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惹出什麼亂子出來，林陽膽子小。”
周曉月的印象裏，林陽還是那個鄰居家的弟弟，成績優異，長的又瘦又高，一轉眼林陽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時間過的可真快。
“今天我說我暫時不想領證，他沒什麼表情，應該是不高興了吧。”林煙喝了口凍檸茶。
周曉月附和：“能高興纔怪，估摸着他也是第一次求婚，沒什麼經驗。”
林煙笑笑，周曉月還不知道，那哪裏是在求婚。
符合他強硬的風格，他是在通知，她應該怎樣。
中午這個時間，來吃飯的人不少，林煙沒吃幾口，光顧着跟周曉月聊天，擡腕看了看手錶，差不多該走了。
周曉月問她：“來都來了，你不去公司找他？順便送上份愛心午餐。”
這裏離陸氏集團，不過幾百米不到的距離。
林煙想想，還是說：“算了吧，他肯定挺忙的，在家裏電話就不斷，因爲我跟小歐，他耽誤不少工作上的事。”
周曉月撇撇嘴，“你看你，處處爲了他考慮，你這麼想，人家未必會領情，親自過去帶上午飯，這種體貼，肯定很感動。”
林煙單手抱臂，看着一副情感專家模樣的周曉月：“你說的感動點太低了，你以爲十幾歲談戀愛啊，去花錢買廉價水果做個果盤給對象，對方感動的一塌糊塗。”
周曉月想想也是，一份午餐而已，激打不出什麼浪花來。
“宋清萍在你那裏轉正了嗎？我們現在住一起，回家她也不大跟我聊天，每天一副活不起，又不能埋的樣子。”
周曉月提到宋清萍就腦仁疼，如果她不是她的表妹，她都不愛跟宋清萍接觸。
她幫宋清萍那麼多。
宋清萍倒好，不說道謝也就罷了，成天好像誰欠她的一樣，還說她覺得現在這份工作沒有價值，看不到前景，沒有升值空間。
林煙跟周曉月也沒什麼好謊的，直白道：“是轉正了，我不是很滿意，工作上也沒什麼出色表現，人很木納，連最基本的待人接物，都做不明白，這些也就算了，我知道她什麼性格，她性子本來就悶，你讓她做到八面玲瓏，強人所難，這些嗎都不打緊，她上班的時候，都是摸魚的狀態，精力都放在社會考研上了，在自學，拿着我給的薪水，每天把心思都放在考試上，工作的桌子上，都是複習資料。”
周曉月越聽，臉上的尷尬就越深，林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聘用宋清萍的，純粹友情幫忙。
按照林煙說的，她也覺得宋清萍過分到離譜，等同於白拿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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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說出來也痛快了不少。
“就這樣吧，她也不容易，我太知道，我們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想要出人頭地有多難。”
周曉月說：“你是最成功的那個，你還記得向清遠嗎？”
林煙聽到這個名字，恍如隔世，女人對自己的初戀印象深刻，林煙現在回憶起來，還跟吃酸杏子一樣的感覺，酸澀又苦口，吃過一次就想要吐出來。
“我又沒得老年癡呆，怎麼會不記得！不過現在也沒聽到他有什麼消息，應該孩子都幾歲了吧。”
周曉月的八卦能力，林煙覺得，她不當狗仔都屈才了，身邊的人，什麼事兒，她都知道點。
“他早就離婚了，當初他拋棄你，非削尖了腦袋，來海市當鳳凰男，你說他沒什麼錢，能力也一般，鳳凰男哪有那麼好做的，老婆給戴了綠帽子，離婚了，聽說當時鬧的很大，你還在國外，所以不知道，他還不想離婚，是她老婆鐵了心想離的。”
林煙不以爲然的說：“雖然分手了，在人前說前任的壞話，挺沒品的，他的事我不想評價，沒勁。”
周曉月想想當初，林煙在村子裏，總是喜歡黏着向清遠。
向清遠去哪兒，林煙就追到哪兒，在他身後清遠哥，清遠哥的叫着。
她還以爲，林煙遲早都是向家的兒媳婦，嫁給村霸的兒子，她爹也能在村子裏擡起頭，再也沒人敢招惹。
向清遠也很喜歡林煙，誰叫林煙長的漂亮，十幾歲的時候水靈靈的嬌嫩，不止一個人說，林煙生了個好皮囊。
在她們村子裏，你長的漂亮，也沒什麼用，結了婚以後，再嬌嫩的小姑娘，一茬一茬的生孩子，也會變得超出年齡的衰老，苦大仇深的模樣。
生孩子，伺候孩子，照顧公婆，一分錢拿不到，每天還忙的腳打後腦勺。
喜歡歸喜歡，向清遠上大學之前，信誓旦旦的告訴林煙。
“等我畢業了就娶你。”
林煙也就信了。
信誓旦旦的承諾，也僅僅是承諾，向清遠攀高枝，找到個家裏做生意的女人，哪裏還能想到林煙。
周曉月偏偏嘴角，“是沒勁，他這兩年一直在國外，離婚了以後，拿些女方家給的遣散費，領完證六馬上出國了，聽說做生意，做的不錯，現在在搞出口外貿，他爹向天問，在村子裏更橫行霸道了，你二叔前幾天還被向天問給揍了。”
周曉月說的都是她聽來的小道消息，她跟林煙不一樣，她發現林煙總是有意避開過去的事，想都不願意想。
她不同，村子裏幾個玩的好的姐妹還在聯繫，她在她們眼裏，也算事業有成。
到底怎麼事業有成，從餐廳服務員到現在，周曉月心裏門清，她這輩子最幸運的是，跟林煙做了閨蜜。
林煙擰眉，“這個我也不知道，家裏的親戚，我們很少聯繫，我爸讓的，我還想過段時間回去看看奶奶，我二叔現在人沒事吧。”
周曉月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等我空了再給你打聽打聽。”
林煙說：“我一直想抽空回去，我爸又不讓我回去，那裏也是他的傷心地吧，窩囊了幾十年，在村子裏，他是最受欺負的那個。”
周曉月被林煙的直接逗笑，“叔叔聽了，肯定要打你的。”
周曉月也沒好意思說，現在的林國平，在海市這些年，窩囊的性格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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