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臣霄輕輕地拍着程向晚的背,動作輕柔而有節奏。
他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晚晚,先不要瞎想,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理解,而且聽她那語氣也是在生我和婉瑜的氣,甚至已經不知道婉瑜已經……”
程向晚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凌臣霄,眼中帶着一絲憤怒和埋怨。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睛裏滿是質問的神色,質問道:
“那你怎麼不說婉瑜不在了啊,還讓迎迎對我有這麼大敵意?”
凌臣霄安慰道:“宴洲那小子會說的,晚點,給她緩一會,也給你自己緩一會兒,緩的差不多後我們再去找她,現在一下說出真相總得給她一點兒機會緩衝一下……”
程向晚聽了,緩緩地擡起手擦了擦眼淚。
她的動作緩慢而無力,手指從眼角劃過,帶走了一串晶瑩的淚珠。
而此時的沈若凝,被傅宴洲摟着快步走着。
她的頭低垂着,臉上滿是淚痕,嘴脣微微顫抖。
傅宴洲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他將她摟得更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沒事的凝凝,你想認這個母親就認,不想認就不認,沒有人能強迫你,你別哭,哭的我心都碎了,別哭了好不好?”
沈若凝擡起頭,看了一眼傅宴洲,眼中滿是迷茫和痛苦。
她咬着嘴脣,什麼也沒說,又低下頭去。
回到房間後,沈若凝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身體不停地顫抖。
傅宴洲趕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來,凝凝,先喝點水,冷靜一下。”
沈若凝接過水杯,手卻抖得厲害,水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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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洲見狀,幫她把水杯送到嘴邊。
沈若凝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着,她伸手緊緊抱住傅宴洲。
聲音帶着無盡的委屈和脆弱,哽咽着說:“阿宴……”
淚水瞬間浸溼了他的衣衫。
她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手指因爲用力而關節泛白。
傅宴洲心疼地看着懷中的人兒,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摸着她的頭。
目光中滿是憐惜,輕聲說道:“我在,我在……”
他的手掌在她的頭頂緩緩摩挲,試圖給予她一些溫暖和安慰。
沈若凝緩緩擡起頭,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紅腫不堪,滿是迷茫與困惑。
她直直地望着傅宴洲,嘴脣顫抖着問道:
“那程向晚真的是我親媽嗎?”
傅宴洲伸出手,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聲音堅定而又輕柔地說:
“嗯,真的是你親媽,她和安安已經做了線粒體 DNA 檢測,你們真的是親生母女。”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眼神中滿是關切。
沈若凝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她的眉頭緊緊皺起。
“那我媽呢,你這樣說就是我媽在騙我,她從小把我一個人放在老家不聞不問是因爲我不是她的女兒,所以纔會沒有來看我嗎?”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傅宴洲的衣服,身體微微顫抖着,努力剋制着內心洶涌的情緒。
傅宴洲看到她如此傷心,心中一陣刺痛,連忙安慰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都愛你,你媽可能是因爲當年需要掙錢養你,所以纔沒有陪在你身邊,傻凝凝,不要瞎想,我們都很愛很愛你,包括程向晚……”
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試圖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真誠。
沈若凝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倔強,她咬了咬嘴脣,問道:
“程向晚也愛我?”
傅宴洲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地看着她。
“嗯,據我後來所知他們一直都在找你,直到那場地震以爲你死了才停止的尋找,凝凝,你和凌婉瑜被調換是凌姨最不想看到的,你是她的女兒,她怎麼捨得你在外面顛沛流離……”
“你媽把凌婉瑜丟給她,她卻還是不計前嫌把凌婉瑜帶大,給她所有的名譽和最好的治療,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她的心地和你一樣善良,她很想你,你想想她自己的孩子丟了她能不傷心嗎……我們也有孩子,我們最應該能體會,不是嗎?”
他的表情認真而誠懇,希望她能相信自己的話。
沈若凝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她用力地掙脫開傅宴洲的雙手,大聲喊道:
“那又怎麼樣?要我和凌婉瑜做姐妹嗎?!我不要,我不要,讓我和凌婉瑜做姐妹,我寧願不要這個親生母親!”
傅宴洲急忙再次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裏,聲音焦急地說道:
“凝凝你別激動,沒有人要你跟凌婉瑜做姐妹,凌婉瑜已經死了。”
沈若凝聽到他的話,整個人瞬間頓住。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顫抖:
“你說什麼?凌婉瑜……凌婉瑜死了?”
傅宴洲的目光沉重而嚴肅,他直視着沈若凝,嘴脣微微顫動,緩緩道:
“凝凝,是真的,周時初把她折磨了一個多月,她死的時候很慘很慘,全身被惡狗咬的沒有一塊好皮膚,養尊處優的她,死時連自尊都被摧毀的一絲不剩。”
沈若凝聽着他的話,整個人瞬間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許久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喃喃自語道:
“折磨一個多月……她……她真的死了……?”
沈若凝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和凌婉瑜初遇的時候。
那時候,陽光溫暖而柔和,微風輕輕拂過她們的髮絲。
她們曾一起愜意地聊天,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
沈若凝回憶着那時的場景,眼睛裏閃爍着一絲光芒。
她們也曾一起在波光粼粼的郵輪上,並肩而立,海風輕輕吹拂着她們的裙襬。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漸漸變了質,變成了後來的針鋒相對,彼此敵對。
傅宴洲看着沈若凝半天不說話,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他輕輕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聲音急切地喊道:
“凝凝,凝凝?”
他的手在她眼前揮動的動作略顯急促,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沈若凝這纔回過神來,眼神中仍帶着一絲迷茫和痛苦。
她緩緩擡起頭,看向傅宴洲,仍然不敢相信地問道:
“阿宴……凌婉瑜真的死了……?”
傅宴洲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地握住沈若凝的手,目光堅定地看着她,認真重複道:
“她真的死了,她再也不會從中作梗拆散我們,凝凝……至於凌姨,她人很好,她好心收養凌婉瑜不應該是她的錯,凝凝,我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沈若凝機械地點點頭,聲音低沉地說:
“我聽的懂,可是我還是接受不了我媽不是我媽,凌婉瑜的媽又變成了我的親媽,再說那凌董事長那麼那麼兇……”
她的眉頭緊緊皺着,臉上寫滿了糾結和困惑。
傅宴洲聞言,忍不住笑了,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他兇我家凝凝了啊?你等着,我現在讓他過來跟你道歉,居然敢兇我家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