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佑只依稀記得,她一直在哭,哭得聲音嘶啞,哭着求他饒了她……
青佑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晃掉腦子裏那些不正常的片段。
那個女人是誰不重要,現在至關重要的是軟軟,她不見了!
昨天晚上他就不該喝那杯酒,軟軟生性貪玩,要是被哪個下三濫的公子哥騙走了,被人傷害了,他真想殺了自己!
青佑拉開門,箭步離開套房,撥了半壁江山經理的電話。
在監控室調取了宴會廳的監控錄像。
“青少,蘇小姐拿了您的外套,應該是給您送衣服。”經理指着畫面中的蘇軟。
她跟沈知意說了幾句話,就進了人羣,從側門離開了。
青佑眉心緊蹙,“套房走廊的監控還沒調出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看着一堆亂碼的監控視頻,他們無計可施:“監控被人提前破壞了,a層套房所有的監控都沒有顯示。”
青佑起身將他拽開,對着電腦敲擊鍵盤,試圖修復監控。
但是沒有辦法。
有人在宴會開始之前就切斷了a層所有的監控,影像根本沒有錄進來。
“山下出口的錄像調出來了沒有?”青佑厲聲質問。
三個員工正拿着他給的車牌號,盯着視頻尋找,看了大半個小時,也沒找到。
“青少,目前還沒看見蘇小姐的車……”
青佑眉心狠蹙,他推開椅子往另一臺顯示器看。眨眼的瞬間,畫面中一輛粉色的寶馬mini衝出了山腳。
“倒回去!32分鐘的畫面!”
員工點擊鼠標,倒回並暫停。
青佑盯着畫面中的車好幾秒鐘。
這輛車是蘇軟十八歲那年,他送給她的禮物。
所以,蘇軟昨天晚上8:20分鐘離開宴會廳,11:32分車速極快地離開半壁江山。
中間消失的三個多小時,她去了哪裏,經歷了什麼?
這時,沈知意打來了電話。
“青佑你還在查監控嗎?”
“嗯。”
“不用查了,軟軟她在外婆家。昨天晚上開車過去的,太累了一覺睡到現在才醒。我跟她通過視頻電話了,確實是在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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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下的烏青也挺嚴重,估計昨晚開車過去在高速路上又開錯了路口,繞了一個大圈子,才會累成那樣。”
聽到這裏,青佑懸在心口的大石頭才算掉了下來。
他跟沈知意說了幾句話,隨後結束了通話。
他起身往監控室外走,一邊走一邊打開蘇軟的微信。按了語音鍵:“軟軟,你什麼時候從榕城回來?我去接你。”
蘇軟是路癡,就算有導航,她就會迷路。
有一次她上高速,搞不清該往哪一個口子下去,於是在高速路上轉了七八個小時。
沈知意那時跟着導師去調研,蘇軟就給青佑打了電話,說她找不到路了。遠在國外的他,連忙買了飛機票回來。
在凌晨十二點的服務區,撿到了蹲在車邊可憐兮兮的蘇軟。
消息發送後,蘇軟並沒有回覆。
青佑退出微信界面,打算再給她打通電話。剛要按下撥號鍵時,他又停住了。
她昨晚開了一夜的車,累得很。
還是等她睡飽了,精氣神足了,他再聯繫她。
他現在要做的,是去查昨晚的女人是誰。另外,是誰在他酒水裏下了東西!
–
與此同時。
ifs空中花園,沁園春中餐廳內。
經理走在前給沈知意帶路,在01包廂門口停下,“沈小姐,到了。”
“謝謝。”
沈知意進了門。
這間包廂是沁園春最佳的賞景點。
720度的落地窗,夏天能看江景,冬天能看雪景。
她走上前放了包,拉開椅子在薄御對面坐下,“下雪路上堵車,晚來了五分鐘。”
薄御:“我也剛到。”
他說完,拿了一份文件遞給她。
沈知意擰了下眉,似懂非懂地接了過來。
拆開牛皮紙袋,抽出裏面的a4紙張,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最上方一行大字:“股份轉讓協議書。”
轉讓人:薄御
受讓人:沈良華
他是把薄氏集團5%的股份轉讓給沈父,這樣沈氏企業就只管安心待在薄家的大樹底下乘涼,一邊享受薄氏集團的紅利,一邊發展自身的企業。
這和躺贏沒什麼區別。
沈知意擡頭看對面的男人,她淡笑:“薄御,你是認真的嗎?”
作爲商政百年基業的薄氏集團,千金都難買股份,更別說把股份直接免費轉讓。
且不說他此舉會不會遭受薄家以及公司董事的非議。
就說這份極端的豪橫,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薄御面不改色,“你可以替你父親籤。”
沈知意把文件放在桌上,“這麼貴重的文件,你應該不是無條件贈送吧?”
空氣沉默了三秒鐘。
薄御再開口,目光已經從沈知意臉上移開。
他看似從容地說:“復婚。”
沈知意單手托腮,注視着他,“理由是什麼?”
“就目前來說,沈氏企業發展得還算穩定,我們沈家不能暴富,也算小資家庭,夠我們生活了。”
“我和我爸媽不是貪心的人,薄氏集團的股份我們不會接受。除了這份用來做交易的合同,你給我一個其他的理由。”
空氣再次沉默。
沈知意去過幾次公司,在景園也見過他工作的樣子。
就算是對着幾個億的合同,他也很果決,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眉心緊縮、深思熟慮過。
準確來說,他應該在考慮自己的措辭?
如薄老太太說的那樣,薄御跟老爺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嘴硬得很。
薄御掀開眼簾,冷淡看她,“離婚後,你並沒有像你在祠堂說的那樣時常去看望母親。”
“那是因爲過年,我不方便去薄家。”沈知意回答。
“嗯,復婚了你隨時可以去。”
沈知意:“……”
薄御又說,“我工作忙,沒有時間陪母親。她喜歡你,你也孝順她,復婚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經常陪着她。”
沈知意張了一下嘴。
老半天都沒吐出幾個字。
他剛剛思考了那麼久,就想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真是難爲薄大bo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