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三天三夜時間裏,趙瑞可以想到這一路上究竟會遭遇多麼大的顛簸。
然而他畢竟都已經答應慕容春雨了,倘若方纔先將這件事情打聽清楚,倒還算是有個緩和的餘地。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這件事情對於慕容春雨如此重要,趙瑞又能如何拒絕?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這件事情很急,趙瑞當即便跟隨慕容春雨一同走到馬王村的村口,僱了一頂轎子,前去少林寺。
臨走之時,秦星雲,鄭遠山,姚青青三人一同送別。
趙瑞和慕容春雨兩個人都已經上了轎子,趙瑞對三人說道:“一週之內鐵定回來,反正弟媳現在尚且還需要休養身體,等到修養完畢之後,咱們便要徹底離開孔雀王朝,回到大商。”
秦星雲和鄭遠山二人猛然一抱拳,點頭說道:“大哥一路保重!”
趙瑞一拱手,正要說話,不想那頂轎子忽然疾馳而去,嚇得趙瑞神情一變,“哎喲”一聲,猛然癱倒在慕容春雨的腳邊。
看得衆人笑得前仰後合。
慕容春雨攙扶着趙瑞站起身來,趙瑞坐穩了之後,眼見秦星雲和鄭遠山以及姚青青三人都已經距離他十分遙遠了。
趙瑞正襟危坐,看着這座玉清城,他決計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子的事情,反正少林寺乃是百年以來國家重地。
孔雀王朝和大商不大一樣,孔雀王朝幾乎全民都信仰佛教,對於佛教相當看重。
就好比僱來的這頂轎子的轎伕們,當他們得知僱主是想要去少林寺,立即肅然起敬。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倒也是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就趕到少林寺。
孔雀王朝一共有一十八座少林寺,這座少林寺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且規模人數也不見得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天三夜之後,當慕容春雨和趙瑞兩個人趕到山下之時,趙瑞從懷中掏出銀子,遞給幾名轎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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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慕容春雨的手,順着山路,一路扶搖直上而去。
由於孔雀王朝的國土分佈的區別,玉清城一帶分明都已是白雪皚皚,無論是看向哪裏,哪裏都形似一個雪國。
這少林寺決計大不相同,此地纔剛剛落雪,地面上尚且還有枯黃了的落葉以及焦黑的地面裸露在外面。
此時恰好是這一日的清晨時分,山霧飄搖,空氣寒冷。
趙瑞和慕容春雨兩個人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慕容春雨朝着自己的懷裏面拍了拍,嫣然一笑說道:“這裏面便是我們祖師當年要我給這位大師的信。”
趙瑞漫不經心的問道:“從我去你們天泉派之後,多次聽你說起你們天泉派的祖師,還不知道你們天泉派的祖師高姓大名?”
慕容春雨認真說道:“我們天泉派的祖師名字叫做孫碧清。”
趙瑞忽然之間眼睛一亮,和慕容春雨並肩一路向上而行,緊皺着眉頭說道:“孫碧清……孫碧清……”
趙瑞品了品這名字,發覺這名字素雅秀氣,分明便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當即他心中一緊,連忙轉頭看向慕容春雨問道:“娘子,你們天泉派的祖師是一個女的?”
慕容春雨嘿嘿一笑,說道:“不錯,正是女子。”
趙瑞心想:這實在是不多見啊,一個弱小的女子居然能夠開山立派,不得了,着實不得了!
也就是天泉派的祖師死去多年,若然她老人家現如今尚且還在世,無論相隔多麼遙遠,趙瑞一定會親身前往看上一番。
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女子有此等通天神通,堪堪可稱作是巾幗不讓鬚眉!
趙瑞和慕容春雨兩個人一路行了近一個時辰,都感覺有些累了,正想要在山路邊坐上歇上一歇。
轉過身去之時,忽然看見右手邊大概一千米開外有一片田園,不知怎麼,可能是今年耽擱了秋收,現在都已經落雪了,然而卻纔收割。
一名小和尚正在彎着腰將地上的黃瓜放進籃子裏面,一路匍匐前進,走一步一低頭,走兩步一彎腰,忙得不亦樂乎。
慕容春雨和趙瑞兩個人眼睜睜看着此情此景,覺得很是有趣。
過不多時,只見一名老僧肩上挑着扁擔,那扁擔之上左右兩邊掛着兩隻大鐵桶,鐵桶裏面的水都裝的很滿。
一路快速從林子裏面鑽了出來,專心致志的朝着地裏面澆水。
慕容春雨和趙瑞都感覺很是奇怪,按說秋收,爲什麼要往地裏面澆水?
一個是收成一個是栽種,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由於這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所以慕容春雨和趙瑞兩個人便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過不多時,只見那名小和尚高聲說道:“師父!這裏面的種子也已經種下去了,過來澆水吧!”
那老僧呼吸均勻,根本就不呼哧帶喘,行走之間很是從容。
如此一來,更是坐定了這根本就不是在秋收,而是在栽種莊稼。
慕容春雨和趙瑞兩個人眼見此時大雪都已經將地面全部覆蓋住了,結果現在才栽種,這不是荒唐至極嗎?
思來想去,只聽見兩名僧人快速現身,衝着那名老僧高聲說道:“我可告訴你啊,釋林,小心別給我偷懶,不然我們可會依寺法處置你的!”
“別看你的資歷這般高,而且還在少林寺中多年,可你畢竟是犯了錯的人,我們有權利處置你。”
那兩名僧人年紀不大,估摸着該有二十來歲,和趙瑞年齡相當。
趙瑞正要說話,忽然感覺站在身旁的慕容春雨氣息有些不大對勁,於是便連忙轉頭看去,只見慕容春雨此時神情大變。
怔怔地道:“天啊,實在難以置信,我們天泉派的祖師讓我找的人,就是園子裏面的這位老僧,釋林大師!”
趙瑞心中一震,他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萬萬沒有想到堂堂的天泉派開山祖師居然會心心念念着這麼一個老和尚。
這老和尚太也不濟事,都已經這麼大的年歲卻由着小青年如此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