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夢溪懷孕後,每次約蘇璟出來,他一律都說沒空,在家陪老婆。
每當這時,季洛宸就會嗆他,不就是結婚了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從那以後,季洛宸便給他取了個綽號叫“蘇顧家”。
“安若淑回來了。”蘇璟說着。
“我今天把她從美國接回來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前一句的時候,季洛宸還有些不以爲然。回來了又怎麼樣?人家不是結婚了嗎?而且她婚禮這件事國內也傳得沸沸揚揚,她與保羅結婚當天還佔據了好幾家雜誌的頭條,幾乎人盡皆知。
季洛宸剛想衝蘇璟說,她回來了和你有什麼關係啊?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後半句。
“我今天把她從美國接回來了。”
他扶了扶額,行吧,這下問題大了,季洛宸有些無奈地問了一句:“爲什麼接她回來?”
“她被家暴了,具體情況我們見面再聊。”
兩人在綠洲見面後,蘇璟把昨天開始接到的安若淑的電話,以及接下來發生的事都和季洛宸說了一遍。
季洛宸聽完後,有些爲難地說了一句:“也是,聽你說她都那個情況了,也確實不能坐視不理。”
蘇璟點了點頭,季洛宸給他拿了一袋冰塊讓他冰敷一下他腫脹的臉頰。
“那江夢溪呢?你怎麼和她說的?”
“我說我去出差了。”
季洛宸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應該和她實話實說啊。隱瞞着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那你倆的問題不就大了嗎?”
“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我想把安若淑接回來,這件事就結束了。現在她住在她以前的房子裏,醫生和律師我也給她找好了,等她辦好離婚這件事就結束了。”
“這件事真有你想的這麼順利?”季洛宸有些懷疑地說。
果然,不出季洛宸所料,第二天安若淑那邊又發生了新的情況。
私人醫生給蘇璟打電話的時候,他正準備下班去接夢溪一起回家,接通後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女人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蘇總,安小姐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還拿刀妄圖輕生,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麻煩您來看看。”
男人眉頭緊皺,說了一聲“好”後便立馬叫來了劉祕書。
“我臨時有點事,你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去接太太下班。”
隨後蘇璟又給江夢溪打了個電話。夢溪聽到他晚上又有事時,有些沮喪地問:“那你今天還回來嗎?”
“回來的。”
“飯菜回家吃嗎?”
“嗯。”
“好,那我等你回來一起吃。”江夢溪說着。
轉眼,牆上的時針已經指向9點了。
張媽勸着夢溪:“太太,您先吃點吧。先生可能今天比較忙。”
江夢溪看着一桌已經冷了的飯菜,頗有些倔強地堅持着:“再等等吧。他說回來一起吃的。”
今天回家後,夢溪在張媽的指導下,還特地爲蘇璟做了一個小蛋糕。本來準備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的,可等了好久,還不見男人回來的身影。
江夢溪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睡着了。再次醒來是因爲蘇璟的一通電話。
已經10點了啊。
“夢溪,抱歉。我今天回不來了。”
江夢溪沒告訴他,自己一直等到現在,連飯也沒吃。其實在9點的時候,她就有預感蘇璟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只是還抱有一絲期待,依然傻傻地等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
“又不回來嗎?”夢溪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幽怨,特地用了“又”這個字,她想提醒蘇璟,昨天他也沒回家。
“抱歉,夢溪。”他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我明天就……”
江夢溪有些煩躁,不想再聽下去了,還沒聽蘇璟說完,她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後,微信上出現了好幾條蘇璟的消息,問她晚餐吃了什麼?這兩天睡得好嗎?……
江夢溪一條都沒回。
一個人在客廳默默地吃晚餐,明明是特地準備的一頓晚餐,此時的她卻覺得食之無味,草草地吃了點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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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收拾碗筷的時候,夢溪看到了桌上那個做好的小蛋糕,上面還有她用奶油畫的一顆愛心。
本來打算不再去搭理蘇璟的,突然間心軟了。
她把蛋糕放到了冰箱裏。想着明天下午請會兒假,帶着這個蛋糕去公司看看蘇璟吧。
今天她掛了蘇璟的電話,還不回消息,但兩人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他們有兩天沒見面了,江夢溪的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又是失眠的一天。
上次醫生說懷孕初期孕婦可能會有嗜睡的情況,讓夢溪不要太過擔心。可她最近卻好像總是在失眠,尤其是蘇璟不在身邊的時候,心中彷彿被不安充斥着,整夜都睡不着。
她輕輕地撫摸着肚子裏的孩子,一邊自言自語:“你也在擔心爸爸嗎?”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江夢溪想着。
而蘇璟此時此刻卻在安若淑的身邊。
當他接到私人醫生的電話趕到安若淑家的時候,只見女人手裏拿着刀,精神崩潰地喊着:“我不想活了。”
“安若淑,你冷靜一下,把刀放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蘇璟努力安撫着她的情緒。
“我只是想好好地活着,爲什麼那麼難。”安若淑一遍遍地重複着。
“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
安若淑看向蘇璟,女人渾身顫抖着,眼裏噙滿了淚水,說話時也哆哆嗦嗦。“蘇璟,保羅今天給我家裏打電話了。他威脅我爸媽,說我再不出現,他就要弄死我。”
講到這兒,安若淑開始泣不成聲。
她回想起剛和保羅結婚的那段日子,男人對她很好。
但有一天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她曾經和蘇璟有過一段感情,那次回國就是爲了去挽回蘇璟,想和他重新在一起後,保羅就開始對她實施家暴。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和他離婚的那一天。”安若淑哽咽着,“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