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杏眸微揚,她重新點開手機,給五分鐘前添加她微信的王叔叔的兒子打了個語音電話。
“王少,我剛剛看了一下時間,後天下午我有空的,可以跟你們一起去轟趴館玩。”
“你來我家接我?恩,那我後天在家裏等你,不見不散!”
沈知意話還沒說完,就發覺背後那道影子步伐加快了。她把手機從耳旁摘下,手還沒放下來,就被人從背後握住了。
他掌心寬厚,指腹帶繭溼熱。
按壓在她的肌膚上,有點酥麻。
沈知意擡頭往後看他,就看見男人那張絕美但冷得陰鬱的臉。
她揚脣衝他笑了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薄御低頭死死地盯着她,握着她手腕的手無意識加重了力氣,“你找下家的速度很快。”
“現在我年輕是我選男人,上了年紀就沒優勢了,當然得快。而且容顏易逝,要趁着風華正茂的時候多找點樂子。”
她試圖扭動手腕把手抽出來,可他緊錮着,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沒離婚的時候,她要多乖有多乖,看起來端莊溫婉得要命。這些浪蕩不着邊際的話,根本不會從她嘴裏說出來。
但那是她的僞裝,現在才是最真實的沈知意。
薄御都覺得,不出三個月,她就能找到男朋友。若是發展得好,半年內二婚不是問題。
“滴——”
山腰傳來刺耳的鳴笛聲,沈知意驚了一下。
她踩着高跟鞋,重心不太穩。踉蹌了幾步,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傾倒。
薄御伸手,他沒去攬她的細腰,而是將手掌放在她後腰與冰冷的車門之間,她倒在他的手裏。
出於本能,沈知意攥住了他的衣服。
她下意識擡頭,剛好對上男人低頭看她的目光。視線交織,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眸裏沉默淪陷了幾秒鐘。
曖昧悄無聲息地滋生。
薄御凝着她精緻的小臉,視線不知不覺就移動到她粉嫩的嘴脣上。
他眸色暗沉,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
彎下腰,伏低身子慢慢往她脣上湊近。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呼吸到她甜軟的氣息,薄御貼在她後腰的手掌驀然收緊。
佔有性地狠扣住她的柳腰!
突如其來的霸道力度,令沈知意從恍惚中回過神。她立馬別過頭,薄御的脣落在了她的脣角,沒吻上。
沈知意呼吸亂了,“你喝醉了薄御!”
臘月寒冬的冷風拂面,薄御清醒了幾分。
他今晚滴酒未沾,不是被酒精弄醉了,是被她給整醉了。
目光被她扼緊,心緒也被她拉動,整個人都被沈知意牽着鼻子走!
薄御就着這個姿勢,彎腰伏在她耳畔。
他嗓音喑啞,“沈知意,明天上午十點沁園春中餐廳,我們談談。”
回沈家的路上,沈知意心跳頻率還沒恢復。
她還記得他扣住她腰肢的那個力度,隔着厚重的棉襖,都好像要把她腰掐斷似的。
鈴聲響起,薄老夫人打來了微信視頻通話。
沈知意拿平板接通。
視線裏裝入老人親切的臉。
“小知意,今晚在宴會廳看見阿御了吧?有說什麼嗎?”
“他想跟我談談,讓我明天去中餐廳。”沈知意說。
老太太點了點頭,她盯着屏幕多看了幾眼,“知意,你的耳朵怎麼那麼紅?”
沈知意下意識摸了下耳廓,“可能是多喝了兩杯酒,酒精上頭。”
“哦哦哦。”薄老夫人對她深信不疑,“小知意,明天你和阿御見面,多刁難他別輕易放了他,整整他的毛病。”
讓他結婚他是那副臭臉,同意他離婚也是那張冷臉。
這傲嬌的性格跟薄老爺子一模一樣!
年輕的時候,老爺子心裏愛她愛得要死,那張嘴偏偏就是不肯開口。還是她找老同學刺激了他一番,那傢伙喝得爛醉倒在她屋外,求着她嫁給他。
薄老夫人:“知意,你不用考慮母親的想法,該怎麼修理他就怎麼修,把他棱角磨平了,撬開他那張硬嘴!”
沈知意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媽。”
她半月前就找了老太太,溝通了這件事。兩人觀點出奇的一致,婚一定要離,一定要薄御低眉折腰,開口示好。
深夜。
半壁江山a01包廂。
房門打開,蘇軟拖着疲憊的身子,抱着外套匆忙跑出來。
她雙腿發軟,踉蹌地倒在門外的牆壁上。
這個位置臨近走廊拐角,恰好有一面鏡子,將她完整地映照進去。
蘇軟定定地注視着鏡中的女人。
凌亂的頭髮、破碎的衣裙,還有遮蓋不住的紅痕!
她驀地攥緊了衣角。
側目看了一眼a01的房門。
隨後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半壁江山。
–
第二天。
日上三竿,窗外的陽光灑進套房臥室。
青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坐起身,意識恍惚地彎下腰,從牀邊地毯上那堆雜亂的衣服裏撿出手機。
放到耳旁接通,“喂?”
“青佑?你在幹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沈知意急促的聲音砸了過來,“你看見軟軟了嗎?我昨晚給她發信息到現在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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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軟的名字,青佑瞬間醒了不少。
他坐直身子,“她昨晚不是跟你在宴會廳裏玩行酒令嗎?我頭暈離開的時候,她還在宴會廳裏,她沒回家嗎?”
“沒有回家!我給蘇管家打了電話,他說軟軟沒回蘇家。我早上去了她的公寓,裏頭也沒有人。”
“打電話也是已關機的狀態,我以爲她跟你在一塊。早知道這樣,昨晚我該把她一起帶走。”
青佑掀開被子撿衣服。
一面穿一面回,“我還在半壁江山,我立馬去調監控。”
結束了和沈知意的通話,青佑倉促穿好衣服,邁開腿就往房門口跑。握住門把手那刻,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皺巴巴的襯衫。
偏過頭,視線裝入滿屋的狼藉。
當看見沙發白色墊子那抹紅色的時候,青佑瞳孔狠狠縮了一下!
他昨晚斷片太嚴重。
依稀只記得屋子裏進來了一個女人。
看不清樣子,也記不得她的聲音,但是記得自己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