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伶聽完這段話,心情格外的複雜。
一方面,她知道白逸塵已經入魔了,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師父。
另一方面,知道當年自己被偷襲是紅翎做的,她已經不意外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秦淮居然和白逸塵攪和在了一起!
其實仔細想想,這一切都有蛛絲馬跡。
秦淮看似當初是被祝長生和趙涵雅影響,所以在壽命將至的時候,選擇剝離生魂。
但是以祝長生和趙涵雅的水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秦淮擁有這麼恐怖的,遠高於祝長生的實力。
除非,秦淮背後還有人!
溫伶之前還設想過一種可能,她以爲秦淮通過祝長生開始接觸玄學界,然後跟紅翎有合作。
可是斬斷龍脈的辦法一出,她就有些懷疑了。
因爲這方法非常損陰德,所以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像赫連春雖然身爲魔尊,但是他對這方面也不瞭解。
只有作爲正道魁首白逸塵,曾經無意中跟溫伶說過這種方法。
但之前溫伶還抱着僥倖,覺得說不定是白逸塵的心魔教秦淮的,但是現在看來,秦淮和白逸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了合作。
這兩個人無論哪個都不是好惹的,這一加一傷害肯定大於二。
所以面對白逸塵的暗示,溫伶堅定地說。
“不,這不好。”
白逸塵收起笑容,若有所思,“看來是我太寵愛你了,居然這樣忤逆爲師。”
溫伶冷冷地挪開視線,看向那個一臉看戲的秦淮。
“秦淮,你既然知道我要來,那付尤的事,你其實早就有察覺了吧?”
秦淮並沒有回答,而是微笑着說,“兩位何必站在門口吹風呢,不如進來一起坐下來喝一杯慢慢談。”
進去嗎?
明知道這是陷阱,但是溫伶還是毫無猶豫的大步邁進。
“好了,我現在坐下來了,付尤呢?”
白逸塵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並沒有開口,而是默默的看着溫伶。
如果這眼神格外地霸道,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賀謹川看的格外不爽,直接坐到溫伶身側,擋住了白逸塵的視線。
他皮笑肉不笑,直接對上白逸塵要殺人的眼神。
一邊的秦淮拍拍手,兩個黑衣男拖着付尤進來了。
“把人送進來吧。”
不過萬幸的是,他只是被堵住了嘴,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
這讓溫伶鬆了一口氣,“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秦淮扯了扯領帶,一副斯文敗類氣質,“我要真的煉魂。”
溫伶知道那天忽悠祝長生的祕籍果然暴露了,“我很好奇,你爲什麼一定要等到這個?”
秦淮狀似驚訝地說,“那我可不可以問問你,爲什麼一定要救這個拖累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個標準假笑。
最後,兩人終於談攏了。
一手交人,一手交書。
溫伶還特意當着秦淮的面翻了一下,以驗真假。
“既然這樣,交易開始吧。”
“溫小姐,請便。”
兩人虛僞地笑了笑,一方掏出功法,一方挾持着付尤。
就在付尤即將過來的一瞬間,溫伶把功法往後一拋。
秦淮早有防備,也把付尤往後一推。
兩邊都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卻勉強達成了目的。
秦淮搶到了《煉魂》,溫伶搶到了付尤。
溫伶假裝剛剛扔功法的不是自己,“秦先生,那我們先回去了。”
秦淮也笑眯眯的,好像剛剛想把付尤推回手下那裏的不是他,“我是不介意二位離開的,但是我的朋友很介意。”
瞬間,這個房間底下突然冒出紅色的光芒。
只不過一會,地上蔓延出無數黑紅的線,意圖纏繞溫伶三人。
但是溫伶早有準備,她們幾人腳底下一樣冒出了一個金色的陣法。
這個陣法的光芒變成一個金色的保護罩,擋住了線的攻擊。
“沒用的小九,你忘了嗎,你的陣法還是我啓蒙的。”
這時,白逸塵開口了。
說實在的,溫伶的陣法能力實屬一般,只是以前和師父師兄學過些皮毛。對現代的陣法來說,算很高超。
但是對這個曾經的天下第一人來說,就像研究生算出1+1=2一樣簡單。
果然,下一秒防護罩就被攻擊出裂縫了。
腳下的陣法除了紅線控制,還有削弱作用。
溫伶和賀謹川無法發揮正常實力,帶着個拖油瓶,隨着時間流逝,居然束手束腳的。
白逸塵直勾勾地看着溫伶,“我說過,你一定會自投羅網的。”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然後用手勾勒着溫伶的脣形。
溫伶偏過頭,一張靈符痕橫在兩人中間,“別過來。”
他好像着了迷,就在這時,白逸塵忽然回頭了,“你做了什麼?”
溫伶一驚,難道又發生了什麼轉折?
被盯着的秦淮一臉無辜,“我能做什麼?你可別血口噴人。”
他說是這麼說,可是任誰也發現不對了。
因爲白逸塵的腳底下突然也冒出了黑線,而這黑線正在攻擊他!
白逸塵目光一冷,瞬間就轉移到秦淮身前,“你居然敢設計我?”
秦淮像聽到了什麼笑話,“爲什麼不敢呢?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的正道魁首,怎麼入魔之後都這麼天真?”
這句話信息含量極大。
一時間,白逸塵臉色變了。
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你不是秦淮,你是赫連春。”
“有趣,你才認出我嗎?”
秦淮一隻手捂住臉,低低的笑了起來。
而剛剛還在昏迷的紅翎已經恭敬又仰慕地站在秦淮、不、赫連春身後了。
“尊主,果然一切都按照您的計劃進行了。不過您剛剛讓我喝酒的時候,我還差點真以爲是被秦淮算計了。”
紅翎驕傲地想着,她的尊主越來越會算計人心了。
先是以秦淮的名義假裝迷暈她,然後用付尤吸引溫伶上鉤,再在溫伶到來前,以溫伶的名字把白逸塵引來。
赫連春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白逸塵身上。
白逸塵的表情變得比惡鬼還可怕,他從牙縫裏蹦出三個字。
“赫!連!春!”
新仇加舊恨,白逸塵拔出了劍。
這是他的本命寶劍,如今也隨着他一同入魔了。
這劍上散發着微微的紅光,像是血的顏色,但是劍光暗淡,已經生鏽了。
赫連春極其輕蔑地笑了笑,“白逸塵,你也不過如此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白逸塵體內開始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這股力量順着劍柄沒入劍身。
剛剛還黯淡的劍光,忽然亮得驚人。
白逸塵冷笑一聲,“昔日的天下第一人,可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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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樓裏已經佈滿了陣法,但是對白逸塵來說,不過是一劍的事情。
赫連春心頭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他想躲開,卻來不及了。
忽然,一道極其驚豔的劍光閃過。
這劍光從上至下,由遠至近,對準了赫連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