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紀棠剛離開,徐氏總裁辦中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陸嶼。
瞥着那堆成山的資料,某陸總倚在辦公桌旁,信手拿起一本資料,漫不經心翻了兩頁,輕嘖評價道:
“表哥,我今天才發現,舅舅和我爸還真是‘同道中人’。”
徐瑾屹擡了擡眼皮。
“怎麼說?”
陸嶼將資料放下,“當年我爸也是這樣,自己在公司待膩後,二話沒說,把公司那堆爛攤子扔給我就罷工了。”
徐瑾屹:“……”
見徐瑾屹一頁一頁地翻資料,陸嶼很善解人意地說:
“表哥,我這裏有個速成的方法,你有沒有興趣瞭解瞭解?”
徐瑾屹似信非信地看他一眼。
卻聽到這位素來不負責任的‘甩手掌櫃老闆’說:
“就根據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管理公司這一塊,講究適當的放權。”
某位專坑特助的陸總很是熱心地推銷自己的方法。
“就比如說,公司中能幹又有才華的人一抓一大把,只要適當的將權力分發下去,我們就不用這麼忙,直接發號施令就行。”
在他說完後,徐瑾屹抽出他手中把玩的那本書,“你要是閒,就回家陪晚晚。”
陸嶼扯了扯脣,語氣幽怨。
“我倒也想陪,晚晚天天在研究所做實驗,我想陪也陪不了。”
徐瑾屹:“……”
所以他就閒得沒事跑他這裏刷存在感?
***
一個月後,徐瑾屹徹底熟悉了公司的事務。
徐天瑞正式放權讓位,開始了毫無心理負擔的退休生活。
和陸霄兩人一起,每天除了喝茶下棋,便是各自抱着自家奶娃娃出去炫耀。
日子過得別提多逍遙自在。
至於徐母,更是常常抱着自家娃娃去找袁若姝,去抱晚晚生的那對龍鳳胎。
……
徐瑾屹處理公司的事情越發得心應手。
而季修延那邊,處理誅狼隊的各種事情也越發熟練。
每當出任務回來後,季修延總在第一時間給徐瑾屹打電話,除了報平安之外,便是纏着徐瑾屹來局裏一塊聚聚。
次數漸漸多了後,季修延也經常來徐氏這邊找徐瑾屹。
這麼一來二去之下,他們之間的感情不但沒有因爲徐瑾屹的退役而疏遠,反而隨着時間的磨礪而越發深厚。
徐瑾屹也始終記得,季修延很久之前開玩笑說的那句話——
【若是將來哪一天,我在任務中斷手斷腳了,雖身殘志堅,但不能再繼續留在特警隊了,隊長,你願不願意收留我?】
徐瑾屹並未對季修延提過,早在他接管徐氏的第一天,便在徐氏內部給季修延留了一個永久的位置。
徐瑾屹始終牢記着曾經對季修延的承諾。
——徐氏永遠是他的後盾。
***
時間一晃而過。
所有人的生活都趨向了穩定。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第二年秋天。
沈銘賀盼太陽、盼月亮,總算盼到了他家未婚妻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在年齡到了之後,沈銘賀一天都沒耽誤,領證、辦婚禮,一氣呵成。
火速將未婚妻變成了沈太太。
婚禮當天,陸嶼和周牧、程逸舟等人早早來到現場,按部就班的處理着婚禮現場的各種事情。
在快到了迎接新娘子的時間後,幾人遲遲沒見沈銘賀出來,狐疑着進房間來看。
彼時沈銘賀正對着鏡子整理領結。
見他們過來,沈銘賀在鏡子中看着他們問:
“我這領結,是不是有點歪?”
幾人:“……”
陸嶼走過來,目光下移,落在那闆闆正正的領結上。
嗓音中含着淡笑:
“我說妹夫,你不會是緊張吧?”
