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
又不是路虎，我半分興趣也無，身體微轉，稍換個方向。
我可不想待會兒卓老闆來的時候，看見我正望着別人的名車。
然，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那車居然還真停下了，余光中，我看見奔馳後排車窗搖下。
下一瞬，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小柔。”
我猛的轉頭，便看見卓老闆在車窗內，笑意柔和。
“上車。”他說。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車內是他。
這時，前排的司機已飛快下車，替我把行禮放在後備箱中，我則飛快把書放在揹包裏，再上了車，坐在卓老闆身側。
“等了很久”他問。
“不，我剛到。”
“剛在看什麼書我看你看得仇大苦深。”
“背離騷，今年掛了一科，其中一道默寫離騷節選佔了20分。”
“所以，你就和離騷耗上了”他笑着問的。
“這是必背科文，我們那一套中國漢語言文學，是從現代部分開始上，最後一本是先秦兩漢，也就是這學期學的，下學期補考的時候，離騷肯定也會考到，我不能在這上面丟分了。”
“幸虧暑假你沒出去打工，就留在家裏好好複習，等晚點有空的時候，我考考你。”
“你怎麼考”
“當然是我拿着書，聽你背，你要默寫也行。”
“你個壞人”我笑，在他腿上捶了一拳，繼而想起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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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媽還沒走的時候，我爸也檢查過我的作業，也聽我背課文，可自從我媽離開後，我爸再沒有在我的卷子上籤過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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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老師要求家長簽字的時候，都是我自己籤。
簽上我爸的名字：姜松麟。
“在想什麼”卓老闆的聲音響起，他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我在想，離騷和糉子，哪個更好。”我笑着回答。
“答案呢”他側頭。
“當然是糉子更好。”我立即說。
卓老闆笑了，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看見前排的司機也在抿嘴笑，我忽然想起，這車肯定是卓老闆公司的車，司機也肯定是卓老闆公司的司機。
司機看見了我，豈不是知道卓老闆外面有女人
他會不會亂說會不會給卓老闆帶來麻煩
我幾乎是慌亂的抽開我的手，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卓老闆。
卓老闆錯愕了一下，很快笑了：“小吳是我私人司機，不會亂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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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機場時，離飛機起飛還有1個小時。
卓老闆拉着他的拉箱，我則拉着我自己的，我跟在他身後，先去辦理登機牌，再過安檢，繼而登機。
中途在貴賓室休息了十多分鐘。
登機後我才知道，我們的機票是頭等艙，比後面經濟艙更寬的位置。
入座後，他順手拉了靠過道處的簾子，我和他頓時在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我坐在他身側，靠窗的位置，然後暗中觀察他在做什麼，生怕露出怯意。
他一向觀察入微，“第一次坐飛機”
“恩。”我點頭。
“這裏是安全帶，這裏是看書燈，這裏是呼叫服務，這裏是擋板，這裏可以看視頻，這裏可以聽音樂”他挨個給我介紹。
我聽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