬤嬤也不敢怠慢,連忙讓身邊的小丫鬟捧着錦盒,和自己一塊去見福晉了。
花廳裏,簡親王福晉西林覺羅氏正和兒媳婦瓜爾佳氏說着話。
“四福晉派人過來做什麼?”西林覺羅氏見自己身邊的嬤嬤回來了,便開口問道。
“回福晉的話,四福晉派人送了錦盒過來,說是給福晉您的謝禮。”老嬤嬤一邊說着,一邊把錦盒放到了桌子上。
西林覺羅氏打開看了一眼,裏頭的東西雖然不是很值錢,可都是西子閣極其有名的胭脂水粉和香膏。
還有兩罐子藥味兒極濃的藥粉,加了蜂蜜和牛乳可以敷臉,效果還不錯,是西子閣新推出不久的好東西,西林覺羅氏最近每隔幾日就要用一回,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的臉好像白了一些,皮膚還細膩了一些,就算不塗抹香粉,瞧着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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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是咱們滿洲貴女中難得的美人兒,也怪不得西子閣生意那麼好,每回只要看到四福晉,兒媳就在想,她是不是因爲用了西子閣那些養膚的胭脂水粉,才那麼美的?”
瓜爾佳氏說着笑了起來:“兒媳就忍不住讓人去西子閣使勁買,只要西子閣搗鼓出來新玩意兒,兒媳總是要買的,這個藥粉效果就不錯,額娘您瞧瞧,兒媳最近是不是白了些?”
寧楚格就像西子閣的活招牌一樣,這些夫人們每回一見到她,就想去西子閣買買買。
“是白了些!”西林覺羅氏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我和四福晉也就在前年的宮宴上寒暄了幾句,從未幫她的忙,她怎麼派人送謝禮過來了?”
瓜爾佳氏聞言笑道:“那肯定是因爲阿瑪,阿瑪是宗人府的宗令,雍郡王昨日被關到了宗人府,肯定是阿瑪多加關照,四福晉才派人送了謝禮來。”
作爲女女眷,她們知道的事兒不多。
朝堂上的事兒,雅布和阿爾江阿從來不會告訴她們。
昨日在宗人府發生的事兒,這婆媳二人也全然不知情。
聽兒媳婦這麼說,西林覺羅氏臉上露出了笑容:“說的也是。”
這錦盒裏裝的東西較多,每樣也有兩份,西林覺羅氏便分了一半給兒媳婦兒。
等下午雅布從宗人府回來後,西林覺羅氏連忙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雅布聽了她的話後,猛的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沉聲道:“你這無知婦人,什麼東西都敢收,也不看看是誰送來的,四福晉她……”
雅布想說,四福晉不是個省油的燈,明知道自己昨日故意爲難胤禛,人家還派人送禮過來,這不是明擺着打他的臉嗎?
當然了,這也是在告訴雅布,昨日的事兒,雍郡王府的銘記於心,也不會善罷甘休。
“她是皇子福晉,派人送禮過來,我難道還能不收,瞧王爺這樣,莫非是得罪人家了?”西林覺羅氏心裏也來了火氣,忍不住瞪了雅布一眼:“論輩分,她算你侄媳婦兒了,你這個做長輩的到底做了什麼事兒,招惹了人家?”
西林覺羅氏眼前突然浮現起寧楚格那張傾城絕豔的臉,一下子變了臉色:“你難道對四福晉做了冒犯的事兒?我可聽說了,昨日她奉太后懿旨去了一趟宗人府,你……”
“胡說八道!”雅布嚇得站起身來:“你可別亂說,我離四福晉最近的時候也有一丈遠,我要是冒犯她,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和你說話嗎?”
他這福晉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