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驚訝了幾秒，目光飛快掃過二人。
段城，陸嬌？
他們倆怎麼會搞到一起來？
陸嬌忽然從精神病院失蹤，難道是段城所致嗎？
是段城救了她？
大抵是楚綿的目光裏的疑惑太濃重。她聽到了段城的迴應：“沒想到吧，我和陸嬌能出現在一起。”
楚綿收回思緒，目光落到了段城的臉上。
這二少爺長得還不賴，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看着順眼了幾分。
段城嘴角揚了揚，“是我把她從醫院帶出來的，驚訝嗎？”
楚綿不明白，他們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陸嬌後退了兩步，她倚在一個柱子上，輕輕把玩着指尖。
雖然她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但能從她的舉動和表情中看出，她的狀態和平常人是有些區分的。
她忽然皺起的眉頭，忽然顫抖的手指，忽然攥緊的手心，都能看出，她不正常。
楚綿凝目。
陸嬌忽然擡頭，四目相對。
楚綿的心咯噔一下，像是看到了修女一般。
可怕。
她的恨意藏不住，如果此時她的眼神能殺人，楚綿大抵是死了。
楚綿收回思緒，再次看向段城，“你們想怎樣？”
“讓你死。”陸嬌接上話茬。
楚綿不得不皺起眉頭。
段城立刻說，“呸，別聽她的。爺是不會讓你死的！”
說着，段城擡手，捏住楚綿的下巴，笑了，“你嫁給我吧。”
楚綿一瞬間怔住。
哈？
陸嬌更是在後面翻了個白眼。
色鬼！
楚綿眯了眯眼睛，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只是有些諷刺。
“你說什麼？”楚綿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段城讓自己嫁給他？
是他瘋了，還是當她瘋了？
“我看，陸小姐嫁給你，挺合適的。”楚綿微笑，忍不住拉着陸嬌一起下水。
陸嬌瞪着楚綿，眼底神色冷厲。
段城嗤笑，“我瘋了？我娶一個瘋婆子？”
再說，他也看不上陸嬌啊。
那是個什麼東西，也值得自己娶嗎？
片刻，就見陸嬌忽然衝了上來，她一把攥住段城的胳膊，開口爲自己辯解：“你才是瘋子！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是！我不是瘋子！”
段城一臉厭惡地甩手。
陸嬌畢竟是個女人，再加上情緒激動，很單薄。段城這麼一甩手，她就被甩在了地上。
陸嬌忍不住哭泣。
楚綿皺起眉頭，聽到段城吼道，“你差不多行了，你個瘋女人，忍你一天了！煩不煩？”
“段城，你利用我，利用完了就開始嫌棄我是嗎？”陸嬌哭訴。
楚綿聽不懂兩個人的對話。
“我哪裏利用你了？我讓你幹什麼了？是你死皮賴臉非要跟着我一起的！”
“你放屁，我們談好的，如果楚綿死了，這鍋我來背！”陸嬌大吼。
楚綿驚訝。
雲城和幻城不同，幻城殺人放火怎麼都行，雲城殺人放火那是要揹負命案的。雖然段城是幻城的二少爺，但在一定實力的雲城面前，他屁都不是。
楚綿若真的因爲段城而出現意外，雲城的法不會放過他，顧妄琛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在這場綁架中，陸嬌和段城達成的協議就是：段城將陸嬌從醫院帶出來，段城在雲城觸及法律的問題，一切由陸嬌來扛。
總而言之，陸嬌就是個靶子。
該赴死的時候，她就衝上去。
沒她事兒的時候，段城希望她能滾遠點，瘋女人。
“來人，把她帶走！”段城覺得煩悶。
陸嬌立刻來到了楚綿的身邊，喝道，“段城，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你今天敢動楚綿一根手指頭，顧妄琛就要了你的命！”
陸嬌雖然瘋了，但骨子裏還是刻着顧妄琛的點點滴滴。
楚綿幽幽看了陸嬌一眼。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嬌和段城談崩了？
那她應該看戲還是？
“你少拿顧妄琛跟我說事兒！”段城怒吼。
陸嬌冷嗬，“我說事兒？你大可以試試！我是最瞭解顧妄琛的人！”
聽到這兒，楚綿不禁輕咳了一聲。
其實，她也挺了解顧妄琛的？
陸嬌根本不理會楚綿。
風扇咯吱的聲音越發沉悶了，陸嬌被人拖了下去，她的嘴裏還提醒段城，“你想活着，就別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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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城笑着問她，“那你還想讓楚綿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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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嬌的聲音越來越遠，但卻鏗鏘有力：“我會親自弄死她！”
砰——工廠的門被關上。
楚綿意味深長地看向段城。
段城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昏沉，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綿。
雖然剛才在陸嬌的面前沒有服軟。
可這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忌憚了一下“顧妄琛”這個人。
如果真的動了楚綿，顧妄琛肯定會找他的麻煩。
可是。
他今天綁架楚綿的意義是什麼？
不就是要讓楚綿生不如死，帶走楚綿嗎？
不然當他在幹什麼，演一場鬧劇嗎？
想到這兒，段城不在乎顧妄琛了！
段城的手指落在了楚綿的脖頸。
他的指尖冰涼，觸碰上的那一瞬間，楚綿的眼神一下子冷厲了起來。
他的指尖順着她的脖頸往下，緩緩落在了她的鎖骨上，段城嘆氣，語氣柔軟了幾分，“喲，這都紅了，疼不疼啊？”
楚綿面無表情，“呸！”
段城咂舌，“沒禮貌了啊。我從幻城到這裏，爲了什麼？我可是爲了你，你這什麼態度？”
“你到底想幹什麼？”楚綿沒了耐心。
段城卻有耐心的很。
他的手竟然開始解開楚綿的外套鈕釦。
三月的晚上還是很陰冷的，再加上楚綿的身上被潑了水。衣服解開的瞬間，冷風一直往身體裏鑽。
楚綿不禁打了個顫。
段城立刻“哎喲”“哎喲”地喊。
他用看戲的眼光上下巡視着楚綿。
楚綿真是噁心透了這種被赤裸打量的目光。
旁邊陪他一起來的小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都跟着吞了下口水，頗有一種“果然跟着二少爺混，有湯喝”的模樣。
“你對我的羞辱，總得讓我還回去吧？楚綿，我也不是面糰捏的啊。”段城說着，手繼續往下解開衣釦。
楚綿靜靜地看着他的臉，“你想讓我尊重你，也得做個人才行。”
“放屁，老子不是人？這世界上沒有比老子更像人的了！”段城怒吼。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道：“二少爺，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