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規矩,太監不能離京,可只要皇阿瑪答應,那就不算什麼了,爺改日和皇阿瑪說一聲吧,再讓塗公公做普通侍衛打扮即可,只要他不開口說話,旁人就不知道他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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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都是人定的,只要皇帝答應就行。
“嗯,皇阿瑪會答應的,我只是個普通郡王,手裏又沒權力,除了皇阿瑪御賜的侍衛和親衛,身邊沒有高手保護,帶上塗公公,倒也不錯。”胤禛衝着寧楚格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
寧楚格聞言笑了。
她家這位爺倒是越來越會在皇帝面前示弱了。
這是嚐到甜頭了,所以樂此不疲?
雖然要過幾日才分別,可兩人都有些擔心彼此,忍不住說了許多話。
布爾和離開雍郡王府後,坐着馬車往佟佳氏府邸趕去,結果才走了一半,在一個小茶樓門前被人攔住了。
“二格格,是二姑爺。”車伕在外頭稟道。
布爾和聞言掀開馬車一側的小簾子看了一眼,正想吩咐車伕離開,沒想到明達卻站在前頭,不肯讓路。
“我有話和你說。”明達看着布爾和,語氣十分沉重。
布爾和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可明達攔着不肯讓開,她總不能讓讓馬車把他撞倒,思索片刻後,她帶着冬青,跟着明達去了茶樓二樓的雅間。
裏頭佈置的雖然簡單,但卻不失雅緻,唯一讓人看不懂的是,這雅間里居然放了個屏風,還是那種看不清裏頭的木頭雕花屏風。
“你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吧,一刻鐘之後,我便要離開了。”布爾和坐到了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先喝茶吧。”明達親自泡了茶,放到了布爾和面前:“這是你很喜歡喝的花茶,我加了上好的菊花,嚐嚐。”
布爾和聞言笑了:“這不是我喜歡的,只是你們府上的茶向來一般,我又不好讓人去買喜歡的,只好喝花茶,你怕是不知道吧,就連我阿瑪讓人送來給我的武夷巖茶,也被你額娘拿走了。”布爾和淡淡的說道。
她已經不信任明達了,當然不會喝他泡的茶。
之前因爲喜歡明達,他愛喝花茶,她也跟着喝,爲了維護他的自尊心,她都沒有派人去買好茶。
沒嫁人之前,她喝的最多的便是六安瓜片和武夷巖茶,祖父和祖母偶爾還會賞點龍井和碧螺春給他們這些小輩。
花茶,不過是閒着沒事兒,姐妹們偶爾自己做做,打發時間罷了,幾乎不喝的。
明達聽了布爾和的話後微微一怔,過了片刻才道:“爲何瞞着我?額娘和我說,你不像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看來……我的確小看你了。”
原來,布爾和在他面前,一直都隱藏了另一面,他的妻子,並不像表面上看着那麼溫和善良。
不然又怎麼會不顧一切,和他和離呢?
“額娘……呵呵呵……”布爾和一聽這兩個字就覺得煩。
和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在他心裏,額娘說的話,永遠是對的,她都是錯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站起身來,一臉淡漠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上元燈節一過,就和離吧,你要是不答應,那就順天府衙門見。”
“布爾和。”明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到底怎麼了?爲何非要和離不可?因爲這件事,祖母她老人家都病倒了,還罰額娘在她老人家屋裏跪了一日,讓額娘顏面盡失,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真的不明白,他們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布爾和回了一趟孃家,就非要和離不可呢?
“你這麼做,會逼死額孃的,她之前就上吊了,要不是二嫂發現,人肯定救不活了。”明達提起這事兒,便心有餘悸。
額娘脖子上的勒痕,到現在還沒有消退呢。
布爾和聽了明達這番質問的話,忍無可忍:“那就讓她去死啊!”
明達呆住了。
“你回去就讓她上吊自盡吧,然後宣揚出來,說是是被我這個兒媳婦逼死的,如何?”布爾和笑着問道。
“你你你……”明達伸手指着布爾和,臉色愈發蒼白:“我一直以爲你溫和善良,沒想到你……”
“沒想到我是個毒婦?沒錯,我就是天下最毒的那個女人,實在配不上你,還是早些和離吧。”布爾和甩開明達的手,便想帶着冬青離開。
沒想到陶佳氏居然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
布爾和轉過頭看這明達,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個孝子,這種時候還帶着你額娘,讓她躲在屏風後頭偷聽我們說話,真是大孝子。”
她現在無比慶幸,慶幸自己就要和這個男人和離了。
不然她遲早有一日會被逼瘋。
“明達,我早就和你說了,她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還不信,她都想讓額娘去死了。”陶佳氏說着,抹起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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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爾和實在不想看她演戲,轉身便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和明達和離,我就從這窗戶上跳下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推了我,你是個想殺死婆婆的毒婦,就算你最後和明達和離,以後也嫁不出去了,沒人敢要你。”陶佳氏盯着布爾和,惡狠狠的說道。
她本以爲這個兒媳婦性子軟綿,可以讓她拿捏。
不管怎麼說,佟佳氏一族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只要兒媳婦願意幫忙,兒子的仕途就穩了。
沒想到這個小賤人居然一心向着孃家,根本不肯幫他們,現在還鬧着要和兒子和離。
真要和離了,佟佳氏一族以後就更不可能幫他們了。
兒子最近在衙門裏遇到了一些麻煩,正因爲有了佟佳氏女婿這層身份,人家才不敢刻意針對他。
所以,絕對不能和離。
布爾和根本不懼陶佳氏的威脅,因爲她就沒想過再嫁人。
“那你跳下去啊?你要是死了,你兒子就要守孝三年,三年過後,翰林院還有他的位置嗎?到時候他年紀也大了,又是個翰林院的小官,腳也是瘸的,想再娶個大戶人家的姑娘,無異於癡人說夢,畢竟……你們可是連佟佳氏的女兒都敢欺負都,誰還會嫁給他?”布爾和冷笑道。
“你……”陶佳氏氣的渾身發抖。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明達便拽住了她的手臂:“額娘,和離吧,這樣心思惡毒的女子,不配再做我們家的媳婦了。”
布爾和聞言冷笑一聲:“心思惡毒?和離之後,我要是聽到了半句詆譭我的話,我保證你以後寸步難行,永遠做你的六品編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