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瀾氣極了，根本沒耐心等着她，只覺得整個書房都被她的氣味給醃髒了。
“範老，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聽到夜璟瀾這麼說，林婉君驚慌不已，也顧不上穿衣服了，立刻連滾帶爬地往外衝去：“妾身馬上走，王爺饒命……”
範老見狀不敢怠慢，趕緊吩咐下人將書房從裏到外全部收拾了一遍。
夜璟瀾這才消了氣，獨自坐在書案前撫着額頭一臉煩躁不安。
他不明白，爲什麼鳳凌雪現在會變成這樣，他說了一定會幫她拿到解藥，爲什麼不肯相信他？
當初他們在一起是明明說好，這輩子只有彼此，哪怕是死也絕不會背叛對方。
可如今，鳳凌雪反而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越想越氣，夜璟瀾決定不能這麼拖着，如果長此以往只會耗費彼此之間的感情。
他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去，他必須要去南華苑找鳳凌雪問個清楚，今天不把話說開，誰也別想睡安穩覺。
他一腳將房門踹開，無論紅袖和錦茹怎麼阻攔都沒有用。
一進屋他將下人轟出去，關上門直接走到牀邊去。
鳳凌雪被驚醒，一看是他來了，理也不理轉過身去繼續睡覺。
被無視的感覺不爽，夜璟瀾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撲上去扯她的裏衣。
想睡覺是嗎？他就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鳳凌雪身體內蟲卵正在甦醒，本來睡着後就感覺不到疼了，可是現在被夜璟瀾弄醒不說還被他用力拉扯着，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撞裂了。
鳳凌雪疼得受不了，哭着求道：“不要這樣……痛……夜璟瀾放開我，我很痛……”
夜璟瀾不忍心，只能放慢了速度輕緩地趴在她身上，悶聲道：“你讓我如何對別的女人做這種事？你告訴我，我把別人壓在身下，你就不難受嗎？”
鳳凌雪哭得更厲害了，一瞬間這些日子積累的壓力和痛苦全部爆發出來，她瘦弱的身子縮成一團，哭到顫抖不止。
夜璟瀾很心疼，趕緊抽身離開想用被子裹緊她，可是卻察覺到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浸溼了被褥，溫熱的觸感彷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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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聚集內力一揮手點燃了桌上的燭火，藉着光才發現，金粉色的被褥上全是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鳳凌雪像個蝦米似的捂着肚子，咬緊牙關閉着眼睛哭，不敢看他也不敢看牀。
夜璟瀾慌了，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般無助地看着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急忙抱起鳳凌雪，不安地問道：“怎麼回事？小雪你怎麼回事？爲什麼有這麼多血？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鳳凌雪忍着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強撐着說道：“我來信事了，不要緊的，讓紅袖他們換被褥就好，別大半夜的興師動衆。”
“這麼多血，你說是來信事？你騙我？”夜璟瀾顯然不信，他懷疑道，“是不是蠱毒發作了？江楚說過，離開魔教前辰陌給你服過抑制的藥物，你怎麼會這樣？”
鳳凌雪這才想到，夜璟瀾只知道有藥物可以抑制毒蟲發作，但是不知道那藥量只能起一個月的作用。
她不想讓他擔心，因爲即便告訴他，也是多一個人難過，陪着她心痛罷了。
她搖搖頭，勉強撐起一抹笑容，故作輕鬆道：“什麼蠱毒發作，沒有這回事，我真的是信事來了，要不是你看到我還睡着呢，害，最近心太大了，抱歉讓你看到這麼髒的東西。”
夜璟瀾還是懷疑，但是看她這副表情好像真的沒什麼事，這才稍微放心。
他一把抱起鳳凌雪朝着樓下的浴池走去，輕柔且小心謹慎地用溫水幫她擦洗，然後又命人熬了湯藥餵給她喝。
見她沒那麼痛苦了，這才放心將她抱回已經換乾淨的牀榻上。
夜璟瀾愧疚不已，他自責道：“小雪是我太混蛋了，對不起，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未經你的允許碰你了，我保證。”
他如此說，便讓鳳凌雪更加難過，只能露出一抹苦笑點點頭，安慰道：“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沒關係，我不疼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先把他臭罵一頓，再扎幾針出出惡氣。
可是人之將死，性情都變得成熟了不少。
她不想在最後的時間裏，給他留下那個任性、囂張、粗鄙、刁蠻的印象。
她也是個女人，她其實也有自己溫柔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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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而眠，鳳凌雪窩在他懷裏，才能感到無比的安心。
她想，這一世能死在心愛之人的懷裏，也算沒有白活，她能瞑目。
“璟瀾……若是有下輩子……你還想不想娶我？”
“自然想。”
“……好，那我們約定，下輩子也在一起。”
“嗯！”
……
鳳凌雪迷迷糊糊地又陷入了睡眠，夜璟瀾聽着她輕穩的呼吸，也感到一種安心。
剛才、並非信事的血，而是她被夜璟瀾壓着的時候，從下身流出來的。
想必……連腹中也已經積滿了蟲卵吧……
她好累，究竟何時才是個頭啊？
鳳凌雪恍然間進入了一個夢境裏，那裏一片漆黑，彷彿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前面有三個身影，若隱若現，正在她以爲看不清的時候，突然發現那三人離她越來越近。
其中一個女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滿眼哀求。
“瀾……你殺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不……我不能……你是我的瑤瑤啊，我如何下手？”
“辰陌……辰陌你幫幫我，他下不了手，你來好不好？求你了……”
“璟瀾，你放手吧，別再這樣做了！”辰陌怒吼，深藍的眸底染着淚光，滿是心疼。
地上的女孩已經痛不欲生，她趴在地上瘋了似的尖叫着：“我好熱……就好像被烈火烤炙着，我受不了，我真的生不如死……我不要你的血……我不要活着……求你們誰給我一個痛快啊……”
黑衣男人還在繼續控制着一個陣法，他雙眸嗜血，瘋魔了一般：“不……你是我的瑤瑤，我要讓你永遠陪着我……我絕不放手！”
“我求你了，殺我了吧！夜璟瀾我恨你！我恨你！”
辰陌的身體在發抖，他緊緊閉着眼睛，不敢再看地上女孩兒痛不欲生的狼狽模樣。
可終究被她的哭聲擾亂，再也忍不下去，他抽出了弒魔劍怒喊道：“璟瀾，她不是瑤，她只是一個凡人，你別再折磨她了！”
說完，他揮劍朝着女孩兒刺去……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