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驚訝地問:“什麼事?”
左御之道:“鄭旭光突發疾病,在醫院搶救。”
裴瑾言心尖一緊,“怎麼會這樣?”
左御之道:“警局那邊打電話來,說他發病之前曾提過要見你。”
裴瑾言下意識抓住左御之的肩膀,沒在意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他是想告訴我真相嗎?”
不管是不是真相,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等裴瑾言收拾好趕到醫院,鄭旭光已經因心肌梗塞救治無效死亡。
明明只有一扇門的距離,卻是生死之隔。
面對這個曾經要殺死她的人,裴瑾言的心裏並未因對方的死亡而產生一抹報復性的塊感。
相反,還有一些淡淡的哀愁。
她明白,想要利用鄭旭光達到扳倒柳舒服已經不可能了。
警局負責人過來說:“晚上九點多時鄭旭光曾提出要見你,說是有話要同你說,但因爲太晚的緣故,便改到明天……..”
他語氣沉重的說:“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裴瑾言也沒想到傍晚還是那麼生龍活虎的一個人,這會兒說走就走了。
當真世事難料,無常迅速。
負責人繼續說道:“鄭旭光沒有家人,他的遺體到時候可能會用於法醫解剖。”
有關鄭旭光後事如何,已跟裴瑾言無關了。
她預見了開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裴瑾言上車後,左御之讓她在車裏等會兒,自己則去跟警局的負責人不知說些什麼。
大約二十分鐘後,左御之回到車裏。
裴瑾言問:“你剛纔說什麼?”
左御之說:“建議他們調查一下鄭旭光的身體狀況,是否有心肌梗塞致死的傾向。”
裴瑾言脫口而出道:“你懷疑鄭旭光死亡是人爲的?”
“我不相信偶然。”左御之轉眸看向裴瑾言,說:“任何事情的發生,一定都會留下痕跡。”
迎着他那浩瀚如海的眸子,裴瑾言的心忽地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
路燈傾瀉下來,透過車窗落在左御之身上,他身上披上一層暖黃的光芒,光芒之下的人,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每一寸地方,都散發着令人心驚肉跳的心動。
裴瑾言的心突地就漏了半拍。
她張嘴剛要講話,就聽左御之說:“不用謝,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
裴瑾言:“………”
不管怎樣,左御之這麼做,也算是在幫她。
裴瑾言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好像欠了他很多。
都說人情債最難還,難不成,真要她以身相許?
像是應景似的,裴瑾言眼前浮現出左御之那一身健美的肌肉,目光隨着意識往下游走,那位置就這麼一覽無餘的闖入她眼底。
裴瑾言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立即別開視線看向窗外。
左御之自然不知道裴瑾言爲何會臉紅,他回憶了一下剛纔的話,他好像沒說什麼。
怎麼,這丫頭的臉就紅成了這樣?
回到家裏時,左御之正要去沙發上睡覺,裴瑾言忽然說道:“那個,你進房間裏睡吧。”
這句話衝擊力太大,左御之明顯感覺到自己鼻子像是着了火。
他擡眸看向裴瑾言,
只見她一臉嬌羞,頗有種欲拒還迎的意思,看得左御之心頭撓心撓肺的癢癢。
左御之完全沒法將一個沉着冷靜開槍的裴瑾言,與這會兒一臉嬌羞的裴瑾言做重疊。
是兩種風格,又偏偏是同一個人,不管哪一種都散發着迷人的風采。
血液激盪的左御之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將她揉進懷裏好好的疼愛她。
裴瑾言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忙說:“你可別多想,我只是擔心屋裏有老鼠。”
說着,她轉身進了房間。
留下左御之一人在外面鬱悶,感情她是把他當成了黑貓警長?
不過,能獲得同她睡一個房間的資格,儘管是地上,這待遇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其實房間裏的裴瑾言也在後悔。
她怎麼就一時衝動說出了讓他進屋睡覺的話?
然而,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又收不回來,只好這樣了。
左御之抱着被子進來時,裴瑾言已經躺在了牀上。
望着她貓一樣蜷縮的身體,左御之腦海又閃現出許多種畫面來。
想到對她只能徐徐圖之,而不能操之過急,一旦越過她心裏防線,再想靠近,那工程堪比愚公移山。
左御之剛躺下,就聽牀上幽幽的飄出來一道聲音:“左御之,謝謝你。”
左御之心想,他能不能將謝謝申請爲實際行動?
第二天,
裴瑾言醒來,房間裏已經沒有左御之。
端看他那折成豆腐塊的被褥,裴瑾言有些吃驚。
從房間裏出來,外面並無左御之。
聽見外面的動靜,出來一看,發現他在打拳。
晨曦的微光籠罩在他身上,他就像是一條游龍一般,不斷的釋放純正的陽剛氣息。
裴瑾言一時竟看的癡了。
一套拳法下來,左御之來到裴瑾言面前,說:“醒了?粥在鍋裏。”
裴瑾言夢遊似的說:“你這套防身術跟誰學的?收不收徒弟?”
左御之心尖一頓,低頭看着裴瑾言。
望着她眼底的那一絲崇拜,左御之的虛榮心瞬間得到極大滿足,他興致盎然的說:“先拜師才能學藝。”
裴瑾言忙不迭點頭,“學費多少?”
左御之正想說你要是想學,他倒貼都成。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裴瑾言自言自語的說:“剛好,我給林娜報個,讓她趁週末學。”
左御之臉色一黑,冷冷的說:“不收徒。”
望着他氣呼呼離開的背影,裴瑾言無語,剛纔是誰說的先拜師才能學藝的?
真是的,小孩子的臉都沒他善變。
吃完早餐,天忽然下起了小雨。
見左御之繼續搗鼓他的院子,裴瑾言打着傘走過來,問:“確定不收徒?”
左御之看都不看她一眼,“不收。”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好吧。
當她沒問。
見雨越下越大的樣子。
裴瑾言將手中的傘放在左御之身邊的架子上,剛好撐住傘柄,這樣就能遮住左御之不會被淋溼。
做完這一切後,裴瑾言前往公司。
而當左御之忙完回身,纔看到那擺在架子上的傘,頓然,一股旖旎在心中盪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