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府。
簫景湛四處尋找能人異士,希望能把元知秋的靈魄給找回來,每天他都對着那具冰冷的身體說話,像是她還在一樣。
“王爺,這種情況我們從未聽聞,有心無力啊,您還是好好保重自己吧。”又一位名醫磕頭致歉後,嘆息着離去。
![]() |
回來後,小七月每天都因爲沒有見到孃親而哭鬧不休,就連一向老實的小永澤也開始跟着哭鬧不停。
簫景湛只能半夜又起來哄,直到帶她去看了元知秋的身體才安靜下來。
一切彷彿都進入了正軌,只是有些人被永遠的留在了原地。
沈雲川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安放邵原澈的冰室待着,每天都雷打不動,就算被凍得瑟瑟發抖也依舊如此。
老頭子也不像以前那麼孩子心性,時常發呆,只有看孩子的時候才能露出一絲笑意。
他不願意去看元知秋的身體,那樣子會讓他感覺秋兒已經不在了。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想再繼續下去。
簫景湛將豔娘傳喚過來,將一幅畫交給她手裏。
“王爺,怎麼樣?換回來了嗎?閣主呢?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豔娘有些疑惑的接過畫詢問。
簫景湛斟酌着用詞才緩緩開口:“他就在這畫裏,你先保管着,等找到辦法了就可以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豔孃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下來,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彷彿在聽着一個笑話。
人怎麼可能在畫裏?
豔娘飛速的將畫展開,裏面是左拂俊逸的身子,妖孽魅惑。
是不是他死了,所以才用這畫像做說辭?
王妃娘娘死了,閣主也死了……
她拿着畫像從淮王府失魂落魄的離開。
回到黑冥閣總部,所有都站在院子中央等待消息。
豔娘在衛麟的攙扶下回了房間,什麼都沒有說。
那日後,她將畫像掛在牆上,每日三炷香。
看着畫像上的人,眼淚順着她乾淨漂亮的臉龐緩緩滑落。
“閣主,屬下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作他想,可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就在意了,在意我們的孩子,在意你的一言一行。”
“我知道這不應該,更知道你愛慕的是王妃娘娘,可我就是忍不住,心中羨慕,哪怕您在閒暇時看上我們娘倆一眼。”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但我知道,這不可能……”
豔娘猛地站起來,狠狠擦了把眼淚,仔仔細細的朝着畫像看去。
剛才是她看花眼了嗎?怎麼覺得左拂的眼睛動了下?
她沒看錯,左拂動了,彎月似的眼眸微微垂下。
他萬萬沒想到豔娘對他是這樣的心思。
看着她肚子逐漸變大,心中說不觸動是假的。
可對秋兒,他真的該放下了嗎?
也許吧……
陰沉的天空猶如巨獸,近乎要將整個天地吞噬。
城外的管道上,一輛馬車吱嘎吱嘎的潛行着。
馬車裏,女子安靜的坐在那裏,拉着男人的手緊了又緊,那一頭銀髮從她消瘦的脊背傾瀉而下。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伴隨着馬兒的一聲嘶鳴,馬車一下子止在了原地。
她掀開車簾正要詢問,就見簫景湛從馬背上跳下來,神色極爲嚴峻。
“沈姑娘,若是北薊帝王駕崩的消息傳出去,勢必會給北薊帶來滅頂之災,還請沈姑娘體諒。”
沈雲川慢慢的坐了回去,那雙剪水般的眼瞳深情而哀傷,“我不會讓消息泄露,這總行了吧?”
“可這……”
突然,一把雪亮的匕首落在沈雲川的喉頭,她高昂的頭顱聲音帶着輕顫:“那我現在就死!”
她最不屑已死逼人,可她必須這樣做。
左拂能活着,簫景湛也能活着,她不信邵原澈就這麼死了,不信!
半晌,她又補充了句:“半年爲期,如果到時我沒回來,隨你處置。”
簫景湛緊了緊手中的馬鞭,最終什麼都沒說。
在沈雲川的示意下,馬車緩緩上路,從一行人馬中穿行而出,遙遙走遠。
看着那輛越來越小的馬車,簫景湛雙膝重重跪了下去,朝着那個方向連磕了三個頭。
他名一隊人馬暗中保護,帶着其餘人直奔北薊!
每當夜晚來臨,心裏就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疼的鮮血淋漓。
思念的聲音貫穿他身體的每一寸,讓他心神難安。
簫景湛坐在窗邊,看着那一輪圓月,心中苦澀不已。
這明明是寓意團圓的月亮,怎麼現在卻好像是烈酒一般的讓人內心難受。
“秋兒,你到底去了哪裏?什麼時候才願意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