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裴瑾言說:“我想找你借個人。”
盛亞楠眉峯一挑,問:“做什麼?”
她沒問借誰,而是問做什麼,足以說明她對裴瑾言十分的瞭解與放心。
裴瑾言道:“柳舒服給我出了個難題,想逼我低頭,承認他纔是工程部的老大。”
“丫的,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盛亞楠話鋒一轉,說:“借多少?我可以提供一整個工程隊給你。”
裴瑾言搖頭,“用不了那麼多。”
盛亞楠拍着胸脯說道:“聽我的,沒錯,萬一打起仗來還有人幫忙。”
那倒是,人多力量大。
調試設備的男孩已經拿起吉他,坐在舞臺上唱着歌。
一句“曾經真以爲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盛亞楠陡然定在那裏,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我滴乖乖,這誰唱的,怎麼這麼好聽?”
裴瑾言循着歌聲朝舞臺上看去,悠揚婉轉又帶着一絲傷感的歌聲正是從男孩子嘴裏唱出來的。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不得不說,他的聲音乾淨,清澈,又帶着一絲勾魂,連裴瑾言聽了都不由自主的被帶入音樂中去。
盛亞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然後起身,看向臺上,“喂,弟弟,你這歌唱得不錯,挺專業的。”
男孩子彷彿沒聽到盛亞楠的聲音,自顧自的唱着: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
是前世的姻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不行了,”盛亞楠啞着嗓子說:“本小姐的耳朵快要懷孕了。”
見她擡步要往臺上去,裴瑾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你真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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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亞楠嘿嘿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麼,又當不得真。”
裴瑾言看了眼那正在埋頭唱歌的男生說:“萬一人家未成年呢。”
盛亞楠臉色僵了一下,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兩下,隨即笑着說:“那還玩個屁呀,本小姐纔沒有戕害未成年少男的不良愛好。”
裴瑾言也只是那麼一說,沒想到盛亞楠竟當真了。
裴瑾言素來了解盛亞楠,也知道她做事是有分寸的人,便接着剛纔的話題聊。
說話期間,會所裏已經進來五六位客人,紛紛朝臺上看去,一會兒拍手一會兒吹口哨的,格外熱鬧。
裴瑾言站起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再聯繫。”
裴瑾言起身時,唱完了的男孩子已經放下吉他。
剛進來的客人吹着口哨說:“再唱一首。”
男孩子卻已經從臺子上下來。
雙手插在兜裏,白色t恤,白色帆布鞋,黑色休閒褲,看起來乾淨又純粹,像是一顆未被塵埃沾染過的果子。
盛亞楠的眼睛都直了。
然而,一想到裴瑾言說他有可能未成年,盛亞楠又忍不住泄氣。
她跟着離開。
剛好跟迎面走來的男生擦肩而過。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盛亞楠分明聽到男孩子說:“我不小。”
盛亞楠是個擁有七竅玲瓏心的人,心中一下子猶如春風拂過,千樹萬樹梨花盛開。
她眉眼含笑,望着已經離開的男生的背影喊道:“喂,你成年了嗎?”
男孩子腳步一頓,回眸看了一眼她,繼而又匆匆離開。
盛亞楠只當這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並未放在心上,誰知,命運會讓他們再次以另一種方式相遇。
裴瑾言回到家裏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望着那燈火通明的房間,裴瑾言纔想起自己白天的“豪言壯語”。
她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沙發那裏坐着的左御之。
他手裏正抱着一本書,燈光從他頭頂傾瀉下來,燈光下的他,便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溫潤與典雅。
裴瑾言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安靜成這樣子。
就像是一副水墨畫,她看過去的那一刻,對方便在她眼中顯現出來。
裴瑾言不忍心打破此時的靜謐,但左御之已經發現了她。
他合上書,問:“你回來了?”
“你吃飯了嗎?”裴瑾言正要說沒有的話她去做,耳畔便傳來左御之的聲音:“你回來的正好,飯菜剛好還是熱的。”
裴瑾言:“……..”
她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左御之,“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左御之沒說等,也沒說不等,只說:“洗手,吃飯。”
順着他的動作,裴瑾言看到他那本書的封面是造景造園的設計書。
忽然就想起來上次她看到左御之電腦裏那完美的一塌糊塗的設計圖。
她心尖一動,脫口而出道:“你要不要來公司工作?剛好我需要一位設計師。”
左御之目光凝視着她,說:“不怕說我吃軟飯?”
裴瑾言嘴角微抽,什麼吃軟飯,真要請一個好的設計師,她倒貼,還怕對方不幹呢。
“你來不來?”裴瑾言決定給他一點壓力。
左御之溫潤的目光包裹着她,語氣帶着一絲揶揄,“還是請裴小姐先解決我睡沙發的問題,再來談這個條件。”
羞澀的紅一點點爬上裴瑾言的臉,她忽然覺得,她剛纔不應該提這個話題。
這不,對方順杆子往上爬,她接,還是不接?
接,就得解決對方睡覺問題,當然,睡一張牀是不行了。
不接,那她想要開發這裏的想法就少了一份助力。
這傢伙,真的一點虧都不肯吃呢。
見裴瑾言的臉逐漸變成了紅蘋果,左御之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來到她面前,溫潤的眸光裏盈滿戲謔,“這又不是什麼難題,你糾結什麼?”
裴瑾言心道,這還不是難題?
眼看他都順杆子往上爬,即將爬到她牀上去了,這還不令人糾結?
她發現就不應該提這個。
她壓下心中翻滾,故意瀟灑的說:“你看錯了。”
他猛地靠近裴瑾言,目光灼灼,似笑而非的說:“那你臉紅什麼?嗯?”
裴瑾言:“………”
她故意挺胸,揚起腦袋看着他,說:“誰糾結了,我那是熱的。”
左御之低頭,望着她那挺而翹的胸,雖然確實不大,但彈性十足。
他的手心忽然就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