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也恨過自己的妹妹,但是同時又是心疼的。
在剛上船的那天夜裏,她就被船上的男人看中了,準備拉着她上去快|活。
最後在自己妹妹的求情下,她才得以免脫。
後來的後來,那個人便沒有再找楊梅,每次過來都是找她妹妹。
當然這裏面不乏她妹妹的幫助。
船上的女人除卻楊梅跟瑾色,幾乎所有的女人都被拉出去睡覺過。
每次陪船上的那些人睡覺,完事之後她們每人都能得到一塊面包,有的時候是半塊。
這些在船上相依爲命的女人們,當被送上車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終將被分離。
瑾色看見當楊梅的妹妹上車的時候,她叫了一聲:“對不起。”
正因爲這句對不起,才讓楊梅做出那種瘋狂的舉動。
被人帶着坐進車裏之後,瑾色發現楊梅比之前更冷漠。
她幾次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因爲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另外一種命運,想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瑾色的心中產生一個強烈的想法。
那就是——逃!
可是她怎麼逃呢?
這些人販子的身上都佩戴着槍支,稍微不經意,就捱上了槍子兒,瑾色可不想將命留在這裏。
已經過幾天了,她想容非衍應該知道自己被人劫走的消息吧?
既然無法跟他取得聯繫,那麼她也應該想辦法自己逃出去。
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跟容非衍見面的場景,瑾色的心裏就充斥着滿滿的希望。
她擡起手握住身邊坐着的楊梅的手,楊梅下意識擡起頭看着瑾色,當看到她眼睛裏面的亮光時,楊梅心中猛然一驚。
話語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嘴卻被瑾色捂住。
有些事情知道就好,沒有必要說出來。
瑾色打定這個主意之後,便開始思索着怎樣才能逃離。
車門被鎖死,車前面跟後面都坐着人,即便要跑,這個時候也不合適。
只有到目的地再說。
可是等她到了目的地,她又怎麼才能逃跑呢?
這個問題委實有些讓人頭疼。
在瑾色的忐忑中,車子開到了一個她叫不上來名字的地方。
那個地方有些破落,從外面看很不起眼,可是越是不起眼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
這個時候又過來一般人,瑾色被他們揪着下了車。
過了外面的捲簾門,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的瑾色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一開始楊梅還很淡定,然而進到這裏面之後,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各種各樣的人穿插在這裏面,還有他們的身上紋着奇形怪狀的圖案,還有那些人身上的頭髮,以及他們的裝束,無不顯示着他們是不一般的存在。
這裏應該就是他們的老窩了。
瑾色一邊走,一邊將周圍的環境銘記於心,等待着將來或許能夠用上。
雖然她心中也沒有底。
不知道懷着一顆怎樣的心,瑾色走到最裏面,越往裏面走,各種腐敗的氣味兒便撲鼻而來。
她幾乎無法想象,這些人整天在這裏生活到底怎麼生活下去的。
那些人將她們領到一個看起來非常豪華的房間裏停下之後,便離開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光頭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五個保鏢模樣的男子,看來他應該是這個地方的頭頭了。
瑾色暗暗打量那個人的行爲舉止。
老實說以前辦案的時候,在跟兇手對峙,都沒有那種恐怖的感覺,但是看這個人,她的胃裏忍不住抽搐起來。
她一點都不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因爲他們是真正的黑|幫。
在他的吩咐下,瑾色她們這一組人很快被人帶走,倒是瑾色被留了下來。
看瑾色留下,楊梅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卻被瑾色制止。
楊梅低着頭離開。
光頭眯着眼睛打量着瑾色,隨即勾脣一笑,用着並不熟稔的中國話說:“來了我的地方,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裏,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軌的行爲——”
他話說到這裏便停了下去,後面的意思讓瑾色自個兒揣摩。
瑾色當然知道他話說到這裏就是爲了給她製造慌亂。
可惜她不是初入茅廬的毛頭小子。
她笑了笑,說:“你認識我?”
不然爲嘛專門將她留下來談話。
光頭拿着手中的雪茄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笑着說:“你長的比她們都漂亮,最漂亮的女人,我當然另外對待。”
瑾色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一
下,她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說:“你留我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哈哈。”像是聽到極大的笑話一樣,那人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因爲笑的太過用力,臉上的肌肉也跟着抖動,“你說呢?”
