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長,您平時也會抽筋嗎?我們已經打了120了!您別急……”
茶舍的工作人員安撫着他的情緒。
楚綿剝開人羣,走了進去。
一羣人瞪着她,“擠什麼擠呀!”
“就是!你能治病呀?”
“就知道看笑話,還沒禮貌!”
“瞧她捂的……這是個什麼東西?誰家好人捂成這樣?”
他們捂着嘴,眼底寫着諷刺,當面對楚綿發出質疑。
楚綿掃了他們一眼,不禁覺得煩悶。
當今社會的人,戾氣真的太重了,三言兩句離不開嘲諷!
“痛,太痛了!”林衡水咬緊了牙關。
他確實往日也有抽筋的情況,但他工作太忙,也沒當回事兒!
大部分醫生,都習慣性自己看病,總覺得自己沒事兒!
今天不知怎麼,剛才一個起身,加重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重症!這種疼感慢慢變得麻木,像是整條腿要被廢掉了一樣!
楚綿觀察着他跳動的肉筋,心裏冒出一個下針的方案來。
她有十足的把握,她下完針,他會立刻得到緩解。
“有沒有辦法呀?不能這樣一直抽筋吧?要不,按摩?”茶舍裏的負責人員出了一個主意!
大家表示贊同後,他趕忙道:“快,快叫個按摩師來!”
林衡水直皺眉,按摩?按摩不行呀!
這種情況下,按摩只會加重病症!
就在服務生要跑去叫人的時候,他也想要開口否決的時候,人羣中傳來一道堅定的女人聲音,“不行!”
“不能按摩!”
這個時候按摩,只會加重他的病症!
這話,不是別人說的,正是楚綿!
一羣人紛紛看向楚綿,這人捂的嚴嚴實實,怎麼那麼奇怪!
“你是誰?爲什麼不能按摩?”服務生質問楚綿。
林衡水打量楚綿。
她包裹的太嚴實了,如果不是她說話,性別都難斷!
楚綿走上前,她從口袋裏拿出隨行鍼具,而後蹲在林衡水的身邊,嗓音壓低,改變了自己的聲線,問道:“這位先生,我可以幫你下針緩解你的症狀,不知您是否願意?”
“你?”林衡水反問。
楚綿點頭,十分自信,“是的,我!”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這人誰呀?”
“她能行嗎?那可是林衡水呀,我們雲城最權威的醫學人物,心外科的大佬啊!!”
“林衡水要是出事兒,她可是千古罪人了!”
“雖然看不到臉,但感覺是個年輕人。現在的年輕人呀,嘖嘖,技不怎樣,膽卻大!”
楚綿無視他們的話,她只看着林衡水。
林衡水雖然看不到楚綿的臉,但他總覺得這楚綿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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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個人。
尤其是說話方式,還有這種自信的底氣。
很像這楚家老太太……
林衡水是個醫生,他向來惺惺相惜真正有醫術的人!
他想,他願意給這個陌生人一個機會!
畢竟,有人敢在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還站出來,這已經很膽大了!
“我願意。”林衡水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
他回答後,全場安靜。
大家不禁感嘆,林衡水膽子太大了!
服務生也有些擔憂,“林先生,這位小姐,我們可不認識呀……”
言語之外,楚綿不是他們茶舍的人,若是在楚綿的手下出了什麼問題,他們茶舍可不負責。
“出了問題,我自己負責!”林衡水嚴肅地說道。
楚綿不禁笑了一聲,這院長還真信她。那她,必然不會讓他失望!
話落,楚綿便擺好針具。
她的針看着就很權威,很有威懾力。
林衡水更是仔細地觀察楚綿手頭的針,這針……怎麼看着那麼熟悉?
楚綿擡頭看了看林衡水,而後手扶上林衡水那已經腫脹發紫的腿,“先生,我開始了。”
林衡水點頭。
楚綿二話不說直接落了一針。
林衡水以爲會很疼,可奇怪,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以爲只是意外,沒想到楚綿下了十幾針,竟每一針都不疼!
這,很神奇!即便是院裏有幾十年醫學的老中醫,下針也不可能一點不痛呀!
這小姑娘,什麼本事?
“還疼嗎?”楚綿擡頭問林衡水。
林衡水點頭,實話說:“絲毫沒有緩解。”
聞聲,周邊的人又議論了起來,“什麼嘛,我還以爲她很厲害。一陣操作猛如虎,白費啊?”
“花拳繡腿,還是等救護車來吧!”
“切,裝什麼大神呢在這兒!”
在他們陣陣嘲諷下,楚綿乾脆地落下最後一針,這是關鍵部位,就是他瘋狂跳動的腿筋!
這針落下不到十秒,林衡水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震驚,而後道,“不疼了!”
大家紛紛看向林衡水。
不疼了?
楚綿勾脣,她的針,才不會出現“沒用”的情況。
她對她的針,向來很自信,不然她不會站出來。
“是常年站着勞累造成的腿部抽筋,抽筋得不到及時治療和緩解,變成了肌肉和神經抽動。”楚綿緩緩說着林衡水之所以會出現這樣情況的原因。
“如果不治療及時的話,您這條腿,會直接廢掉的。”
楚綿說得十分對。腫脹發紫這是前兆,血液不通,問題就大了。
林衡水不禁問道,“你是誰?家住哪兒?學過醫學?”
“沒學過,自己玩玩的。”楚綿站了起來,她看了下時間,說道:“四十分鐘後,您自己起針吧,我還有事兒。”
說完,楚綿便要離開。
林衡水立刻叫道,“小姑娘,留個名字吧!”
楚綿沒應聲,穿過人羣,頭也不回地出了茶舍。
行走江湖,英雄不問出處,該出手就出手罷了!
名字?不重要!
她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她打算出後找個車坐一段路,扔下這套裝備,以楚綿的身份再回去找沈嬈。
“哎,哎!”林衡水直喊楚綿,奈何楚綿走得實在是快。
圍着的吃瓜羣衆實在是茫然,“真的不疼了?”
何止不疼了,林衡水原本發紫的腿部,這會兒慢慢開始有了血色。
林衡水盯着腿部的針,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這針法——!
他仔細看來,在那銀針上勉強看到了一個“m”的標記。
林衡水的眼睛瞬間瞪圓。
這……這!
這難道是三年前忽然消失匿跡的神醫——段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