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祁瑾安出現

發佈時間: 2025-01-20 19: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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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暖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縱橫交錯落在寬敞的綠道,描繪出一幅幅抽象的影子畫。

 趙初語推着輪椅走在其上,仿若給這些生動的“畫作”,注入更爲明豔的色彩。

 她那纖長筆直的雙腿被黑色直筒褲包裹着,上身是一件米白色上衣,外搭一件休閒外套。

 天然卷的波浪長髮,半紮在腦後,露出未施粉黛的純欲小臉。

 很簡單樸素的打扮,但穿在她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很吸睛。

 她一邊推着輪椅,一邊和姜婆婆交代她要離開的事。

 “婆婆,我明天早上就要去苗疆,十五天後才能回來,您有什麼事一定要打電話和我說,有哪裏不舒服的也要及時和醫生說。”

 姜婆婆也是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凡事堅持親力親爲。

 更是爲了不增添她的負擔,不想讓她擔心,有什麼事都是埋藏在心底,從不與人訴說。

 即便她親如孫女,姜婆婆也不會過多去提自己的訴求。

 這一點,趙初語自知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但還是會時不時叮囑一遍。

 姜婆婆望着前方飛過樹梢的小鳥,聽到小孫女的碎碎念,脣邊浮着慈愛的笑容。

 小初是一個很不愛說話的娃,但爲了不讓她感到無聊,總會下意識去找話題,更會不厭其煩地重複叮嚀她有事一定要打電話。

 這麼多年來,她都快忘了小初只是她十幾年前撿回來的孩子。

 一晃眼,就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姜婆婆轉頭望了望趙初語那如牡丹花般絢爛奪目的臉,笑得很慈祥。

 “小初,別擔心婆婆,放心去做你的事,婆婆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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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把老骨頭既然還能活一段時間,就不能再讓小初過度去憂心了。

 這孩子承受的苦難太多了,本應享受的美好童年和青春,都耗費在了她這個老婆子身上。

 她同樣很清楚小初兼職賺來的錢,百分之八十都用到了她的病上。

 當初把小姑娘從湖中救起來的那一命,小初早就還清了。

 姜婆婆那雙渾濁的雙眼,含着看透人心的薄涼,但因小孫女不計回報的付出,又增添了更多的暖意。

 老人家的心思,趙初語或多或少都能猜的出來。

 她看着遠處飛掠過湖面的鳥兒,輕聲呢喃,“婆婆,我只有你了。”

 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了。

 聽力逐漸下降的姜婆婆並沒聽到這句話。

 回到可媲美私人豪宅的大套間,兩婆孫一起吃了午餐。

 又坐在客廳沙發聊了許久,姜婆婆才回房午睡。

 趙初語收拾好桌面的東西就準備離開,返回南大。

 在離開前,她找留守在這裏的保鏢拿了鄭致的聯繫方式。

 保鏢雖感到有點驚訝,但還是把鄭特助的私人聯繫方式給了她。

 畢竟,他們都很清楚這位可是祁五爺下令要保護好的趙小姐,誰會上趕子去得罪。

 就在趙初語即將走出療養院大門時,卻看到了一個此時最不可能出現的人。

 他仿似渾身結滿冰霜,散發出來的氣息異常森冷。

 宛如經過大師精心雕琢的完美五官,冷硬淡漠。

 即便相隔還有三四米遠,趙初語都能感應到他那雙冰眸直射過來的寒芒。

 她微微怔愣住,眼底浮現着不可置信。

 祁瑾安?

 怎麼來了南城?

 他昨天不是還在M國?

 如果沒估算錯誤,從M國直飛到南城,至少都要十七、八個小時。

 所以,她昨晚打不通的那個電話,是因爲他在飛機上?

 趙初語想到這個原因,本還感覺有點堵的心,霎那間,變得更復雜。

 纖白柔嫩的小手緊抓着單肩包,躊躇不前,就那樣站在原地。

 已超二十四小時都沒怎麼好好睡過的祁瑾安,煩躁地解開襯衣頂端的浮雕鈕釦,大步上前,攥住趙初語纖細的手腕。

 “掛我電話,手機還關機,小初遇,你真是長能耐了。”

 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戴着口罩的趙初語。

 短短一週不見,這女人都學會關機不接他電話了。

 這是他第一個遇到的“難搞”女人,既不愛他的權與財,也不受他的男色蠱惑。

 運籌帷幄的祁五爺,首次進入束手無策的死衚衕。

 呼在趙初語臉上的呼吸,似被岩漿燒沸過,讓她感到一片滾燙。

 本以爲他關機是要斷絕和她的一切往來,以後都別再聯繫。

 沒成想都是她的“胡思亂想”。

 看他這樣子,似乎氣的不輕。

 他該不會就是特意飛回來教訓她的吧?

 就只因爲她關機,不接他這個金主的電話,讓他感覺權威受到了挑釁?

 她眸光微閃,想抽回被他緊緊箍住不放的手,卻無濟於事,反而被抓的更緊。

 那手勁大到她都要懷疑手腕會不會被他折斷。

 清晰的疼意,慢慢從手腕傳到心房。

 那雙漾着無限媚色的眸子,漸漸因疼而氳上一層水汽。

 她緊抿着瀲灩脣瓣,什麼也無法說出口。

 從一開始,這段關係的地位就不對等,她不能反抗,更不能故意去和他作對。

 趙初語的不言不語,令祁瑾安心頭涌上滿滿的挫敗感。

 她的不反抗,就是無聲的抵抗。

 瞧見她眼眶的水霧,他閉了閉雙眼,大掌卸下幾分力道,拽着她走向在陽光下更顯璀璨奪目的勞斯萊斯。

 “回淺水灣。”

 冷到刺骨的話語,通過空氣落進鄭致耳中,他不由自主抖了抖,後脖的汗毛都嚇得根根豎起。

 一路的低氣壓,現在反而沒回升,還降到了冰點。

 不得不說,這位女大學生可真有本事。

 鄭致戰戰兢兢地繫着安全帶,讓司機開車。

 前座無人敢說話,後座無人說話。

 整輛車就像被打進了冰窟,冷的瘮人。

 上車後,祁瑾安就鬆開了趙初語的手,脫下外套,像冰塊一樣坐在那裏。

 俊逸如畫的劍眉似都染上了白霜,彷彿要將這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凍成冰棍。

 趙初語神情一樣冷的像冰,左手握着剛才被攥到發紅的手腕。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平時不小心碰撞到哪裏,都會很明顯,更別說他方才那麼用力。

 留在上面的指痕,非常明顯。

 只是,現在的祁瑾安還處於極爲煩躁的狀態,並沒發現。

 兩人一路上都沒再說一句話,比陰曹地府還幽冷。

 坐在副駕的鄭致,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滿頭冷汗,暗道:

 五爺和這位膽大包天的趙小姐是在比拼誰更會“製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