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玥嘆了口氣!
心軟是病。
她一直有病!
夏欣玥要求進ICU病房看陸懷欽。
陸懷欽瀕臨死亡,主治醫生知道陸懷欽抑鬱症的病根在哪兒,帶夏欣玥進去了。
站在病牀前,看着渾身插滿管子的陸懷欽,夏欣玥只說了幾句話:“陸懷欽,你若醒過來。過往發生的一切,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若是不醒,我即刻帶着你兒子改嫁!”
昏迷中的陸懷欽不知有沒有聽清。
指尖倒是動了動。
主治醫生激動道:“馬上安排手術!”
陸懷欽再度被推出來時,已經從ICU轉到特護病房。
夏欣玥這段時間裏,醫院,家裏,公司,三頭跑,忙得腳不沾地。
她不可能日夜在醫院守着陸懷欽。
無論陸懷欽是生是死,她和兒子的生活還得繼續。
某日。
她接到醫院的電話,說陸懷欽醒了。她放下手裏的工作去醫院,看到了尚且迷迷糊糊的陸懷欽。他也不算是徹底醒了,只是偶爾會說胡話。夏欣玥俯身靠近他,能聽到他低聲地喃喃:“小月兒,我很乖,我再也不會欺負你了,你別不要我,你不要和別人在一起,小月兒,小月兒……”
夏欣玥在醫院守了一日。
陸懷欽昏迷了將近一個月,人生生瘦了幾圈。
他睜開眼,意識回籠時,見到了他心心念唸的小月兒,他勾了勾脣,無力地擡了擡手:“小月兒,小月兒,我是死了嗎?這是幻覺嗎?小月兒……”
他的嗓音沙啞乾涸。
夏欣玥繃着臉,握住他的手:“還沒死,陸懷欽,你若是死了,我立馬帶着兒子改嫁。”
溫熱的,真實的觸感。
陸懷欽一愣。
仔仔細細回味她剛才的話。
眼淚奪眶而出。
他激動得想要坐起來。
夏欣玥按住他:“不想死就別亂動。”
他只想要一個承諾,用盡身上僅有的力氣,牢牢拽住她的手,眸底含淚:“小月兒,你……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你肯原諒我了?”
夏欣玥看他面色蒼白,虛弱到了極點,沒有再刺激他:“我可以答應你,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但是,我不保證結果,所以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如果你再敢欺負我,對我不好,我……”
“不會,不敢。”陸懷欽緊緊握着她的手:“我永遠不會再欺負你,小月兒,往後換你來欺負我,無論你想怎麼欺負我,我都願意,你打我罵我都好,只要你肯原諒我。”
夏欣玥聲音柔和了一些,似是安撫:“我還有工作,你聽醫生的話,先把身體養好。”
陸懷欽悶聲應了,語氣委屈巴巴的,卑微又可憐:“那你會每天來看我嗎?”
夏欣玥給了肯定的答案:“會的。”
陸懷欽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和褚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那天看到他送你花,你和兒子坐了他的車。那晚我很擔心你,我給你打電話,是他接的。他說,他說你們要休息了。我……我當時心裏特別難受。我以爲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要我了……”
夏欣玥蹙眉,猜到了什麼,解釋道:“我和他只是大學同學……也算是朋友吧。那束花是別人送他的,他車裏有東西,我幫他抱着而已。至於電話,我沒存你的手機號,沒注意到你什麼時候給我打了電話。他那天是擔心我,去我家看看。我照顧孩子睡覺,應該是他自作主張接了電話。我和他沒有任何超過朋友的關係,以後,朋友也不是了。”
一番對話下來。
誤會全都解釋清楚了。
夏欣玥知道褚楓搞了小動作,心裏做了決定,往後會和他徹底劃清界限。
陸懷欽心底的大石頭落了地,將夏欣玥的手放在他心口處:“小月兒,我好想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和別人好。”
夏欣玥被他那副模樣逗得笑了聲:“行了,別矯情了,醫生要過來了。”
陸懷欽死活不肯鬆開她的手,幼稚得要命:“就要矯情。”
……
陸懷欽住院養了一個多月,沒長什麼肉,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因爲夏欣玥說到做到,真的每天都有去醫院看他。
某日傍晚。
夏欣玥下班後,帶着夏子安去了陸氏旗下的私人醫院。
陸懷欽住院這段時間裏,從沒見她帶孩子過來。
看到夏欣玥進門,陸懷欽臉上立刻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若是身後有條尾巴,此時一定搖得很歡。
緊接着便瞧見她牽着的夏子安。
臉上的笑頓時有些僵硬,緊張地坐直了腰。
夏欣玥看了眼夏子安。
夏子安衝病牀上的陸懷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喊了聲:“爸爸。”
陸懷欽雙眼一紅,啞着嗓子應了聲:“乖。”
眼淚繃不住落了下來。
夏子安小朋友很會活躍氣氛:“爸爸羞羞,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陸懷欽破涕爲笑。
天色漸漸黑沉。
二叔二嬸來接夏子安先回去。
夏欣玥鄭重其事地告訴陸懷欽另一件事:“其實,子安就是我們的第一個寶寶。”
