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給瞳瞳把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換上乾淨的,又從揹包裏找到一條比較乾的毛巾給她擦了擦頭髮,然後才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媽媽,下這麼大的雨我們怎麼回去呀”瞳瞳被我收拾好以後就坐在山洞口那裏看着外面的雨,看了一會兒之後不無發愁地問道。
“這麼大的雨我們當然不能回去,要不然等一下衣服肯定又要被淋溼了”我一邊擰着衣服上的水一邊回道,“所以我們要雨停了才行。”
“那雨要是不停呢”瞳瞳回過頭來看着我又問道。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能想點兒好的嗎”我被她這話弄得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才好,“雨肯定會停下來的,等停了之後我們就回去。”
聽到我這麼說,瞳瞳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過去繼續看雨了。
我把身上衣服的水都擰乾,然後才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坐下來,望着外面的瓢潑大雨發起呆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難熬的,瞳瞳看了一會兒雨之後就失去了興趣,跑到我身邊坐下來開始打瞌睡。
我擔心她這麼睡着會着涼,又因爲自己身上還溼着不敢抱住她,只好又從包裏找了相對來說幹一點兒的衣服給她蓋在身上,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替她遮擋住山洞外面吹來的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瞳瞳終於把頭靠在我的手臂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我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沒有升高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就在我也迷迷糊糊地想要睡着的時候,山洞口的光線好像突然暗了一下,我警覺地睜開眼睛,結果卻看到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身影。
“你怎麼會在這裏”
出現在山洞口的人正是傅少軒,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熟睡的瞳瞳,然後才輕聲回道:“我不放心你們兩個,所以就偷偷地跟着一起來了。”
本來我帶着瞳瞳出來玩兒,就是想要逃避傅少軒跟趙夢珂結婚的事情,結果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跟着我們來了這裏
“你”我本來想問他不是這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嗎,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甚至有點兒自欺欺人地認爲只要不問出來,這件事情好像就不會發生一樣。
傅少軒像是猜到了我想要說什麼,笑着對我搖搖頭,“我沒有跟她結婚。”
“真的嗎”沒有想到自己心裏的想法真會實現,我簡直激動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藏在心裏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沒有跟她結婚真的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她”
話說到一半我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連忙停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傅少軒見我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不說了,皺着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呃沒什麼。”我輕輕地搖搖頭,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真相。
可是傅少軒卻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讓我糊弄過去,在我身邊坐下來拉住我的手說道:“宋顏,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呢不管你想說什麼都可以直接跟我說。”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真誠,我差點兒就要放棄自己的堅持對他全盤托出了,不過想想還是又搖了搖頭,“算了,就算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相信的。”
“你都還沒說,怎麼就知道我不會相信呢”傅少軒被我這話弄得有點兒哭笑不得,“宋顏,你跟我之間不用有任何顧慮,我會無條件相信你所說的一切。”
這話說得讓我有些動容,好像我們兩個又回到了之前無話不說的狀態,在這種幻覺之下我終於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顧慮,把藏在自己心裏這麼久的真相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給了她。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趙夢珂她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問題,從頭到尾她都是在欺騙我們,她”
這件事情在我心裏憋了很久,現在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所以我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手也下意識地抓緊了傅少軒的胳膊。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一抓卻抓了個空,而剛才還清晰無比的傅少軒的臉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像是伸手一戳就會破滅的泡沫一樣。
“不要”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異變嚇了一跳,大聲喊叫着想要阻止,結果卻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外面的雨依然還在下着,山洞裏也還是隻有我跟瞳瞳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傅少軒的身影,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我不小心睡着做了一個夢而已。
我靠在潮溼的山洞壁上,呆呆地望向外面絲毫沒有停止趨勢的大雨,心裏被巨大的失落感佔據着。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等我再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這個事實總算讓我低落的心情有了一絲好轉。
擔心說不定等會兒又要繼續下,我連忙趁着這個機會收拾好了揹包,然後把瞳瞳叫醒準備帶她下山。
“媽媽,我好難受呀”瞳瞳從睡夢中被我叫醒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有徹底睜開就哼唧了起來。
“難受哪裏難受”聽到她這麼說,我連忙放下手中已經收拾好的揹包,把她抱進自己懷裏關切地詢問道。
這一抱不要緊,我頓時被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嚇到了,連忙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跟身上一樣的滾燙。
“瞳瞳不怕,媽媽馬上就帶你下山去醫院”我一邊說一邊抱着她站起身,又拎起旁邊地上的揹包匆匆忙忙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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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雖然身上很不舒服,但好在神智還是很清楚的,聽到我說要去醫院就在我懷裏小幅度地掙扎起來,“媽媽,我不想去醫院”
“好,不去醫院。”擔心她掙扎起來會從我身上掉下去,我連忙摟緊了抱着她的手安撫道。
見我答應不送她去醫院,瞳瞳這才總算放心下來,靠在我懷裏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抱着她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山,好在這一路上沒有再遭受暴雨,我們平安地到了山腳下,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附近的醫院。
“怎麼讓孩子燒成這個樣子啊”接診的醫生給瞳瞳量過體溫之後,皺着眉頭一臉不滿地看向我,“都快四十度了,要是再晚送來一會兒的話,萬一轉成肺炎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