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該瞪起眼來，只不過除了一直精神飽滿的寧寧，就連韓笑晨在拿過錢之後，也是抱着錢直接趴在桌子上開始補覺。
她白天上課，沒課還要和樂隊練習，再就是抽空完成作業，一天天累的跟個狗似的。
但即便這樣她依舊很感謝寧寧給他們找來了這次出道賺錢的機會。
韓笑晨和寧寧他們都不一樣，雖然她不知道寧寧、歐逢春還有冉駒的家世，但是三人一看就是富家少爺不差錢的。
譚海玉家世應該也還行，只不過好像因爲專業的原因和家裏鬧翻了，以前除了他媽媽偶爾接濟他，也沒啥經濟來源。
至於自己，她媽媽的住院費、醫藥費、手術費等等全部需要她，所以就算累死，她也會將這個樂隊做好。
韓笑晨趴下，原本快要睡着的人卻因爲徐飛的話坐了起來。
徐飛看着三秒沉睡的韓笑晨，“她還行嗎？”
一秒亢奮，一秒入睡，怎麼看怎麼離譜。
歐逢春看着韓笑晨的目光裏有一絲的擔憂，只不過嘴上還是道：“應該行，她只是需要休息。”
“我們會做好的。”
他們確實做的不錯，本來這五首歌曲，尤其是意外之作《天王蓋地虎》已經在音樂榜單霸榜兩個月，至於上一首霸榜的也是他們的歌曲《新星》。
可以說，他們《天王蓋地虎》專輯裏的五首歌全部都榜上有名。甚至後期，天寧那邊甚至專門派人給他們拍了MV。
五人的顏值都很不錯，再加上專業化妝師的加持和天寧娛樂的宣傳，幾乎是一夜的時間，大街小巷便都是他們的海報、視頻和歌曲。
但是傳播也是需要時間的。
比如一直在港城、西歐還有M國來回飛的林琛，就是在跨年晚會的前一個星期去魔都開會的時候，看到了城市中心的LED屏幕上自己兒子的臉。
那個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他成爲音樂家的兒子，竟然轉眼成了什麼樂隊的主唱。
負責接待林琛的副總在看到他駐足看着視頻裏的男孩時，笑着道：“林總也喜歡這個樂隊嗎？”
“這個叫做North的樂隊最近在國內可是火得很，我女兒就超級喜歡他們。”
“尤其是這個，對就是這個叫什麼予寧的，最喜歡他！”
“聽說他們還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呢，我女兒說……”
副總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林琛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走吧。”
“好。”
副總小心地看了眼林琛的臉色，所以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
寧寧是在晚上七點鐘剛到練習室的時候接到自己父親大人電話的。
他看着身邊剛背上樂器的隊友們驚恐地將手指比在嘴上，“安靜，一定要安靜！”
說完，他接通自己父親大人的電話。
“喂，爸爸。”
“你在哪兒？”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你……”寧寧下意識隱瞞。
只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的玻璃被敲響。
寧寧承認，在突然跟自己父親大人對視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間的腿軟。
林琛掛斷電話，隨手拽了一下自己領口處的藏藍色領帶，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從練習室外走了進來。
寧寧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
林琛雖然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但是他常年自律鍛鍊，對自己要求極高，所以只看模樣還以爲四十出頭。
再加上他本身就長相俊朗貴氣，常年身居高位，讓他不知不覺就帶了壓迫感和威嚴感。
以至於他剛走進來時，原本和寧寧差不多站在水平線的歐逢春四人，默默地退到了寧寧的身後。
寧寧爸爸的外表確實出色，就是這個氣場，讓人有點害怕。
他們莫名地想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林琛進來之後並沒有立刻和寧寧說話，只是看着他身後的歐逢春四人道：“你們好，我是王遇寧的父親，我想和他說幾句話，你們可以先回避一下嗎？”
“好！”
“叔叔我們馬上走！”
“走走走！”
不過幾秒的時間，練習室瞬間只剩下寧寧和林琛兩人。
“爸爸，我……”寧寧默默的低下頭。
林琛看着已經比自己高的小兒子，“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害怕，因爲我覺得你肯定不會答應。”
還有就是他爸爸一天天日理萬機，空中飛人，就算他在內地爆火，爸爸也不一定知道。
林琛看着不敢擡頭跟自己對視的寧寧，道：“確實，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成爲一個戲子，一個賣唱的。”
寧寧默然攥緊了拳頭。
“王遇寧，你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
寧寧聽着自己爸爸冷漠地聲音眼睛微酸，他擡起頭看向自己爸爸，目光堅定，“因爲不讓你失望，我就會對自己失望。”
“我難道就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嗎，我爲什麼一定要成長爲你喜歡的樣子，我不想也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
“喜歡做個賣笑的，賣唱的？”
“喜歡在臺子上濃妝豔抹對着下面的觀衆討好搖尾巴？”
“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林琛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冷厲。
寧寧壓制着身上的顫抖，眼眶微紅地對林琛喊道：“我能是什麼身份，我不就是你林琛的兒子嗎？”
“如果有選擇，你以爲我願意做你這個獨裁者的兒……”
“啪！”
林琛落下的手在顫抖，寧寧偏過去的臉一動不動，練習室突然沉默。
沉默過後，寧寧正過臉，努力壓制着心裏的酸澀不讓眼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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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過癮嗎？”
這是他爸爸第一次對他動手。
“還要再來一下嗎？”寧寧看着林琛，道：“林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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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看着寧寧紅腫起來的側臉，嘴脣微動。
但他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只有冷漠，只是落下的那隻不斷顫抖的手，表明他並沒有臉上那麼的平靜。
他看着眼前的小兒子，冷漠道：“如你所願。”
說完，林琛轉身離開。
直到看不到自己爸爸的身影，寧寧苦笑一聲，眼中倔強的淚才落了下來，
他背對着門口坐在椅子上，低頭用雙手捂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