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知秋再睜開眼,這裏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化。
“還以爲睡了很久呢,看來只是眯了一小會。”元知秋活動着痠痛的胳膊站起來自言自語道。
她忽然發現,在這裏她有活人一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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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已經睡了六個時辰了,還不久,我老頭子等的花兒都謝了。”
抱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元知秋驚訝的看過去,突然福至心靈,這裏真的是不會有變化的。
不管幾個時辰還是幾年都是這幅景色,難怪這老頭這麼無聊。
元知秋被困在無極之境裏,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對時間的感知也在慢慢的鈍化。
“這局不算,重新來。”老頭子又一次不滿的推翻了棋局,他屬於是人菜癮大那一類的。
明明自己都不怎麼會,還喜歡和人比試,輸了之後又忍不住的想要翻盤。
元知秋就被拉着下了一盤又一盤的棋局,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多久。
每次感覺睏乏了,才堅決的不肯再繼續下。
“我要去睡了,您自己在這琢磨吧。”元知秋擺了擺手,站起身就往外走。
有睏意是她唯一能記住時間的方式,要是再不遵循這自然的生理現象話,恐怕真的要散失對時間的掌控被永遠困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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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給元知秋佈置了一間房間,雖然風格有些粗獷,天花板上還懸掛着藤蔓,元知秋就這麼盯着它想要入睡卻怎麼都睡不着。
有太多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心頭。
簫景湛原本是想去北薊,但中途接到雲奇的消息,說城堡已經建完了。
他當時想着這是他臨死前送給秋兒的禮物,只是沒想到最後死的人竟然是……
想到這他深深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根處,有一滴晶瑩在微微閃爍。
簫小奕卻以往更冷了,也跟簫景湛越來越像,冷靜,睿智,一點點脫離了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影子。
“父王,北邊改成煉藥室吧,孃親叫它實驗室,她回來一定會喜歡的。”他指着面前這個奇形怪狀的房子道。
因爲這裏當初是按照元知秋的描述建造的“法式城堡”,可惜故人的理解有誤,就變成了如今這個不倫不類的房子。
周圍用石磚壘砌成的圓形外牆,但頂上確實綠色的琉璃瓦,還做成了錐字形,滑稽又可笑。
可在簫景湛心中,秋兒要的就是這個樣子。
“南邊做暖棚,把她喜歡的梔子全都已知過來。”想到左拂爲秋兒種的一院子梔子花,他就嫉妒的發狂。
不過這城堡最吸引他的不是花草,不是這奇異的建築,而是下面的冰窖。
大大的冰棺裏,元知秋平靜的躺在裏面。
他摸着裏面冰冷冷的人,對身後的兒子道:“你孃親她現在只是睡着了,等她想醒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簫小弈伸出小手摸着元知秋的臉,面色有些迷茫,眼裏閃着期盼的光芒。
懷裏的七月和永澤也咿呀着伸出手想要觸摸元知秋。
老頭子眼眶一酸,直接跑出了冰室,抓起一縷眉毛當帕子胡亂的往眼睛上摸了摸。
他沒哭,他才不哭,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好不容易收的徒弟怎麼就……
“父王,這裏太冷了,我帶着弟弟妹妹先回去,你陪着孃親說說話吧。”簫小奕和乳孃一起帶着弟弟妹妹離開了。
冰室裏又只剩下了簫景湛一個人還有在冰棺上躺着的元知秋。
“七月已經會走了,永澤還不會,你知道七月最喜歡吃什麼嗎?竟然喜歡吃榴蓮,那東西真難吃。”
簫景湛握着元知秋的手在旁邊坐下,感受着她身上傳來的涼意,浮浮沉沉的心情又安定了下來。
“豔娘馬上生了,我幫她找好了穩婆和乳孃,還有黑冥閣的人看着,你都不用擔心,倒是他們倆……”
就這麼碎碎念着,簫景湛也覺得是開心的。
每天除了處理公事,他都會定時來冰室裏和元知秋說話。
平日裏的孩子們也很想念元知秋,簫小弈知道父王辛苦,一有時間他就會帶着弟弟妹妹一起玩,教他們說話和畫畫。
想念孃親的時候就把印象裏的她畫下來,這麼看着也能開心一點。
“七月,這是畫筆,不能放在嘴裏的。”只是七月和永澤畢竟還小,小弈自己還是個孩子,一個沒看住,小七月就又開始搗亂了。
“永澤,這是要用手拿着的,不能亂丟哦。”
爲了教弟弟妹妹,小弈也是操碎了心,抱住這一個,另一個又開始往下爬。
“哎呀!”小弈剛把永澤放下,七月手裏的筆就直接劃在了他的臉上。
“七月,這筆不能在別人臉上畫的,只能在紙上畫畫。”旁邊的憨乳孃也過來幫忙,才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搞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