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道上白茫茫一片。
除了紛飛的雪花,就只剩豐田suv駛離的車影。
薄御立在原地,眸光死死地盯着那輛車,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真的很想離婚,走得忒快了。
死女人,沒半點良心!
見薄御在院子裏淋雪,薄管家連忙撐開傘走過去,“三爺,雪下大了回屋吧,小心着涼感冒。”
薄御沒回答。
他徑直走向林蔭道,驅動車子離開了薄家府邸。
薄管家望着賓利雅緻離開,他折回屋檐下,就看見薄老夫人竊喜的樣子。
老人雀躍得有點不正常:“阿御走了?”
薄管家不理解,但他還是恭敬地回答:“是的老夫人,三爺心情不好,年夜飯也不打算吃了。”
“甭管他,咱們進屋開飯。”老人喜滋滋地轉身進了屋子。
薄管家:“……”
–
晚上九點半。
景園。
客廳里正播放着春晚,幾位喜劇演員正在表演小品。
笑點很足,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卻沒任何笑意。
中午從老宅回來,薄御便去了書房,直至晚餐的時候才下了樓,坐在客廳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他面色冷峻,眼神冰冷。
誰都沒敢去靠近。
薄嫂倒了杯熱茶,試探般地擺放在薄御手邊,“先生,煙花送過來了。”
幾分鐘前,林蔭道上陸續停了兩輛車。
卸下來幾箱不同種類的小煙花。
前段時間他陪沈知意去夜市,聽她提起煙花的事。他這個人記性好,便吩咐人定做了一些煙花,等着年三十晚上跟她一起放。
“送去沈家。”
薄嫂微微發愣,她應着:“好的先生,我讓他們重新裝車。”
薄御拾起桌上的手機,無意識中點開了微信。
點進了沈知意的聊天框。
信息還是中午的,她發過來的,讓他去沈家接她。
他不小心碰了下她的頭像,進了有朋友圈的頁面,一抹刺眼的紅撞進他視線裏。
離婚證的照片!
薄御點進她的朋友圈。
三個小時前發的。
文字是:“迴歸單身生活。”
圖片就是一個紅色的小本本,上面寫着三個大字:“離婚證。”
“薄嫂!”
剛走出客廳的薄嫂又折返回來,“先生。”
“那些玩意兒全扔了!”
“……”薄嫂不明白先生爲何忽然生氣,“煙花全部扔了嗎?”
她粗略看了一眼。
那些專門定做的小煙花又漂亮又可愛,卸貨的師傅還說,有幾個小桶的煙花,在天上綻放後會出現太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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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全部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薄御豁然起身,徑直去了二樓:“扔了!送給誰都不給她!”
望着男人慍怒果決的背影,薄嫂在心裏重重嘆了口氣。
對於今天先生太太離婚的事,她很困惑。按理說,老夫人絕不會讓先生太太離婚,可偏偏是老夫人點頭同意,並幫他們辦了證件。
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其實她都能感覺到先生對太太動心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變成實實在在的夫妻。
臨門一腳,老夫人卻改主意了?
十分鐘後,正在收拾煙花的薄嫂被傭人叫住了,“薄嫂,先生說把煙花送去沈家給太太。”
薄嫂:“……”
–
年初七。
全行業開始上班的日子。
沈知意窩在家裏一週,飯菜水果不重樣,胖了三斤。
她吃了早餐去到客廳,父母正在下棋。要不是過年只能待家裏,她還真想搬去蘇軟那住。
天天吃父母的老年狗糧,撐得慌。
“意意,今天是宋伯伯的五十大壽,咱們得出席去參加。”沈父擡頭看她,“你是和軟軟去商場選禮服,還是爸爸給你挑了讓人送家裏來?”
“我跟軟軟自己挑。”沈知意回。
沈母注視着棋盤上的棋,一面下一面說:“要是女婿還在,早就把禮服送來了,根本不用操心這些瑣事。”
“離婚迴歸了單身生活很自由,再過幾年挑不到像女婿那樣的男人,某人就要後悔了。”
沈知意麻木三秒鐘。
沈氏夫婦二人對薄御印象特別好,離婚這件事一出來,沈父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於是,沈知意在沈家的這些天,這二人是輪流旁敲側擊。
挑動慫恿她跟薄御復婚。
“媽,您別說的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薄御一個優質男一樣。除了他……”
“除了他還有誰呢?”沈母接上她的話,偏頭看她,“先說家世,能跟薄家比肩的家族,一個是帝都傅家,一個是移民倫敦發展的權家。”
“再說地位和年齡,三個同級別的家族,傅家和權家的家主都年過五十了,讓你嫁你願意嗎?你願意跟一個老頭子結婚?”
沈知意扶額,“媽,咱們門當戶對就好了……”
“放眼京圈裏,跟沈家門當戶對的公子哥,要麼萬花叢中過,要麼不學無術混吃等死。”
“你是想嫁給一個婚後會出軌包養情婦的男人,還是想嫁給一個啃老的混球?”
沈知意:“……”
“拋開這些不談,就說你的喜好。你看男人首先看臉,其次身高,再者就是身材。除了女婿達標,你再找一個出來看看?”
“另外,除了他誰還會隔三差五關心你爸和我?請了十幾位中外名醫治你爸爸的病,幫咱們清理沈家的家務事,大年三十還給你定製煙花。”
“說起這個我就想說你了意意。”沈母放下手裏的棋子,“年三十那晚你收到一車子煙花,我讓你給女婿打個電話感謝一下,你爲什麼不打?”
“就算離婚了,作爲朋友,對方送你那樣珍貴的禮物,道聲謝也是應該的呀!”
“煙花是匿名的,不一定是他送的。”沈知意解釋。
“那你說會是誰送的?”
沈知意說不過沈母,腳下抹油即刻溜了。
“意意?”
“知意?”
“沈知意!”
沈母起身喊她,沈父連忙把人拉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喜歡薄先生就算了,硬塞給她她也不喜歡。”
沈母給了他一個白眼,“說的好像你很贊成他們離婚一樣。”
父母愛子女,爲之深謀遠慮。
無疑,薄御就是沈氏夫婦二人挑到的最佳女婿。
就在這時,沈父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男人立馬接通了電話,笑道:“女婿啊!又給我安排了一位醫生上門做檢查嗎?”
“實在是太麻煩你了,我最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知意媽媽身體也很好。知意?知意她剛剛出門了,說是跟軟軟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