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太子府門前。
車伕察覺到車內的動靜便心領神會地默默退下。
侍衛們以馬車爲中心站在五米外圍成圈,背對着站立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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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的晃動終於停下來,墨清揚用斗篷遮着懷中的女子下車後便直接回了太子府。
今夜之事,不會有人敢傳出去半個字。
……
白薇薇醒來後牀上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她扶着痠痛的腰走下牀來到鏡子前坐下。
如果不是身上那些歡愛過的斑斑痕跡,她真的會以爲昨晚只是一場夢。
擡手用脂粉將脖子上的痕跡覆蓋,然後換上外袍後便出了房門。
天色不早了,她已然睡過了給太子準備早膳的時辰,匆匆趕到前廳的時候,正巧遇到管家。
“殿下呢?”
“白姑娘,殿下說您受累了,要您在府中好好休息,從今往後就不必再做下人的活,伺候他的飲食起居了。”
白薇薇眼底閃過錯愕,緊張道:“什麼意思?殿下不要我了?”
難道他以爲昨晚是她下的藥?
不是的,她從來沒有妄想過要做太子的女人,只要能夠在他身邊伺候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件事她一定要向他解釋清楚。
想到這裏,白薇薇拔腿往外跑去,卻又被攔住。
“殿下說了,從今往後不準您擅自離開太子府。”
“什麼?”
白薇薇還沒反應過來,管家已經給幾個丫鬟使了眼色。
一羣人強行將她送回了房內。
眼看着門被關上,她掙扎着想要推開。
“我要見太子殿下,求你們讓我見他一面!”
她可以解釋的,只要他相信……
但是,她要怎麼解釋呢?
白薇薇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腦海中浮現出昨晚撞她的那個宮女。
一定是那個時候酒被下了藥。
可是,當時天太黑了,她根本沒有看清楚那宮女的面貌。
即便現在想要自證,恐怕也找不到證人。
空口無憑,墨清揚不會相信她的。
越想越感到絕望,白薇薇靠在門上,一臉無措與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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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後院。
“我已經買通了宮女,讓她在白薇薇送去的酒裏下了藥,太子殿下一定會以爲是她這個賤人想要攀龍附鳳,到時候,把她清白一奪再趕出太子府,看她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哈哈……”
藍海芯一臉狡黠,得意地大笑起來。
白洛洛有些嫉妒,可以想到能逼着白薇薇去死,也就忍住了。
“真是便宜她了!”
“便宜什麼?太子爺才不會娶她爲妻呢,一個蕩婦之女,也配做太子妃?天大的笑話!”
“多謝藍姐姐幫忙,以後我若是能嫁入太子府,一定會加倍回報你的。”
“我幫你,自然是要回報的,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我父親對周靳川有知遇之恩,到時候我自然會爲你們製造機會。”
“這還差不多!”
兩人相視而笑,眼底是掩不去的得意。
……
皇宮,翊坤宮。
“咳咳咳咳……”
安栩被一口茶嗆住,滿臉震驚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親兒子墨清揚。
“你……你剛才說什麼?想成親?難道她回來了?”
墨清揚跪在地上腰桿挺直,他搖了搖頭,臉上閃過失落,但語氣卻十分堅定。
“沒有,盈盈沒有回來,只是兒臣已經和別的女子有了夫妻之實,所以必須對她負責才是。”
“負責?”安栩挑眉,心想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把持不住了?“你是因爲喜歡想要娶她,還是單純因爲要負責呢?”
“兒臣……不知道,反正總不能白白欺負了她。”墨清揚一臉爲難。
安栩嘆了口氣:“傻兒子,你們若是互相喜歡,那便成親。可若只是爲了負責,那才是最大的不負責,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你確定和一個不喜歡的人走下去,不是讓彼此痛苦嗎?”
墨清揚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是覺得現在娶白薇薇是正確的。
“算了,料你現在也說不出個一二三,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若是還願意成親,母后自然會爲你們主持婚事。”
“謝母后!”墨清揚磕頭謝恩,而後便退出了翊坤宮。
他一走,安然就忍不住說道:“殿下當初那般喜歡盈盈姑娘,這才不過走了兩年多,就要娶別人了。”
她跟在安栩身邊許久,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情誼,所以也沒有忌諱。
“是啊,要不是因爲有盈盈,或許他也不會這般糾結吧。”
“娘娘,您連殿下要娶誰都不問問嘛?”
“還用問嗎?他身邊跟着的那個丫頭,我又不是沒見過。”
“您怎麼知道殿下要娶那個丫頭?”安然好奇不已。
“他們兩人平日裏的相處,明眼人都看得出,尤其是那丫頭,對他畢恭畢敬中透着幾分愛慕,而且在伺候他的這件事上比任何人都上心,反過來清揚對她也是與旁的丫鬟不同,眼底總是不自覺的露出寵溺來。”
“還是娘娘慧眼如炬,什麼都看得清楚。”
“本宮要是能看清楚,早就告訴清揚該怎麼做了,算了,孩子們大了,感情的事呀,我可懶得插手。”
“反正娘娘和皇上十年如一日的恩愛,幸福極了。”安然笑着說道。
“你這丫頭笑什麼?給你找了無數人家,你也不肯嫁,非要在本宮身邊做一個老丫鬟,真是的。”
“男人算什麼,奴婢更喜歡跟娘娘在一起。”安然湊過去蹲在地上幫她捶腿,一副討好撒嬌的樣子。
“你呀,也罷,沒喜歡的人就在本宮身邊也好,反正也不是養不起你,寧缺毋濫嘛。”
“對,寧缺毋濫!”
……
太子府。
這幾日墨清揚一直都沒有見過白薇薇,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敢。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一方面對於她的喜歡和迫不及待感到高興。
可一想到她下藥算計自己想要上位,就覺得生出了一絲嫌隙。
他不清楚,她喜歡自己是因爲太子的身份可以幫她報復白家,還是因爲她是真心。
靠在書房的椅子裏,滿心煩躁不安,直到楊嬤嬤推門而入。
“殿下,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