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凡間動用法術，會遭受很嚴重的反噬。
時間靜止越久，反噬會越厲害。
所以，他只能儘快帶着她離開這裏。
至於阿爾罕，他的命數已盡，用不了多久就會下地獄。
到時候，他會囑託閻王殿好好招待招待這位北蠻王。
……
翌日。
墨清歡夢到自己被阿爾罕強暴，她失聲痛哭，尖叫不止。
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擁住，這才睜開眼。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淚如雨下，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地掙扎着。
“別碰我……不要不要……”
“別怕，是我，我是沐晨！”
耳邊是令人安心的聲音，墨清歡這才冷靜下來，她眼眶溼潤地看到沐晨的臉，終於鬆了口氣。
“沐晨……真的是你，我沒有做夢吧？”她不敢置信。
昨晚，她明明記得自己被阿爾罕按在牀上……怎麼會一睜開眼成了沐晨？
難道真的是在做夢？
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想到這裏，墨清歡的臉色刷白，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
沐晨柔聲安撫道：“放心，一切都過去了，你好好的什麼都沒發生，有我在別怕。”
聽到他的話，墨清歡才點點頭，只是眼底還帶着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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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被北蠻部落抓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裏？”她疑惑。
沐晨臉上露出一抹心虛，趕緊解釋道：“是我偷偷混進北蠻人的軍營把你救出來了。”
“那個混蛋呢？”她眼底閃過恨意。
“被我踢昏了，爲了救你沒能顧得上收拾他。”他解釋道。
其實他完全可以殺了阿爾罕給她報仇，可他若是插手人族的生死，就等於觸犯了天法，是要遭受天懲的。
爲了一個下三濫，還不值當，何況阿爾罕命不久矣。
“算了，我立刻休書一封告訴父皇，北蠻一族不滅，我難消心頭之恨！”
想到這裏，墨清歡起身就要下牀，胳膊卻一陣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靠在了牀頭。
“好疼……”
“別亂動了，顧司寒已經派人回京送信了，你這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一次了，若是再裂開就很難恢復了，好好養傷剩下的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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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清歡點了點頭，只能認命地躺回被子裏。
門外，顧司寒看着手裏的藥膳猶豫着沒有進去。
要不是爲了給他找解藥，墨清歡也不會遭受無妄之災。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想到這裏，將藥轉交給李嬤嬤，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回到書房，他看見桌上的和離書，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簽下自己的名字，而是將其藏了起來。
恰好此時，外面有人敲門。
“請進。”
“將軍。”
馮玉蓮端着熱湯走進來，一臉溫柔賢惠：“妾身給您熬了蔘湯，將軍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必須要好好補一補。”
看到是她，顧司寒的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冷意，隨後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接過碗。
只是他沒有喝，而是放在了一旁說道：“太燙了，我待會兒喝，你就這麼端來，手都被燙紅了。”
馮玉蓮嬌羞一笑，搖搖頭：“妾身只想着趕緊給將軍端來，沒顧上這些。”
“以後躺下人幹吧。”
“沒關係，只要是爲了將軍好，妾身做什麼都願意。”
“辛苦了。”
馮玉蓮看了眼他桌上的密函，一臉擔心地問：“將軍，你大病初癒，還是要多休息，千萬不能太累了。”
“無妨，皇上信中說要我將北蠻王子悄悄送往京城，我正考慮走哪條路線。”
“將軍你要親自護送嗎？”
“當然，此乃重要俘虜，交給旁人，我始終不放心。”
“那……妾身又要跟將軍分開了嗎？能不能帶上妾身啊？”
“不可，此次路上有太多變故，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你就留在這裏守城，等着我回來。”
見他態度堅定，馮玉蓮只好點點頭：“好吧，那將軍什麼時候動身？”
“明日一早。”
“這麼着急？將軍還沒有痊癒，萬一路上遇到危險怎麼辦？”
“夜長夢多，何況我打算走山路，北蠻人沒有地圖很難找到這條路，應該是萬無一失。”
“原來如此，還是將軍聰慧。”
顧司寒笑了笑，說道：“這幾日你爲了照顧我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以後這種事就交給下人來做吧。”
馮玉蓮羞澀地點點頭，然後欠身道：“將軍您喝了湯也早點休息，妾身就不打擾了。”
說完，便退下了。
顧司寒冷眼掃過追上的蔘湯，直接拿起碗倒進了一旁的花盆裏，
那是一株普通的雜草，看不出任何稀奇之處，確是他養在身邊唯一的綠色植物。
……
沐晨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便再也撐不下去，臉色一白，胸口泛起劇烈地疼痛，緊接着，一口潛血噴出。
他整個人虛弱不堪，直接倒在了地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反噬來的很快，又狠又毒，讓他痛不欲生。
連鳳凌雪那樣的修爲遭遇反噬都險些魂飛魄散，更何況是他這樣階級的仙體。
幸好他只是動用了最低階的法力，不至於喪命。
但已經傷到了靈根，只怕日後要閉關修煉百年才能恢復了。
緩了一會兒，沐晨終於有力氣撐着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牀邊盤腿而坐，然後運功療傷。
……
翌日。
天不亮顧司寒就要啓程。
他一身盔甲來到墨清歡的病牀前，眼底是依依不捨的柔光。
此刻，牀上的人睡顏如畫，格外美好。
他多想能這樣看着她一輩子。
只是……
顧司寒蹲下身，忍不住擡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清歡，我會盡快回來陪你，到時候，我就可以把我的苦衷全部告訴你了，好好養傷，其實……我從未忘記你。”
……
三日後。
墨清歡已經逐漸恢復了生機，都可以下牀活動了。
今天陽光不錯，也是沐晨要離開的日子。
臨走之前，他吵着要吃羊肉餃子，所以墨清歡一早就跟桃桃和李嬤嬤忙着盤餡兒。
她胳膊上有傷，但是包餃子還是力所能及。
一屋子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白色的面粉點，滑稽有趣。
“公主，咱們再多包點，沐晨公子是大胃王，這兩盤都不夠他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