瑾色當然知道他這裏不是幹好事的地方。
從來的路上就看到了,毒|品,皮肉生意,各種各樣的交易讓她胃裏抽搐不已,她已經想象的到,今後的生活未必那麼輕鬆。
尤其這個人專門將自己留下,她已經想象得到,肯定有誰事先‘關照’過。
她眼眸凝視着光頭:“連嘉嘉是你什麼人?”
聽到連嘉嘉的名字,光頭眼眸微眯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是我知道,這裏有我的規矩,既然在我手中,就給我好好的做事。來人,送她去接客!”
靠!
瑾色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對她一個孕婦做這麼慘無人道的事情,還是不是人啊。
她很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迎上那個人面無表情的臉,什麼都沒說,跟着一個人的身後離開|房間。
目送瑾色背影離開,光頭又抽了一口雪茄,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過瑾色並未被那人送去接客,而是帶到一個房間裏,讓她洗澡換衣服,再出去做接客的事情。
看着身上已經穿了好幾天的衣服,瑾色忽然覺得這套衣服很珍貴。
她想,穿着這樣一身衣服,她自己都聞不下去,何況別人呢?
然而她想錯了。
瑾色很快爲自己洗好了澡,在穿他們準備好的衣服時,她犯了難。
不停的伸手想要將過於短的裙子往下拽,剛拽下去,不一會兒又上去了。
這樣的裝束,在之前她就沒有穿過,現在根本穿不下去啊。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好了沒有?”
那道敲門聲好像敲在了瑾色的心坎上,敲的她心頭直發毛。
沒辦法,該出去的還是要出去。
即便躲能躲到什麼時候?
當瑾色穿着這樣一身衣服出去的時候,外面等待她的男人眼睛一亮,隨即臉上鋪上一層光澤,看瑾色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一塊可口的蛋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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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收回視線,問:“我們要去哪?”
那人揚起眉頭,擺正姿勢說:“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當去到地方之後,瑾色才發現原來等在那裏的已經有好多人。
而且她在那些人當中也發現了楊梅的身影。
楊梅身上穿着一套跟她差不多的服裝,該顯的地方顯,該突出的地方突出,只不過露出來的腿部位置有些淤青,那是之前捱打的地方。
瑾色走到她身邊站住,楊梅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王茜,他們跟你說要做什麼了嗎?”
聽她說王茜的時候,瑾色心中閃過一道恍惚,驀然想起這是之前自己用的假名字。
她很淡定的說:“接客。”
聽到瑾色說的,楊梅沒有吭聲,臉上又浮現出一抹悲哀。
她想自己的妹妹此時應該跟自己一樣吧。
當她們被帶出去的時候,瑾色還在想,國外的色|情事業竟然這麼發達嗎?
居然在這裏面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可以說基本上都是跟她一樣膚色的人。
想到這裏,瑾色心中不由重重嘆了一口氣。
她被人帶到一個小房間之後,就跟楊梅分開了,剛在房間裏坐下,就走進來一名男子。
看到這名男子擡着腳步朝自己走來,瑾色忽然忍不住吐了起來。
可以說她吐的肝膽俱裂,那樣恐怖的樣子,使得男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厭煩,隨後拂袖而去。
正因爲他的離開,使得瑾色今天沒有開張,並且將裏面的流程大概熟悉了一下。
她知道在這裏是沒有工資拿的,可以說完全是無償的賣|淫,正因爲這樣,這裏的頭腦才得以維持奢靡的生活。
當天晚上回去的時候,瑾色就看到楊梅的臉上出現的五根血紅的指印。
楊梅一句話都沒有說,還是在睡覺的時候,說起剛纔的經歷。
那個男人逼她就範,她沒有同意,並且踹了那個男人一腳,然後就被打了。
不過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她還是被逼就範了。
想到自己這一輩子再也逃不脫這個地方,楊梅第一次感受到絕望,並且哭的難以自已,卻不敢大聲的哭出來,她怕自己的哭泣會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瑾色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她,更不知道明天如何,因爲她也是瞎子過河,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今天她僥倖逃過了,但是卻不代表明天還有這種僥倖,一個人的運氣總有會完的時候,瑾色開始爲明天擔憂起來——
瑾色這種僥倖並未延續太久,她剛剛躺下準備睡覺,就被人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