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讓本宮來猜一猜

發佈時間: 2025-02-08 13:5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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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其他人說話,皇后就開口道:“禪師問純貴嬪?莫非,純貴嬪便是禪師推算出的妖孽?”

 空見禪師點頭。

 其他人的眼神或驚或怕,或是擔心或是慶幸,紛紛落在江詩熒的身上。

 卻見江詩熒絲毫不慌,眼睛微微眯起,問道:“禪師是根據生辰八字,推算出本宮爲藏匿在後宮中的妖孽?”

 “正是。”

 江詩熒似乎有些驚訝,先是“呀”了一聲,然後說道:“可是本宮剛剛一時走神,不小心寫錯了,寫的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

 不止空見禪師,其他人也是一愣。

 皇后反應極快:“純貴嬪怎麼會有本宮的生辰八字?”

 “是我大姐姐給我的。”

 就讓她去跟慧妃求證吧,反正就算慧妃否認了,皇后也不會信。

 貴妃走上前去,拿起桌案上皇后的生辰貼,然後奪過空見禪師手中江詩熒的生辰貼。

 將兩份生辰貼打開,細細比對之後,說:“呀,果真是一樣的。”

 就聽江詩熒輕笑道:“看來,空見禪師根據生辰八字推算出來的妖孽,不是本宮,而是皇后娘娘呢。”

 所有人的視線,都隨着江詩熒的話,落在了皇后身上。

 這禪室裏沒有傻子,事到如今,誰還看不出來這所謂的妖孽,其實就是被設計好的一個局?

 就是不知純貴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被害者,還是那個背後的佈局之人?

 空見禪師那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是再也維持不住了。他的額頭上,眼見着就有一滴滴汗水凝結、滴落。

 皇后心裏暗罵了一句“不爭氣的東西”,然後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到江詩熒的身上:“純貴嬪好大的膽子。”

 江詩熒卻絲毫不受影響,臉上的笑意不僅不曾收斂,反而更張揚了些:“皇后娘娘這話,不應該說給臣妾,應該說給空見禪師。”

 “這事,還請空見禪師給哀家一個解釋。”

 母后皇太后是信佛,不是缺心眼兒。

 空見禪師現在,可以說進退維谷。

 說妖孽是純貴嬪,但是那生辰八字卻是皇后的。

 說妖孽是皇后,但是他的命門可還被人家拿捏在手裏呢。

 陸昭霖冷哼一聲道:“拿下。”

 眼看着,御前侍衛的手就要碰到空見禪師了,就聽門口傳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衆人回頭一看。

 “空明大師怎麼來了?大師不是隻渡有緣人嗎?”

 母后皇太后的語氣之中,完全不見之前對空明大師的推崇。

 空明大師不急不惱,雙手合十道:“貧僧見過各位施主。貧僧此時前來,原因有二,一是這裏有一位極貴之人,貧僧特來一見。”

 “哦?”母后皇太后道:“大師的師弟可是說,這裏有轉世的妖孽,怎麼大師如今卻說,這裏有極貴之人?”

 空明大師不答,而是信步走到江詩熒面前,道:“敢問這位施主是?”

 姚興德先瞥了眼陸昭霖的臉色,見他並無不悅,這才開口道:“這位是純貴嬪娘娘。”

 空明大師雙手合十,衝着江詩熒行了一禮,道:“貧僧見過純貴嬪娘娘。”

 江詩熒只是點點頭,道:“大師有禮了。”

 言語行爲間,並未見什麼特別的尊重與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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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明大師並不介意,微微一笑道:“觀娘娘面相,身負累世積攢的大功德,此生必爲極貴之人。”

 他這話雖然是在擡高江詩熒,但是江詩熒卻對他毫無好感,只覺得這所謂的大師和剛剛的禪師一樣,都是面上光風霽月,其實一肚子雞鳴狗盜的欺名盜世之輩。

 是以,她說道:“本宮被陛下封爲正三品的貴嬪,可不就是富貴已極了嗎?”

