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兩人的視線被一個身影吸引住。
只見那個周時初正一瘸一拐地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急匆匆地趕來。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踉蹌不穩,但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種堅定與執着。
他緊緊皺起眉頭,眼中滿是焦慮不安的神色,甚至還夾雜着一絲難以掩飾的不甘。
他就這樣直直地盯着前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逐漸靠近的身影。
終於,他來到了沈若凝的面前。
此時的他早已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只能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他的聲音也因爲過度勞累而變得斷斷續續,聽起來十分虛弱:
“凝…….凝凝,我一…….一聽說你要領證的消…….消息,我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你…….你是不是剛剛下……下車,還……還沒來得及領證?”
聽到這話,沈若凝的目光先是不自覺地落到了男人那條受傷的腿上。
看到那模樣,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要伸手去攙扶眼前這個略顯狼狽的男人。
但是,僅僅只是一瞬間,她緩緩擡起頭來,將目光重新移回到男人的臉上。
此刻,她的神情異常平靜,宛如一池毫無波瀾的湖水,淡淡地開口說道:
“不是的,我和阿宴已經順利領完結婚證了。”
說完這句話後,沈若凝轉過頭去,與身旁的傅宴洲相視一笑。
那一剎那間,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那笑容是那麼的耀眼奪目,以至於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般。
周時初一聽到這個回答,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面龐,瞬間像是被凍結住了一般,毫無血色。
過了許久,愣是連一點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他才用一種近乎於嘶吼的嗓音,難以置信地喊出:
“領……領完證了?”
這幾個字就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心口上,讓他心痛欲裂。
隨着話語出口,他的聲音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那顫抖順着喉嚨一直傳遞到全身。
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微微顫慄,就好像突然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徹骨。
此刻的周時初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情緒激動地向前邁了一大步。
或許是因爲心情過於激盪,腳下竟然一個踉蹌,險些狼狽地摔倒在地。
不過,他根本顧不上這些,滿腦子都是沈若凝與他人領證的事實。
“凝凝,爲什麼你會如此堅定地選擇跟他去領證!?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都非常尊重你的意願,你不允許我碰你,我就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未曾動過啊!難道這樣的我還不夠好嗎?我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好,讓你就這樣決然地離我而去!?”
周時初聲嘶力竭地質問着,每一個字都飽含着深深的不甘和痛楚。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傅宴洲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只見他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憤怒。
他動作迅猛如閃電,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兩人中間。
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沈若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傅宴洲那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凝視着周時初,宛如兩道寒冷的冰箭,讓人不寒而慄。
他緊抿雙脣,冷冷地開口道:“周時初!你到底還要說多久!?難道你已經忘了?林柔柔還在等着你回去負責!!”
說話間,他那線條分明的下巴微微揚起,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高傲與輕蔑。
與此同時,他那雙原本就冰冷刺骨的眸子更是充滿了深深的不屑和令人作嘔的厭惡之情。
話音剛落,傅宴洲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彷彿身後的周時初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然而,當他面對沈若凝時,卻瞬間變得無比溫柔。
只見他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手臂,輕柔地摟住沈若凝纖細的腰肢。
然後用力一拉,將她緊緊地擁入自己寬厚溫暖的懷抱之中。
此時,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語氣堅定而又不失溫柔地道:
“凝凝,別怕,有我在,我們走。”
聽到傅宴洲這番話,沈若凝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隨後,她如一隻溫順的小貓般,安靜地依偎在傅宴洲寬闊的胸膛裏。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原地目睹這一切的周時初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
“凝凝!凝凝!”
他幾近嘶吼,甚至連脖子上的青筋也因情緒激動而根根凸起。
緊接着,他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試圖伸手抓住即將遠去的沈若凝。
察覺到周時初的舉動,傅宴洲猛地停下腳步。
他緩緩回過頭來,用那冷若冰霜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周時初一眼,厲聲道:
“周時初,我警告你,不要再如此糾纏不休下去!否則,你只會讓你自己陷入尷尬難堪的境地!”
說完,傅宴洲動作優雅地拉開車門,然後伸出右手,穩穩地擋在車門框上方,生怕沈若凝不小心碰到頭。
與此同時,周時初卻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那雙原本有力的雙手此刻也變得軟綿綿的,毫無生氣地垂落在身體兩側;
雙腿更是如同被灌了鉛似的,沉重得幾乎失去了支撐整個身體的力量。
隨着引擎的轟鳴聲響起,車子開始緩緩移動,逐漸駛離了周時初所在的地方。
然而,周時初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
整個人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那輛車子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但周時初的目光卻始終沒有收回,彷彿還能看到那輛車的影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時初的身體仍舊僵硬地維持着剛纔的姿勢,宛如一尊被世界遺忘、拋棄的雕塑。
車子裏,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沈若凝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一雙美眸中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坐在一旁的傅宴洲敏銳地察覺到了沈若凝的情緒變化。
他用力握緊了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和支持,溫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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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我們倆纔是這個世界上對彼此來說最重要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影響到我們之間深厚的感情。”
聽到傅宴洲這番深情款款的話語,沈若凝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她擡起頭來,含情脈脈地凝視着眼前這個令自己心動不已的男人,輕聲迴應道:
“嗯阿宴,我知道的。”
而此時此刻,可憐的周時初仍然獨自佇立在那個空曠的街角,形單影隻,落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