陸懷欽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欣玥。
想到她和二嫂關係要好。
片刻後便明白了什麼。
他彎腰抱住她:“小月兒,對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和子安,謝謝你生下他,謝謝你肯給我彌補的機會。”
夏欣玥安撫地順了順他的背:“回國後我一直在忙,我和清念通過電話,說好有空一起吃頓飯,可我一直沒有時間。等你出院,我們做東請大家聚聚吧。”
“好,好。”陸懷欽滿口應着,緊緊抱着她:“小月兒,你以後要喊二嫂。”
夏欣玥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喊二嫂。
和他一樣。
也是變相承認他的身份。
夏欣玥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陸懷欽得寸進尺:“今晚別走了好不好?留下陪我,我好想你。”
他住在自己家的私人醫院,病房的條件自然是極好的。
夏欣玥還不太適應如今的關係,拒絕道:“我明天還有工作,你好好養傷,我得回去了。”
陸懷欽知道很多事急不來,但被拒絕,他心底還是難免難受。嗓音低啞,嘴上乖乖地答應了,臉上卻寫滿了委屈:“嗯。”
夏欣玥起身便要走。
陸懷欽拽住她的手腕:“小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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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欣玥看向他。
陸懷欽眼巴巴地望着她:“你可不可以……親我一下再走?”
夏欣玥沉默片刻。
陸懷欽抿脣,眸色落寞,似乎很受傷:“你不願意就算了。”
夏欣玥拿他這磨人的樣子沒辦法,彎下腰迅速在他脣上蓋了一口。
她抽身離開的前一秒。
陸懷欽扣住她的後腦勺,摘掉眼鏡丟在一旁,翻身將她壓在病牀上。她的一聲驚呼被他吞沒大半,他的吻洶涌而熱烈。一邊親,一邊在她腰上游曳着。眼眶泛紅,恨不能將她喫幹抹淨。
……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
陸懷欽像是在宣泄壓抑已久的情緒。
夏欣玥被他親得呼吸急促。
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他懸在她上方,仍掐着她的腰,貼着她的臉,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極力隱忍着:“小月兒,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等你,我真的忍得很辛苦,想得很辛苦。”
夏欣玥喘着細氣兒,避開他侵略性極強的眼神:“我……我真的該回去了。”
“別走了。”他俯身貼在她耳邊,勾引撩撥,磨人至極:“就陪我一晚好不好?小月兒,我只是想抱着你睡。我保證,保證不做別的,好不好?小月兒,老婆……”
夏欣玥能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他的氣息吹在她身上,有點癢。
她縮了縮脖子。
腦子裏暈乎乎的。
從未覺着他如此能磨人。
即便是當年最甜蜜時,他也總是端着陸家大少爺的架子。
此時這副無賴樣兒,是她從未見過的。
根本招架不住。
夏欣玥藉口道:“我沒帶衣服,也沒帶洗漱用品。”
陸懷欽心頭一喜:“你這麼說就是答應了,我讓人送來,你不許反悔!”
這一夜。
陸懷欽的確沒有做別的。
卻也沒睡着。
說是隻想抱着她睡。
可禁慾五年多,抱着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睡得着?
倒是夏欣玥睡得挺香。
第二天起來,就瞧見某人頂着兩個厚厚的黑眼圈,她沒有拆穿他,簡單洗漱後,換了衣服就去上班了,丟下某個怨念極深的傢伙。
又過了幾日。
陸懷欽終於出院了。
夏欣玥答應給他一個機會,答應搬去陸家別墅住,還和他一起,攢局請謝璟深他們幾人聚會喫飯,卻始終沒有鬆口答應領結婚證。
沒有正式的名分,陸懷欽每日如履薄冰。
有一次體檢時。
他居然偷偷把體檢報告藏了起來。
夏欣玥在他書房最裏面的櫃子裏找到了。
中度抑鬱。
夏欣玥在心底低咒一聲:心軟是病,她一直有病!
當天夜裏。
夏欣玥漫不經心地提到:“你想結婚嗎?想的話,明天去把證扯了吧?”
陸懷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愣怔了足足五分鐘。
隨後一個餓狼撲食,把夏欣玥撲倒了。
結果就是第二天夏欣玥食言了。
陸懷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生怕她說出要分手的話,嚇得沒當場給她跪下。
夏欣玥解釋道:“你別這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你自己看看我這脖子,能見人嗎?我總不能這樣去拍結婚照吧?等幾天再去。”
陸懷欽的心忽上忽下,之後老老實實不敢碰她,等了一個星期纔拿到結婚證。
他把她的也收走:“我放到保險櫃裏。”
夏欣玥無可奈何:“隨你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