 空明大師搖搖頭,道了聲“非也”,卻並不多做解釋。

 皇后等人心中猜想,這“極貴”二字,莫不是說純貴嬪有朝一日會登上皇后之位?又或者,更進一步?

 母后皇太后本就不喜歡江詩熒,現在更不想聽空明大師誇她的命有多好,於是打斷道:“大師不是說原因有二嗎,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空明大師先是長嘆一聲,然後道:“二是貧僧這師弟犯了戒,但是他的命門被人拿捏住了,貧僧若是不來,他怕是不會輕易吐口。”

 接着,就見他走到空見禪師面前。

 “師弟此刻仍是執迷不悟嗎?”

 空見禪師分明已經慌了神,卻仍然堅持:“我不知師兄在說什麼。”

 方才被擲出的那枚桃木籤就擱在桌案上。

 空明大師拿起那支籤,道:“佛祖靈籤中並無此籤,這支籤,是師弟特意做了,然後放進籤筒的吧?”

 空見禪師道:“師兄在說什麼?我就算特意做了這支籤,也不能保證陛下會擲出啊。可見,一切皆是天意。”

 話音剛落,就聽到“嘩啦啦”的聲音。

 循着聲音望去,就見江詩熒手裏拿着一個籤筒在搖晃着。這個籤筒,正是方才陸昭霖用過的那個。

 見衆人都看過來,江詩熒露出一個笑,然後把籤筒遞到陸昭霖面前,道:“請陛下隨意抽取一簽。”

 陸昭霖不懂她要做什麼,但還是配合地將手伸過去,伸手握住一支籤,要拿出來時,卻發現根本拿不動,籤底似乎被固定住了。

 江詩熒毫不意外,從頭上拔下一枚簪子,在籤筒底部和圓柱形筒壁間的縫隙處,用力一撬,使得兩者分離。

 然後把籤筒的筒壁拿下來。

 失了筒壁的支撐,籤子都四散開來,但沒有一支籤掉落到地上。

 定睛一看,所有桃木籤的底部,都被半固定在籤筒底部。

 此時回頭再去看空見禪師的表情,只看到一臉的驚惶之色。

 江詩熒道:“看來不是天意,是空見禪師自己的意思呢。只是不知,是誰在背後授意禪師今日如此行事?”

 空見禪師行走江湖多年,經驗豐富,很快就又恢復冷靜,道:“是貧僧自己的主意,並無人在背後授意。”

 “哦?”江詩熒挑眉,道:“禪師自己的主意?那不知禪師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空見禪師道:“若陛下每次都是抽中上上籤,那我們這歸雲寺不過是個被捧得高高的吉祥物罷了。

 需得讓陛下抽出支下下籤,遇到些麻煩,等我展示法力解決了這麻煩,自然會被奉爲上賓,功名利祿皆不在話下。”

 江詩熒拍了拍手,道:“禪師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只怕禪師,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吧?”

 看空見禪師閉口不言,江詩熒也不在意,道:“方才空明大師說過,禪師的命門被人拿捏住了,不知禪師的命門是什麼,又是被誰拿捏的?這命門可真厲害,大師寧可自己認下這罪,被陛下懲處,都要拼了命地護住背後之人。”

 空明大師又是道了一聲佛號,眼看着就要開口,就聽空見禪師急道:“師兄!”

 空明大師看向他,眼中都是失望之色:“事到如今,師弟還是不要執迷不悟,一錯再錯了。”

 江詩熒懶得看他們這戲碼,打斷道:“空見禪師不肯說,那就讓本宮來猜一猜。空見禪師寧可自己身死,也要護住命門無恙,想來這命門不是死物,而是活人。”

 聽聞此話,空間禪師臉色驟變。

 江詩熒繼續道:“以空見禪師的年紀,這命門想必不是家中長輩。空見禪師既然出家了,即便是破了色戒有一二紅顏知己,也不會爲了女人不顧自己的性命。”

 說到這裏,她故意頓了頓,看着空見禪師灰中帶青的臉,緩緩說道:“我思來想去,這命門,想必就是空見禪師親生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