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揮手,樓下的侍衛已經圍了上來。
江成璟毫無表情地下令:“都給我剁了。”
王府侍衛一擁而上。
那幾個賊人雖然企圖掙扎,但根本不是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是精疲力竭。
“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王爺何必苦苦相逼?”
少青:“沒腦子的蠢貨,王爺殺你還需要理由嗎!”
眼見着自曝後臺也沒用,賊人只得奮力一搏。
爲了保命,其中一個衝到海雲舒身邊,趁人不備,搶走了琮哥兒。
“琮兒!!”
無妄之災。
海雲舒拼命去追,結果被賊人掀倒在地,頭重重磕在地上,頓時暈的起不來身。
江成璟拍桌而起。
“站住!”賊人立刻作勢掐着琮兒的脖子,威脅:“讓他們停手!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掐死他!”
“不要!”海雲舒喊着。
江成璟雙拳緊握,他平生最討厭受人威脅。
看他神色漸沉的樣子,賊人知道自己綁對人了。
賊人:“攝政王,你也不想這個孩子出事是吧?
“不想他死,就全部退出去!”
“有種你就弄死他,看本王會不會把你全家挫骨揚灰!”
“江成璟!”海雲舒艱難地支起身子,可她實在頭痛欲裂:“琮兒要是傷了一根汗毛,我絕不原諒你!”
賊人挾持着琮兒,開始慢慢往樓下退,往戲園外走。
“不需要你原諒我。”
說着,江成璟就追了下去。
“江成璟!”
身體似千斤巨石一樣重,海雲舒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渾然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海雲舒從噩夢中驚厥。
“琮兒呢,我的琮兒呢!”
自從做了母親,她不止一次夢到過琮兒下落不明。
連半夜睡醒,都要探一探孩子的鼻息,才敢繼續睡。
海雲舒真得不敢想,若琮兒被賊人擼去,
“夫人,夫人別怕,世子回來了。”
“鶯歌?”
海雲舒環視四周,已經是在關雎閣了。
“夫人,世子無礙,倒是你,已經昏過去兩天了。”
說着鶯歌讓人把琮哥兒抱了過來。
軟綿綿的小身體摟在懷裏,海雲舒才踏實放心。
“奴婢先跟你換藥吧、”
緊繃的弦一鬆,她這才察覺到自己額頭開了條口子。
少陽也正巧來探病,見海雲舒醒來,就說:“那天,江成璟追出了十里之外,親手結果了賊人,將他大卸八塊,裝進食盒裏,送去了靜王府。”
海雲舒驚詫:“他竟敢這樣?”
靜王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少陽擺手:“誰知道他們這些男人,爭來爭去是爲了什麼。就爲了一口氣?”
海雲舒:“這不就跟靜王府結下樑子了嗎?”
少陽:“他們兩家,亂着呢,輪不到咱們操這份兒閒心。”
也是,只要琮兒沒事,其餘的她也顧不得許多了。
再怎麼說,也是江成璟把琮兒送回來了。等找個機會,再謝他的救命之恩吧。
少陽還打趣:“說來也怪,那天琮兒竟從頭到尾都沒哭,還以爲是一羣人陪他打架玩兒呢。江成璟把他搶回來時,撲在懷裏,咯咯咯地直笑。
“你這兒子,當真是與衆不同!”
“還有這事?”海雲舒倒是沒想到。
一個火球就怕的要命的小慫瓜,遇到這搶劫殺人的場面倒不怕了?
也真是稀奇。
鶯歌說:“可不是嘛,夫人你看世子手上帶的那顆珠子,還是攝政王給的呢。”
是有些眼熟。
對了,好像是他一直帶着的那串檀木珠,聽說求了大師開過光,能福澤保命。
鶯歌:“世子那天把攝政王的珠串拽斷了,王爺不但沒生氣,還叫人挑了一顆穿起來賞給世子了。”
這是他保命的珠子。
之前助小皇帝奪位時,九死一生,大師說他命中帶煞,要用佛珠辟邪。
這才去武陵寺求的。
賞給琮兒,他倒是捨得。
海雲舒想想,覺得不妥:“別帶了,先收起來吧。”
鶯歌:“幹嘛不帶,這珠子祈福辟邪,可稀罕着呢。”
“侯府里人多嘴雜,我身上多點是非沒什麼,不能把琮兒也搭上。”
“夫人,你也太小心謹慎了。”
少陽也看不過,就給她撐腰:“雲舒,你怕什麼?一顆珠子而已。就給琮哥兒帶上。
“我倒要看看,哪個嘴賤的亂說。那天我從頭到尾都在場,誰敢拿這事兒編排你們孃兒倆,我就立刻拔了她的舌頭。”
見少陽也義憤填膺,海雲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沒再堅持:“那就先帶着吧。”
*
這天,府上收到了靜王府的帖子。
說是二公子大婚,請侯府主母去喝杯喜酒。
鶯歌疑惑道:“夫人,咱們和靜王府可是從沒有來往過啊。”
海雲舒收下帖子:“以前沒有,以後就有了。”
“奴婢總覺得事有蹊蹺,之前侯爺‘出殯’,世子週歲他們家都沒來過。現在卻請咱們過府相聚,恐怕是場鴻門宴。”
小嬋說:“上回戲園子的事,咱們可是受害人,他們有火也該撒在攝政王身上,關咱們夫人什麼事?”
鶯歌:“怕就怕他們不敢得罪攝政王,就拿夫人出氣。”
小嬋皺眉:“可這是王府的帖子,咱們也不好給拒了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海雲舒道:“且去看看吧。”
今日是立冬,披了件絳紅色的狐裘大氅,圖個喜慶。
靜王不愧是皇親貴胄,來賀的貴客快要把門檻踩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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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禮樂,結親的儀仗一眼望不到頭。
他們家娶親的陣勢,都快趕得上王子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