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覺得,原來自己其實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先前自己雖然在朝堂裏面呼風喚雨,然而現如今自己畢竟已經成爲廢人,成爲廢人了的自己,在旁人眼中當真什麼也不是。
這打擊未免太大,鮮于洪山皺緊眉頭,咬牙切齒地道:“說的好!”
秦星雲不免感慨,想來當時鮮于洪山尚且還得勢之時,那是何等的威風與風光。
結果身敗名裂不過就只是這麼區區的不到一個月的時光而已!
由於玄悲大師帶着鮮于洪山等人一路長途跋涉,深深懼怕着花月如等人隨時隨刻都會追殺上來。
所以直到現在爲止每一個人都餓得飢腸轆轆,秦星雲和鄭遠山立刻帶着他們走進家裏,拉着姚青青做了一桌好菜好飯。
玄悲大師等人絲毫不見外,齊齊落座。
姚青青在一旁伺候飯局。
姚青青不斷的爲衆人斟酒,眼見這些往這裏在北戎國呼風喚雨的人物,現如今已經淪爲平民百姓。
不禁是回想起先前鮮于邵華和鄭遠山二人尚且還未相認之時,那鮮于邵華竟是何等風光。
爲了能夠將自己從鄭遠山手中搶過去,率領大批士兵險些就將整個馬王村都給屠了。
當日之事至今想來,仍舊曆歷在目。
就彷彿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一般。
秦星雲和鄭遠山二人齊齊端起酒杯,看着玄悲大師說道:“大師,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我們兄弟兩個敬你一杯!”
玄悲大師以茶代酒,點了點頭,做做樣子先喝一口。
喝完之後,玄悲大師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秦星雲認真問道:“那名叫花月如的女子先前我們也曾是見過的,身手的確是不錯,然而卻沒有想到,竟會有此等高超的絕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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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大師尚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坐在一旁的鮮于邵華緊皺着眉頭認真說道:“常玉坤成了廢人,可能這件事情給她的打擊過於巨大,使得她一夜之間便成爲武林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
“當時在我們王府裏面,這花月如着實是做了一出好戲,首先是將我們王府上上下下攪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緊接着衝進來之後,不分青紅皁白,大砍大殺!”
“我也就是親眼看在眼裏的,不然我也不敢相信,花月如畢竟是一個弱女子,女流之輩罷了。”
鮮于邵華說到最後,輕聲一嘆。
秦星雲和鄭遠山兩個人也能夠看得出來,鮮于邵華之所以如此嘆息,多半是因爲自己曾經擁有的,現如今已經失去。
鄭遠山說道:“既然事已至此,諸位想開些也就是了。”
鮮于洪山認真說道:“其實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當日我決計不會給常玉坤穿了琵琶骨,但這件事情你們能夠體諒嗎?”
鮮于洪山一面說着,轉過頭看向溫召蘭。
眼見溫召蘭經過連日以來的奔波勞碌、四處逃難,已然面無菜色。
旋即,鮮于洪山續聲說道:“我和召蘭都已經成婚多年了的,當年我畢竟不知道常玉坤尚且還在世。”
“結果日子過得好好的,常玉坤這人突然現身,念此即彼,假想一番,你們倘若是我,能忍得了嗎?”
秦星雲和鄭遠山以及姚青青三人相視一望,一時間均是無話。
鮮于洪山眼見衆人都不說什麼,於是便繼續說道:“當時我的確是穿了常玉坤的琵琶骨,可是我也只不過是爲求自保罷了。”
“你們難不成心中沒點數嗎?這常玉坤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殺心大起,這麼一個高手,我如果留着他,那就等於是自掘墳墓啊!”
秦星雲搖頭說道:“世間之事難說的很,很多事情也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王爺您暫且不必如此掛懷。”
鮮于洪山看了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手臂,咬緊牙關,沉聲一嘆說道:“如果事情到此爲止,那也就罷了!”
“誰曾想到,這常玉坤的養女花月如竟然如此殘酷,出手狠辣無比,將我們王府上下一夜之間盡滅滿門,連一個活口都不留。”
“當日也就是因爲有玄悲大師在場,倘若玄悲大師沒在,我們一家三口現如今也成了花月如的刀下亡魂了。”
鮮于洪山說的極是,當時的情勢的確是如此。
溫召蘭至今回想起當日之時,仍舊不禁是感到頭皮發麻。
彷彿後脊背也有涼風嗖嗖冒出。
衆人吃了片刻,姚青青因爲心中感到好奇,於是便問道:“敢問王爺,日後做何打算?”
鮮于洪山和玄悲大師相視一望,鮮于洪山笑得無比蒼然,說道:“還能夠做什麼打算?無非是苟且餘生罷了。”
鄭遠山說道:“王爺,您在北戎國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當年多次進攻孔雀王朝,直到現在爲止孔雀王朝民間仍就流傳着你的傳說。”
“難不成北戎國的朝堂竟是如此之狠,絲毫不顧念舊情嗎?”
鮮于洪山輕聲一嘆,說道:“今非昔比,今時不同於往日,當時我是什麼樣子的人,現如今又是什麼樣子的廢人,嘿嘿!你說,我們北戎國的陛下心中能沒有數嗎?”
鮮于洪山所言極是,秦星雲和鄭遠山兩個人雖然是地地道道的山野村夫,然而卻都是聰明人。
倘若北戎國的皇帝能夠念及舊情,但凡有一絲辦法,鮮于洪山卻也不至於落得現如今這步田地。
這頓飯吃了很久,主要也是因爲鮮于洪山等人實在太過飢餓所致。
吃了大半晌,玄悲大師已不在腹中空空,立時推開碗筷。
秦星雲問道:“大師如何不繼續再吃了?”
玄悲大師說道:“已經七成飽了,足矣。”
秦星雲說道:“吃飯就應該吃飽,七成飽是個哪裏的話?”
玄悲大師輕聲一笑,說道:“我們出家人自來便是如此,吃飯不可吃太飽的,那樣有愧於佛祖。”
秦星雲和鄭遠山二人相視一望,都是不明所以,實在無法理解他們佛家的習慣。
反正玄悲大師既然已經打算不繼續再吃,也就不必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