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屈辱,還被她誤會,喬湛北心裏十分地委屈。
他跟她說實情的時候,都有一種難以啓齒的恥辱感,他向來是個驕傲的人。不說的話,更怕她誤會,這段婚姻已經岌岌可危了。
沉默片刻,他又在她耳邊斬釘截鐵道:“我沒碰她!”
童瑤瑤這個名字,他現在提都不想提。
喬湛北深深吸吮葉眠身上的氣息,清甜的味道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沖淡了留在他腦子裏的那股膈應的甜膩味道。
他脣角染着一絲無奈的笑。
這三年,她就像綿綿春雨,潤物細無聲,潛移默化着他,她給予他的一切,早已悄悄滲透進他的習慣裏,潛意識裏,骨血裏……
在她抽身而退的時候,他的世界翻天覆地。
想及此,喬湛北愈發抱緊了她,他第一次在她身上聞到煙味,別樣的惑人。
好像她無論是怎樣的,給他的感覺都是驚喜的,併爲之着迷的。
一場海嘯過去,沙灘恢復寧靜,但是,留下一片狼藉。
葉眠此時的心情亦是如此。
宣泄完一腔憤怒之後,聽着他的解釋,心裏凌亂得很。
童家竟然下作到給他下藥的地步,不用猜也知道,這事是童瑤瑤乾的!聽他剛剛說是“童家人”,大概是還沒懷疑童瑤瑤。
葉眠嘴角掠過一絲嘲笑。
他真是活該。
她瞭解他的性子,最反感被人算計,何況是這種齷齪下作,他最不齒的手段。
“您又何必忍呢?那是您念念不忘的寶貝初戀,乾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飯,不是你們求之不得的麼?”葉眠故意陰陽怪氣地損他,扭着雙肩要掙開他。
“葉眠!”
男人發狠地擁緊她,力道之大,她骨頭都感覺到疼了,他的語氣更是威嚴可怕。
葉眠還真有點怕被他推下山。
她剛剛還發了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現在手心還是麻的,真是老虎嘴邊拔毛,作死。
“真、想、弄、死、你。”喬湛北一字一頓,聲音低到谷底。
他着實被她嘲諷挖苦的話氣到了,在她心裏,他就是這麼的不堪?爲了她,他已經很努力地在跟童家周旋、談判了,企圖贏得一個兩全其美的局面。
如果沒有她,他大可以直接跟童家聯姻。
喬湛北越想越受傷,索性鬆開她,轉過她的身子,捧着她的臉,狠狠吻住她的脣。
葉眠掙扎着後退,他步步緊逼,她後背撞到開着的車門,推着車門到最大的幅度,直到無路可退,被他抵在車門上,吻到無力招架。
抵死纏綿。
“唔唔唔……”她真的喘不上氣了,嘴裏發出掙扎悶哼聲,大腦缺氧到空白,雙手無力地揪着他的衣襟。
喬湛北這才鬆開她被他咬得紅腫的脣瓣,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兩人皆氣喘吁吁。
彼此的呼吸碰撞在一起,激起曖昧的火花,他又銜住她的脣,舔舐,輕咬,欲罷不能。
山間清風吹拂,葉眠半是迷離半是清醒,她氤氳着霧氣的杏眸看着眼前性感迷人的男人,心潮澎湃,對他是又愛又恨。
“我沒說錯,童家是不可能放過你這個金龜婿的,二叔也需要這個項目,你娶童瑤瑤是兩全其美的事。你還來糾纏我幹什麼?”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眼眶泛起了紅意,葉眠立刻別開臉,用力眨掉溼潤。
這人真是渣。
喬湛北輕輕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語氣堅定:“我的兩全其美不是這樣,我不想娶她。”
葉眠看着他,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
這時,喬湛北的手機響。
他鬆開她,走去山頂的欄杆邊,才接起。
“喬總,關於夫人的臉受傷的事,我們把所有監控都查看了一遍,所有秦烽接觸過的嫌疑人都摸底查過了,目前仍然沒有可疑對象。只有一處的監控,線索斷了。”
喬湛北指腹揉了揉太陽穴,“接着說。”
“我們查過,這個秦烽在夫人出事的前兩天深夜,去過瑞京醫院的天台,監控畫面裏只有他一個人,從他的言行來看,明顯還有一個人,那人故意躲開了監控,後來秦烽也出了畫面。”
瑞京醫院。
全京城最好的私立醫院,喬湛北太熟悉這家醫院了。葉眠之前就是在那住的院,也是童瑤瑤一直休養的醫院。
“喬總,這家醫院裏的醫護、病人,我們一一做了排查,跟您有關的人,只有您的好友,時醫生和童小姐。”
時彥深不可能害葉眠。
童瑤瑤……
更是不可能。
喬湛北本能地否定,就像不信童瑤瑤會給他下藥一樣。
單純、善良、甜美。
這是他對童瑤瑤十幾二十年形成的固有認知。
但,每個人的認知都是有侷限性的。
這句話,像是警鐘,警醒着他。
喬湛北隱隱感覺到,他對童瑤瑤的固有認知,正在被顛覆。
過了片刻,他吩咐:“去,查查那個保姆江秀錦跟這個秦烽有沒有關係,以及……他跟童瑤瑤。”
他剛掛電話,又接到安城提示他趕去機場辦登機的電話。
他這一天飛來飛去,就是來給她一個解釋,自小到大,他從沒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除了她。
他也從沒這麼追過一個女人。
以前都是童瑤瑤追他。
自小他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理所當然地享受萬千寵愛,他以爲,愛他的人,自然會主動來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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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追他的女生不少,但都因爲他高傲冷淡的態度,知難而退了。
只有童瑤瑤,他說過很多次,把她當妹妹,她依然不死心。
他認爲,這纔是真愛。
當初,童瑤瑤跟他分手的時候,他確實是不信的,童瑤瑤那麼愛他,怎會不相信他的能力?
跑車的引擎聲響,喬湛北迴神,看向白色的車,她坐在駕駛位,隨時要走。
她是想要丟下他,跑了麼?
這個臭丫頭,以前總躲着他,喜歡別人,現在把他的心攪得天翻地覆後,瀟灑走人。
喬湛北恨恨地咬了咬後槽牙,還是義無反顧地追了過去,在車子沒開走前,拉開副駕的門,側身進去。
葉眠側過臉看着他,眼神冷淡。
喬湛北看了眼手錶,對上她的臉,他鄭重其事地問:“葉眠,如果我把童家解決了,你還會跟我離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