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揭底
高三這一年何其重要?梁絮每年到這個時候都很忐忑,生怕班裏的學生考不上好大學。
雖然說博育是涼城數一數二的高中,往年她自己帶班沒什麼壓力,但今年季白驚也在,要真教的不好,豈不是要被看笑話。
而且至關重要的一年,她還很擔心梁家鬧事,他們總喜歡挑她忙碌的時候找麻煩,尤其是她的好妹妹和好哥哥。
但有季白驚在的話,應該不會那麼無聊吧……梁絮偷偷看他,心裏盤算着,看笑話就看笑話吧,不然整個高三自己管要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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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三教完就要走麼?”鬼使神差,梁絮絞手問道。
季白驚剛要拆開薯片的手頓住了,疑惑道:“你要辭職?”
忽然這麼問,不是要辭職就是要跳槽。
梁絮立刻否認:“當然不啊。”
“那我也不。”季白驚繼續拆薯片,是意大利紅燴味的樂事薯片,撲面而來的香氣令他清醒。
不知道爲什麼梁絮會問,但他內心有些忐忑,六神無主地往嘴裏塞着薯片,味如嚼蠟。
如果她要辭職,自己再以什麼藉口跟着呢,季白驚覺得有必要想想騙人的藉口了。
“就是隨口問問,沒什麼大事。”梁絮道。
手中的薯片袋子被捏的沙沙直響,季白驚鬆口氣,把薯片遞過去。梁絮毫不客氣的抓了一把,慢悠悠吃着。
紅燴味的薯片總會把手指沾的全是紅渣渣,梁絮一咂手指,順便拿了張衛生紙擦拭。
一套動作竟然讓季白驚看的怔住了,重複了印象中高中時期的動作,倒是令他很是懷念。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麼,一個舔手指的動作都能令他心動?怪了怪了。
梁絮不明所以的打量他,猶豫再三,試探問:“問你個事兒唄。”
季白驚一愣:“問吧。”
神經兮兮的,梁絮輕咳道:“你爲什麼怕深水啊?”
忽然之間,周圍的氣壓似乎低了不少,季白驚舒口氣,向後靠着椅背,手指邊繞着手腕上的紅編織結邊道:“其實跟我小時候有關……”
當年,季父癡迷於游泳,非說男孩學個游泳不虧,掉水裏也不怕淹死。
學游泳的時候,季白驚還小,才七八歲。偌大的海面上,父親耐心的教着他動作,一提點一演示,很快就進入了正軌。
“我父親算是個管理者,眼紅的人不少,那天父親的死對頭也在,趁父親不注意,故意把我摁到水裏。”
他現在還記得,溺水的感覺。耳鼻被冰冷無情的海水包圍,不僅是窒息的無助,更是對黑暗的恐懼。
一張嘴就能吐出泡泡的模樣,不是有趣,而是掙扎。
孩子怎麼可能掙脫開成年人的按壓?季白驚在水裏撲騰,但全身浸泡在水裏,就算動作幅度大也不過引起幾層波浪罷了。
季白驚只記得,他應該是休克了,總之掙扎了好久,直到失去意識也沒能探出水面。
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冰冷的白牆面,自己也已經穿上了病號服。
梁絮聽完,張了張嘴,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季白驚閉上眼睛,偶爾想到被淹沒的感覺,還是有些後怕,他淡淡道:“這麼可能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我在數學上多少有了些收穫。”
還有遇見你。
只是季白驚隱瞞更多的,還是在南國的經歷。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七天,也許永遠不可能重獲光明。
“下次還是別去了。”梁絮低頭,早知道自己就應該阻止他去了。
季白驚睜開眼睛,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看着不知所措的梁絮,輕聲道:“該你了,肩膀的傷疤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高中打架留下來的吧?”
聞言,梁絮搖頭,她高中的時候確實會因爲語文的一些事情跟男生們打架,但畢竟是學校,不會動刀子。
“其實也沒什麼,三四年前正好碰到有人持刀傷人,當時太着急了,就路見不平以身擋刀了唄。”
季白驚的臉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黑,要知道那處傷口可是離心臟很近,一旦刺中要害,可就再也看不到人了。
“別那麼衝動,千萬要小心自己。”季白驚語重心長,很是擔心。
“嗯。”梁絮無所謂的點頭,“放心吧。”
季白驚隨意的瞥眼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他忽然想起來,跟一個醫生約好要去給梁糰子打疫苗來着。
現在去倒是來得及,但是梁絮能過來,這大好機會浪費了也太不好了。
“你還有事?”梁絮問。
“呃……要帶梁糰子去打疫苗。”季白驚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無奈,“這小傢伙,似乎能聽懂人說話一樣,從一早上就躲着我。”
這年頭連小貓都害怕打針了,人有什麼理由害怕打吊瓶!
最後還是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梁糰子塞進太空艙,它可憐兮兮的抓着玻璃,差點沒流下眼淚。
梁絮也不便打擾,又跟季白驚隨便聊了兩句日常,也回家了。
這個假期格外的忙,她倒是很想在這幾天看到朱氏傳媒公司倒的消息呢。
不過有一點梁絮很在意,蔣營利用秦天拉胯梁玉,目的是什麼?難道梁家內部越亂,對他們好處越多麼。
而且原本跟季白驚無冤無仇,下狠手把人送到窮民窟也太過分了。按蔣營的性情不至於如此,但她的小侄女蔣柔,倒是有些奇怪。
一想到季白驚有那樣的過去,自己就很難受,她暗戀的人那麼優秀,憑什麼要受到這樣的陷害?
誰能想到成天對她溫柔笑着的人,會有這麼殘酷的經歷呢。她不問,也不會激他。
但這口氣不出,梁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事情有些複雜,還需要從長計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查清楚,一定讓蔣家吃不了兜着走。
以前認識又怎麼樣,對梁絮來說,甚至比不上季白驚的一根手指頭。
今晚,她就已經開始了搜查。
不過奇怪的是,季白驚出事的那年,正好沒有大型的數學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