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坡內。
秦淮以一種非人的速度吃完手裏的心臟。
“也不過如此。”
這話像是對祝長生說的,也像是對溫伶說的。
溫伶嫌惡道,“噁心。”
她手裏的靈符蓄勢待發,現在祝長生死了,那秦淮下一個要對付的,就只能是她了。
但是恐怖的是,剛剛秦淮動手的時候,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秦淮咧開一個惡意的笑,“開個玩笑,我特意來這裏,是想送你一個禮物的。”
他手指微動,幾個黑影就壓着一個人上來了。
溫伶看了一眼,“這就是你說的禮物?”
“喜歡嗎?這可是你第一個徒弟。”
“這不是我徒弟,這是魔物。”
秦淮招招手,就有黑影把付尤壓了上來,貼心的說,“溫伶,別這樣,你的徒弟會傷心的。”
付尤臉上閃過受傷,“師父,你真的不認我了嗎?”
溫伶挑眉,之間引爆空中的靈符,又逼退了幾個黑影,“你一個魔物,憑什麼叫我師父。”
秦淮突然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溫伶,你比我聽說的還要絕情。有趣,真有趣。”
他嘴上說有趣,人卻像出現時那樣瞬間出現在溫伶面前。
手上處處是殺招,招招狠辣不留情。
溫伶引動雷霆符,一邊將雷引到秦淮身上,一邊反問。
“你聽誰說過我?”
“我聽兩個蠢貨說過你。”
“哦。”
短短几句對話後,兩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現在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不過溫伶身上傷口多些,但是也把黑影們清理乾淨了。秦淮傷口比較輕,但是溫伶修習的是純正道法,所以內裏也不好受。
秦淮停了下來,“你難道不好奇是誰對我說起你嗎?”
溫伶眸色冷淡,“不好奇。”
事實上她越打越心驚,這個秦淮如果真的是本人,那他的實力也增長的太快了。
以她的見識,見到秦淮之後就確定這不是人,但是他也不算鬼修,明明命數已盡,但是靠生魂離體,躲過身體的死劫。現在秦淮的肉體已死,魂魄卻保持着活性。
這也是讓溫伶不解的地方,先不說生魂剝離有多痛苦,只說一但生魂離體,身體就會自動封閉,很難再回身體。而且,如果按照趙老爺子所說,秦淮真的生魂離體七七四十九天,那身體早就死了,可現在的秦淮身體,仍然保持着活力,比普通人還要強健一些。
這纔不到十年,實力比自己還要高一些。
她在思考的時候,秦淮只覺得無趣,“我知道很多事,我不但知道你是半妖半魔,我還知道你那個師父也入魔了。”
溫伶神色一變,“你從哪裏知道的?”
她之間一躍而起,將長符化作劍,往秦淮刺過去。
就在這時,秦淮神色平靜地說,“該結束了。”
溫伶心道不好,就看到秦淮腳下升起一個繁複地陣法,然後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不好,這個陣法比祝長生不知的那個更狠。
溫伶心頭一沉,正想從丹田處調動本命寶劍。
可這時秦淮輕鬆地一伸手,就禁錮住溫伶。
他微笑道。
“永別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即將捏斷這美麗的天鵝。
就在這時,天空傳來嗡鳴聲。
秦淮沒有擡頭,輕蔑一笑,手上繼續用力。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忽然從天空中精準地砸向秦淮的手腕,怒喝隨之而來。
“放手!”
秦淮本來不以爲然,但是沒想到閃電打到手腕時,居然半個身體都有了些麻痹的感覺。
也不過眨眼之間,困住溫伶的手被迫鬆開。
只是溫伶全身被陣法禁錮,秦淮突然鬆手了,她也即將被迫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來人再度發力,堪堪在溫伶落地前接住,然後摟着她後退三米。
溫伶費力睜眼,昏暗的視線逐漸清晰,入眼的便是熟悉的臉。
她驚喜地摟住男人,“老公,你怎麼來了。”
賀謹川看着她身上的傷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你是不希望我來嗎?”
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她就成了這個樣子。要是剛剛自己來的再晚一點,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溫伶了。
光是想到有這種可能,賀謹川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顫抖,只能緊緊地抱住溫伶。
也許是賀謹川的眼神太認真,溫伶甚至都不敢和她對視,只能偏過頭,躲避視線。
賀謹川見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溫伶的樣子,也不忍心說句重話,只能又抿脣不語。
就在這時,付尤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原來秦淮已經恢復過來,悄悄繞後,正要偷襲。
見被付尤叫破,秦淮冷笑一聲,“廢物,人家都不認你這個徒弟,還要當這個哈巴狗。”
溫伶從賀謹川懷裏起身,嘲諷道,“畢竟不如你狠心,撫養你長大的奶奶因爲你的事心悸的事,你忘了嗎?”
秦淮不是好人,但是他並非完全沒有感情。他不人不鬼之後可以爲趙沐父親報仇,那對扶養自己長大的秦老夫人也是有感情的,現在房間還掛着他和秦老夫人的合照。
爲了他的大業,親情友情算不上什麼,但溫伶的話就像一把刀,戳破了他本質上的冷漠自私。
秦淮惱怒之下,直接狠狠一掌拍向付尤,然後就向溫伶襲擊。
本來賀謹川就因爲溫伶受傷的事不快,沒想到這個秦淮居然當着他的面就敢欺負自己老婆。
賀謹川面無表情,“你是當我死了嗎?”
說完,劈里啪啦的閃電就從他身邊冒了出來。
秦淮挑釁道,“哦,這不是那個瘸子嗎?隱藏的夠深的。”
他對妹妹竹馬沈冽還有這個沈冽的朋友自然是有印象的。
賀謹川冷漠道,“你話真多。”
他直接一拳打向秦淮的臉。
秦淮也不是善茬,兩個男人開始打了起來。
而被打傷的付尤喉嚨腥甜泛涌,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溫伶見狀,不禁神色複雜。
“你可以不提醒我的。”
付尤搖頭,面色慘白卻還是堅持道,“你是我師父,我”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溫伶面帶動容,最後走近付尤,彎下腰,“你想說什——麼?”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溫伶就頓住了。
她低下頭,一把匕首插進她的身體。
而匕首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付尤。
他表情冷漠,收回了手,讓匕首留在溫伶身上。
“我想說,對不起,但是爲了我好不容易團聚的家,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