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歡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冰心草，嘴角勾起得逞的邪笑。
可語氣卻是無辜至極。
“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只是大口呼吸，你剛才不也是覺得這山裏的空氣好嗎？”
“你……”阿蒙漢沒有說完便昏死過去。
看着這羣北蠻人，墨清歡沒有半點同情。
他們喪盡天良，在大秦的邊疆城鎮裏燒殺搶掠欺辱百姓，死在這靈地算是便宜他們了。
九玄山並沒有野獸，因爲山上到處都是有毒的瘴氣。
墨清歡之所以沒事，是因爲她提前服用了自己配製的解毒丹。
不過是有時限的，她必須儘快把冰心草帶回去，否則又不知道要死多少大秦的將士。
來不及思想，她拿起一個口袋便蹲在地上採了起來。
正採得起勁，突然頭頂冒出一個冷冽的嗓音。
那人怒聲質問：“誰允許你採得？”
墨清歡仰頭，正對上一個容貌俊逸、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
他一身白色道袍仙風道骨，如墨一般的長髮傾瀉在身後，山上的風一吹，捲起衣角，仿若謫仙。
她愣了愣，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我需要這些冰心草，所以才來此處採摘。”
男人蹙眉，掃了一眼周圍地上昏死過去的北蠻人，眼底露出冷意。
“這些人是你殺的？”
“不是！他們受了毒瘴，所以才會這樣的。”
“那你爲何沒事？”
“我服了解毒的藥。”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跑到我九玄山來偷藥？”
“我沒有偷，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的九玄山？我怎麼不知道這山有主人？”
男子雙手環胸一臉桀驁：“難道你沒聽說過九玄上神的大名嗎？這山上有一座九玄殿，我乃九玄座下弟子，負責看管這山裏的一切，這些冰心草是我大師姐親自種下的，過幾日她會來驗收，你這小賊竟敢偷走？”
墨清歡這下慌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我不知道這些是別人種的，我以爲是自然生長的，而且我急需要這些草來救人。”
“救人？你要救什麼人需要採這麼一袋子回去？我看你就是想要換錢，貪婪的賊人！”
見他不信自己，又不像是壞人，墨清歡只好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公主令。
“我是大秦三公主，此次隨夫鎮守北疆國土，但因軍中缺少藥材救命，所以才知身犯險來到這裏，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去漠城一看究竟！”
她語氣誠懇，不像是撒謊的模樣。
男人點了點頭，將信將疑地問：“你想帶走這些東西需要經過我大師姐的同意，她大概三日後會來，你跟我去九玄山等候吧。”
“這……好吧。”墨清歡也沒辦法，畢竟是別人種下的，她要拿必須要問過主人才行。
於是，她只能跟着他一起上了九玄山頂的九玄殿。
路上，墨清歡忍不住問道：“這位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沐晨。”
“我叫墨清歡。”
……
被安排在客堂住下。
轉眼便是三日後。
一早，墨清歡起牀，聽到外面有敲鐘的聲音。
她穿上衣服打開門，便看到天上佈滿彩雲朝霞，百鳥齊飛，場面震撼無比。
九玄山上的弟子全都朝着主殿而去，她也跟着混在了最後面。
只見殿前偌大的空地處，一白衣女子緩緩而來，美豔的面容堪稱角色，渾身上下都彷彿散發着肉眼看不到的仙靈之氣。
她美得不似真人，彷彿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神女，那般矜貴神聖不可侵犯。
墨清歡見衆人跪下，也跟着矮下身子，附和着齊聲高呼。
“九玄山弟子恭迎大師姐回山！”
鳳凌雪走到大殿門口，腳步突然停頓，她轉身眉眼銳利地盯着一個方向。
紅脣輕啓、沉聲問道：“沐晨，有外人？”
“是，待會兒我再跟師姐解釋，師父在後面等您。”沐晨低着頭回答。
“嗯。”馮凌雪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這才擡腳走了進去。
衆人散去，各自忙着修行，而墨清歡則被沐晨拉到了一旁。
“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看這裏熱鬧，便來了。”
“你以爲這是菜市場嗎？哪裏熱鬧往哪裏湊？”
“你說的那冰心草的主人，不會就是剛才那個仙女一般的人吧？”
“她才不是仙女呢。”
她是帝后，瑤池上神！
“我知道她不是仙女，我只是誇她好看氣質超凡脫俗，這世上哪有仙女呀。”
沐晨撇撇嘴，沒有反駁。
畢竟她一個凡人，認知有限。
“對，那冰心草都是她種給自己女兒種的，你若想要，得好好求求她了，我這個大師姐脾氣古怪的很，若是看你順眼，怎麼都行，若是看你不順眼，怕是你說破天都無濟於事。”
“啊？那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她能看順眼嗎？”墨清歡緊張地問。
沐晨上下打量着她，摸了摸下巴，思忖一番後搖了搖頭。
“我都看不順眼，何況是她。”
“你憑什麼看我不順眼？”墨清歡有些惱火。
“你個偷草賊，怎麼讓我看順眼？”
“我不是也不知道那冰心草是有主人的嗎？現在知道了我也沒偷，拜託你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你師姐看我順眼好不好？”
沐晨笑了笑，眼底閃爍着邪惡：“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讓她看順眼，平日裏她看我都不順眼呢。”
“真的是廢話連篇！”墨清歡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給他，轉身回客堂去了。
中午，九玄山設宴，衆弟子坐在大殿下方。
九玄一身藍色長袍，如雪的長髮在身後散開，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鳳凌雪則坐在他下邊的位置，身旁還坐着一個長相靈氣十足的小女孩兒。
那女孩兒看起來有五歲左右的樣子，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好像是寶石般閃耀，漂亮的簡直像個瓷娃娃。
墨清歡不由感慨，這大概就是她的女兒吧？
母親那般美麗，生下來的孩子也這麼好看，簡直絕了。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母女倆看，突然，便對上了鳳凌雪看過來的眼神，頓時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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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歡移開視線，低下頭莫名的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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