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最終落荒而逃。
左御之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裏,低頭,望着身體給出的信號。
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又是他獨自一人,默默承擔了這一切。
清理完桌面,便前往洗手間。
而裴瑾言則躲在房間裏,不斷的拍打着自己的臉。
尤其,那被左御之停留過的地方,更像是燒了一團火。
她忽然發現,她與左御之之間,已經不可避免的建立了某種連接。
而這種連接,她內心竟然不排斥?
“萬一一年後你捨不得了呢?”
左御之的話猶在耳邊迴響。
裴瑾言慢慢冷靜下來。
他說的沒錯。
誰知道一年後生活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萬一一年後,她真的捨不得了怎麼辦?
裴瑾言抱着睡衣前往洗手間時,外面客廳裏並無左御之。
有過前車之鑑。
裴瑾言在去到洗手間時,首先敲門。
門後無人應答。
她推開門,空無一人。
再看那空蕩蕩的客廳,裴瑾言心中不由得想,他出去了?
聽到外面有動靜,裴瑾言擡步來到外面。
透過院子,裴瑾言可以看到門口的馬路牙子上有人在說話。
遠處的燈光將那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只一眼,裴瑾言就可以看到那個背對她的人是左御之。
他對面的人臉隱在黑暗裏,看不大清楚模樣。
只是目測他們個頭差不多。
裴瑾言好奇,左御之在洛城有朋友?
結婚幾天。
她從未見過左御之有同誰有過聯絡,以至於她都以爲左御之是孤家寡人。
林豐將手中資料遞到左御之手中,目光越過他肩膀看向他身後,皮笑肉不笑的說:“只是出來拿份資料而已,就這麼放心不下你?”
左御之餘光輕掃,一下子看到了院子裏站着的裴瑾言。
他對林豐說:“她不知道你的存在。”
林豐嘿嘿一笑,說:“四爺放心,我還是有職業操守的人,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我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算這小子識趣。
左御之正要轉身,耳畔傳來林豐的奸笑聲,“四爺,封口費了解一下?”
左御之眉頭一陣抽搐。
林豐嘆息着說:“誰讓咱四爺玉樹臨風,新娶回來的姑娘又美若天仙呢?我想這神仙似的姑娘萬一對你的來歷起了好奇心,你說我是說呢說呢還是說呢?”
見左御之陰沉着臉,林豐補充道:“畢竟我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可拒絕不了啊。”
左御之拿起手機,轉了一筆五位數的款子到他手機上,從牙縫裏迸出一個字:“滾!”
林豐笑的好不恣意,“四爺,不耽誤您回去接着摟媳婦,我這就滾。”
左御之剛要轉身,林豐忽然停下腳步,說:“何六姑現在正廣撒網買你的消息,你說我要不要趁機賺一筆?”
這哪是趁機賺一筆,分明是敲詐一筆。
不,是雙邊敲詐!
左御之被林豐的無恥弄得無言以對。
那帶着殺氣的目光掃射一眼林豐,若不是因着裴瑾言就在身後,他已經將林豐大卸八塊了!
他輕輕的說:“你只管告訴別人去,只要你想永遠活在噩夢裏。”
林豐身子一抖,心知這看着溫文爾雅的四爺,其實才是真正令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他頓然一笑,說:“我現在可沒那麼閒,你還是趕緊回去摟媳婦吧,再不回去,她都懷疑了。”
左御之不再看他,轉身,邁着大步朝裴瑾言面前走去。
看到左御之回來,裴瑾言問:“你朋友?怎麼不讓他進屋坐呢?”
裴瑾言那亮晶晶的眼眸有如此時天上的繁星。
像是鑽石一樣,直接閃耀在左御之的心裏。
他輕描淡寫的說:“一個智商堪憂的路人。”
剛好林豐還未走遠,左御之這句話不輕不重剛好傳到他的耳中,差點閃了他的老腰。
路人?
智商堪憂?
明明人家在國際上也是有地位跟排名的好嗎?
能不能別爲了泡妞,故意“拉踩”他?
裴瑾言倒是相信了左御之的回答,問:“這麼晚了,他來這裏做什麼?”
左御之道:“迷路了,問路。”
裴瑾言倒看着不太像是迷路的樣子,畢竟,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認識很久的樣子。
裴瑾言說:“都智商堪憂了,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嗎?”
左御之一把拉住裴瑾言往屋裏走,“看他運氣了。”
就在他們進屋不久,那個被“智商堪憂”的某人,發動路虎車上的大燈,隨即風馳電掣的離開這裏。
第二天,裴瑾言起牀。
左御之照例準備好了早餐。
兩道時令小菜。
油條,白粥。
雖簡單,卻給人一種“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的既視感。
裴瑾言喝着那軟軟糯糯的白粥,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日子一直這樣下去也未嘗不可。
想法剛冒出來,裴瑾言就被這個想法給震驚了。
晨曦的光從窗戶那裏灑進來,落在他身上,他就像是攜光而來的仙人,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裴瑾言的心無端的漏了半拍。
相傳古代有位美男子太帥,每次出遊都會引來全城轟動,以至於直接被人看死。
放在這裏一樣適用。
她總算明白褒姒爲何會成爲千古罪人的原因了。
倘若左御之是褒姒的話,她說不定也會爲了博得美人一笑,而去點烽火臺。
見裴瑾言動作停在那裏,左御之問:“飯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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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連忙點頭。
察覺不對,又搖頭,說:“不是,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左御之饒有興致的問:“什麼事情?”
裴瑾言看了他一眼,壓下心頭思緒,倘若告訴他,她剛纔把他想成古代的褒姒,他心裏會怎麼想?
“哦,就是,”裴瑾言忽然發現自己並不善說謊,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最後,她脫口而出道:“你晚上想吃什麼菜,我會早點趕回來。”
左御之眸光一閃,脣畔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緩緩開口,“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從抓住他的胃開始,所以,裴小姐是對我動心了?”
裴瑾言:“………”
當她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