後面的程逸舟也跟了過來,打趣着脫口而出一句:
“緊張也正常,一回生二回——呃……不是——”
話說到一半,旁邊沈銘賀一記冷眼睇了過來。
程逸舟話音一卡,瞬間意識到這話不妥,連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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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一會生,一會熟,雖然這一會緊張,待會見了新娘子自然就不緊張了。”
身後的周牧忍着笑走過來。
拍了兩下程逸舟的肩,在他看過來時,挑眉說:
“爲了你車庫裏那些愛車着想,程愛車人士,你今天還是別說話了。”
程逸舟:“……”
被程逸舟幾人這麼一打岔,沈銘賀那點緊張感瞬間拋之腦後。
看了眼時間,很快轉身出發去接新娘子。
……
雖然是第一次辦婚禮,但有陸嶼和徐瑾屹兩個有經驗的哥哥幫忙,婚禮全程進行的很順利。
晚宴上,沒等其餘人來灌酒,沈銘賀便很有先見之明地自罰了三杯,隨後快速離場去了婚房抱着自家老婆洞房花燭。
沈銘賀這波操作速度太快,快到一些想灌他酒的損友們還沒來得及發揮,新郎就脫身跑了。
沈銘賀離開後,其餘衆人圍在一起暢聊。
徐銘、徐天瑞夫婦以及陸父陸母、沈父沈母等長輩聚在一桌,
陸嶼、徐瑾屹、程逸舟等小輩聚在一桌。
明亮輝煌的晚宴廳,處處一片歡聲笑語。
晚上八點半。
見蘇宛辭有了些許醉意,陸嶼帶着她先一步離了場回了華庭公館。
婚宴的地方離華庭公館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
因此等回到華庭並洗漱完後,還不到九點半。
蘇宛辭按了按有些發暈的太陽穴,身上是一件絲綢睡衣,輕闔着眼眸坐在牀邊等正在洗漱的陸嶼。
十幾分鍾後。
浴室門打開。
男人攜着淡淡水汽來到牀邊。
剛剛站定,原本在牀邊乖乖坐着的小姑娘便主動撲進了懷中。
男人下意識擡手摟住懷裏的溫香軟玉。
低着頭,額頭輕抵着她的,低聲問:
“醉了?”
蘇宛辭眼底漾着淺淺的醉意,但她卻勾着他脖子搖頭。
輕嘟着脣,嘴硬道:
“誰醉了,我清醒得很。”
陸嶼失笑,哄孩子似的輕拍着她的背,將人摟在懷裏哄着。
暖色燈光下,室內靜謐溫馨。
兩顆心緊緊依偎在一起的人,彼此擁抱着對方,靜靜聽着對方身上逐漸和自己同頻率的心跳。
片刻後。
蘇宛辭眨了眨眼。
勾着身前人的脖頸,主動在他頸窩蹭了蹭。
一雙水眸直勾勾望着陸嶼,紅脣微微張闔,軟聲說:
“老公,好喜歡你。”
陸嶼低頭凝視着她,手掌輕撫着懷裏人如綢緞般的長髮,循循善誘問:
“有多喜歡?”
蘇宛辭手腕稍微用了些力,勾着他再次低了些身體,她仰起頭,主動吻上他的脣。
“喜歡到想和老公永遠在一起,這輩子……甚至下輩子都不想分開。”
“我也是。”男人碾着她的脣吻上來,但並未深入,只在那紅脣上輕輕啄吻。
“愛我家晚晚愛到入骨化髓,想將寶寶揉進骨血中,永遠都不分開,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蘇宛辭緊緊摟着他,片刻不分離。
在壓下來前,陸嶼輕釦着她下顎,勾着那截細腰攬入懷中,抵着她脣角,輕聲說:
“老婆,今天還沒給我表白。”
蘇宛辭脣角揚起。
主動吻了吻他下巴,一字一頓開口:
“老公,我愛你。”
尾音落地後,微醺醉意的女子也被男人徹底壓入綿軟的大牀上。
薄脣封碾而上,堵住那來不及溢出的嬌軟輕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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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歷經無數坎坷,我們終於彼此相擁,攜手走到了一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