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沒想到這男人變臉比變天還快。也不想再招惹他,換了衣服之後,就迅速的溜之大吉。
祁宴給寧不屈解了穴之後,兩人又回到桌上繼續對弈。
“我說宴兄,剛剛那樣一個尤物你都沒有感覺嗎?莫非你真的不行了?”
“閉嘴!再敢提此事,你也沒必要活在這世上了!”
正因爲祁宴隱隱約約有一點感覺,所以才留了清月一命。只是那種感覺並不強烈,他又自尊心作祟,想要殺人。
寧不屈乖乖的閉口緘言,把心思都放在棋盤上。思索了好一會,想到一步妙招。
“金蟬脫殼!哈哈,宴兄,我聰明吧!”
這句話,無意間點燃祁宴的好奇心。他有點想知道,那隻小狐狸到底要如何脫身。
“不下了,悶死了。孤出去走走!”
“宴兄,下完再走嘛,好不容易這盤,我感覺,有了一點勝勢!”
祁宴擡手,將一顆黑子隨意的落下,問他。“還下嗎?”
原本還因爲自己下了一步妙棋而沾沾自喜的寧不屈,頓時間滿臉沮喪。
他這顆黑子一落下,就將白棋定爲了死局。
“宴兄,你也不讓讓我!往日你每局至少都要讓我七子的,今日才兩子,你就痛下殺手了!”
“熱死了,出去走走!”
寧不屈覺得祁宴有些不對勁。臨近午時,外邊不是更熱啊,誰有那個閒情逸致出去暴曬啊!
“我可以不去嗎?”
“隨你!”祁宴已經快步跨過門檻。
才走了沒多遠,外頭又圍了亂糟糟的一團人。
“來人啦,救命啊,湖裏有人落水了!”
因爲湖水很深,岸上又都是一羣嬌滴滴的官家小姐,所以除了呼救,根本無人敢下水。
又一道尖叫聲傳來。“你們看看,那女子好像是魏國公府上的七小姐!”
“對啊,還真是呢。難怪我們到處找她找不到,原來是掉湖裏了!”
關鍵時刻,清月實在想不到別的法子,只能按照淑妃所教的,跳湖。
屆時就藉口說,如廁之後,頭昏腦熱,迷迷糊糊,所以才掉進了湖裏,就是長公主也無法再追究。
淑妃說,園子里人多,不會出人命,可她忽視了一點,這園子裏都是女子,無人會鳧水。
“這蠢女人,想到的脫身之法,就是去送死麼?”
清月在水裏撲騰了一段時間後,身子就開始往下沉,湖水漸漸的沒過頭頂,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壓迫着心脈,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
她試圖掙扎,但渾身手腳無力,眼前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彷彿看到了漆黑漆黑的閻王殿。
就連被人撈起來,都沒有知覺。
祁宴將她放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擠壓她的腹部,滿肚子的水,從嘴裏不斷的排出來,可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始終沒有復甦的跡象。
“小狐狸,你醒醒!孤不許你死!”
這一聲孤,令所有人震驚。這世上,除了那一位,誰人敢這樣自稱。
祁宴摘下面具,俯身對準她的嘴脣吹氣,一下,兩下,無數下……
咳咳——終於聽到了微弱的咳嗽聲。
“來人,傳太醫!”
“還有,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傳出去。也不必讓她知道,違者,死!”
祁宴確定她活過來之後,原本焦急的臉色又變得冷酷無情,呸呸呸的吐了幾口,大步離去。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就連寧不屈都覺得震驚。這位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嗎?居然會好心的救人?
寧不屈驚訝的是,他不是最厭惡女人,連被女子碰一下,都要噁心三天嗎?今日主動救人不說,居然還屈尊親了那女子的嘴?
莫非因爲今日看了女人的身子,所以終於開竅了?
可那嫌棄的呸呸呸,又是什麼意思?親完就後悔了麼?
離開後,祁宴沒有回木屋,而是回了東宮。他是先太子,雖說皇帝繼位後棄了這個稱呼,可東宮依舊是他住着,誰也不敢置喙。
“小夏子,備水,孤要洗漱沐浴!”
坐在門檻上打瞌睡的老太監猛地驚醒。
“哎呦,太子爺,您回來了啊。老奴盼了你三年了,您可算回來了。可想死老奴了!”
“孤要漱口!”祁宴又重複了一遍。
“是,是,是,老奴這就去備水!”小夏子彎着腰,樂呵呵的去忙碌着。
並招呼宮裏其他的小太監。“小的們,都動起來,太子爺回來了。”
沉寂多年的東宮,蹭的一下變得喜氣洋洋,彷彿死亡之殿得到了神光照耀,所有人都變得鮮活起來。
祁宴泡在浴桶裏,看着木架上少了一塊布的外袍發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脣角。
早知道剛剛就不漱口了,那小狐狸的氣息,還挺香的。那嘴脣軟軟的,像奶酪一樣又酥又滑。
還有那一處雪丘,雖然只看到半截,裏面應該,也別有一番風光。
好像,自己也沒有那麼抗拒女人了,或許可以試一試。
“來人,更衣!”
自從四年前,太子從東疆回來後,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喜怒無常,暴戾冷酷,殿中的婢女全被她趕出宮,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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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連更衣梳頭這種事,都是太監伺候。
“太子,一會您想吃什麼,一會老奴吩咐下去!”
“不必了,孤一會兒回王府。還有這稱呼,也改一改,不然讓那位小肚雞腸聽到,你又得遭白眼。”
小夏子從小照看祁宴長大,這份情義非同尋常,即便皇帝很討厭聽他一口一個太子爺的叫喚,也拿他沒轍。
否則,這活閻王一發瘋,他的皇位也坐不舒坦。
“王爺,讓老奴也去王府吧,這宮裏您又不回來,寂寞的慌。那王府,好歹還有夏媽媽在,我還能與她敘敘舊,打發打發時光!”
“行,你也收拾收拾,一塊搬過去吧!看看有哪些用慣了的人,一併帶過去!”
小夏子和夏媽媽來自同鄉,都是兒時就伺候祁宴母妃的老人,赤膽忠誠,這一點小小要求,豈能不允?
若不是小夏子在這,他今日根本不會跑這一趟。
“多謝王爺!”小夏子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今日太倉促,待老奴同陛下稟告之後,過兩日再搬吧!”
“嗯!孤不會讓你孤獨老死的!”祁宴說完之後,就走了,留下小夏子獨自抹了半天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