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這天陳教授一直在實驗室泡到了晚上,洛星微跟着他一起出來。
剛走到門口,她神色一變。
有人在盯梢,而且不是普通小混混。
或許是來自常年混跡於黑暗的直覺,讓她感受到了對方身上與自己相似的氣息,是專業人員。
她原以爲目標是她,是組織裏的人。
所以故意和陳教授走了反方向。沒想到那羣人反而沒跟上來,那股視線便不見了。
她立馬意識到對方的目標是陳教授。
於是她折返回去。
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黑衣人尾隨陳教授,而洛星微尾隨黑衣人。兩撥人就這麼上演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洛星微可是深淵,羅網榜一的殺手,前面的黑衣人自然沒發覺他們自己被人跟蹤了。
而最前方的陳教授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
直到走到了一處監控盲區,那羣黑衣人現身後他纔看到對方。
陳教授嚇了一跳,他一隻手伸在大衣口袋裏,試圖用手機報警,哆哆嗦嗦地說:“你們是什麼人?劫財嗎?”
其中一個體型魁梧的黑衣人,操着一口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陳教授,原名秦哲”。
陳教授一驚,不止是他 ,連在牆後面偷聽的洛星微也是驚訝了一下。
她其實早就知道陳教授的真名了。但對方既然是衝着這個名字來的,難道跟母親那件事有關嗎?
難道當年陳教授也參與了那項實驗?
洛星微只是調查到十幾年前母親最後出現的時間段,身邊經常有一個叫秦哲的人跟着,也就是陳教授改名以前的名字。
但秦哲是否參與了那項實驗洛星微並沒有查到。
實在是當年這件事隱藏得太好了,在網上根本查不到更多的情況,幾乎將與這事件有關的所有人事的痕跡都消滅得很徹底。
若不是她是Queen,恐怕連她母親曾在A大待過並與秦哲接觸過都查不出來。
陳教授則是膽戰心驚,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啊。
他改名換姓躲藏這麼多年,還是被那羣人追蹤到了。
他現在滿頭是汗,即使汗水鹹溼了眼睛他也不敢眨一下。
面對這些明顯受過專業訓練的彪型大漢,他一個手無寸鐵的搞研究的弱雞要怎麼從對方手裏逃脫啊!
真是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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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今天要難逃一死了。如果真的被對方抓走,他一定寧死不屈,絕不會將他們想要的情報告訴他們。
黑衣人繼續逼問:“陳教授,現在應該這麼稱呼你吧。
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放心,我們只是想問你一些二十幾年前的舊事,只要你肯配合,不會傷害你。
像陳教授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頭兒一定會重用你的。會比你在A大做個小小教授要賺得多。
怎麼樣?陳教授思考得如何?
是要跟我們走享受滔天富貴呢?還是要守着那一點不值錢的名節埋骨於此呢?
我相信陳教授是個聰明人,會做出正確選擇的是嗎?”
鬼才信!
陳教授心裏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也不能跟對方走,只能儘量拖延時間。
“讓我跟你們走總得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吧?”
“陳教授,你不必打探我們的身份,這是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你不乖乖配合,我們只能採取特殊手段了。”
陳教授自知這羣人是不會放過他了,拿起手上的實驗包向着黑衣人方向砸去,然後拔腿就跑。
黑衣人一看目標要跑,準備將其打暈直接帶走,就在後方黑衣人馬上要觸碰到陳教授的時候。
‘嗖’
一粒石子精準地打擊到黑衣人穴位上,瞬間撲通倒地。
彪型大汗停頓腳步,“誰?”
能做到一擊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弄倒的,是同行?
洛星微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揮了揮小手“你們好呀?”
男子一看居然是個美嬌娘,頓時鬆懈下來。
看剛纔那快準狠地出手還以爲對方是個高手,沒想到居然是個女人,女人能厲害得到哪兒去。
“小美人,你壞了哥哥的好事,是不是要補償哥哥呀”,面前的男子搓着手猥瑣地說道。
洛星微寒眸漸深,閃爍着興奮詭異的紅光,紅舌輕舔嘴脣,笑着向他們走去。
漬,好久沒動手了呢,有點興奮怎麼辦,殺手的本能在叫囂,嗜血的衝動在沸騰。
嗯?獵物還帶自己送上門來的?黑衣人沒多想,不過一個女人還能把他們怎麼樣。
笑意還定格在那張色眯眯的臉上,隨後,身體便直挺挺得往後方倒下,在安靜的夜晚磕出巨響。
還在樂呵着的同伴終於在他倒下後察覺了不對勁。
“老、、”同伴還未呼喊出倒地同伴的名字,就看到一條血紅的細線出現在他的脖頸處,緊接着,細線一點點變粗,紅色暈染開來。
突然,那條線像是被人撕扯開一條巨大的口子,大量的鮮紅噴薄而出,形成一道向上攀升的血柱。
血雨像四周濺開,黑衣人同伴無一倖免都被潑到了,就連洛星微臉瞼都被濺上了一絲紅色。
明明是驚悚駭人的場景,少女卻在笑,似是死神國度的召喚者,讓人毛骨悚然。
剩餘的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擁而上,這次沒人敢小看這個少女了。
畢竟上一個輕敵的後果,那個血淋淋的例子還擺在他們眼前。
這可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少女,這是一朵嬌豔的食人花。
不過幾秒鐘時間,一具具黑色的屍體如斷線的風箏般倒在地上。
一個個都是目露驚恐,有些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劃開了喉腔。
一地的屍體,黑衣人無一倖免。
只有少女還蔚然站立在血泊中間,右手握着的匕首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紅色的液體。
“出來吧”,洛星微隔空喊了一聲。
幾秒過後,無人響應。
“我知道你還沒走,陳教授,或者我該叫你秦哲。”
躲在樹後觀看了這一場血腥盛宴的陳教授此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顫顫巍巍地從樹後走出,正面看到這一場景視覺衝擊更大了,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