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背撞上他溫熱堅硬的胸膛,他如雷般的心跳震着我,周圍都是他身上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與菸草味。
擡眼間,我的視線撞進他深邃的黑眸,裏面似有星子閃爍。
他緊盯着我,似要把我看透。
“來幹什麼?”
男人嗓音喑啞,又問。
這在我聽來像是某種試探,我心下有點兒慌亂,大腦飛速轉動,“我,我爸叫我來的!”
我語氣十分篤定。
只見男人雙眸裏的星光驟然黯淡,恢復一如往常的幽暗冰冷,像是兩口寒潭。
他好像很失落……
“肯給我操就留下,不肯就滾。”
他衝我吐了一口香菸,說着惡劣又粗俗的話。
他對我,就只有這檔子事!
虧我剛剛還以爲他是想我來看他的。
想着自己剛剛一路心慌地趕來,我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朝他的臉撓去。
我的手掌罩着他的臉,狠狠地揉了一把,“去死——”吧你!
咒罵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他臉上燙人的溫度給嚇着了。
“傅言深,你發燒了!”
我的手撫上他的額頭,隔着繃帶紗布都覺得燙手,肯定有40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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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躺着休息,居然還在吞雲吐霧,簡直作死。
我從他懷裏站起,強勢地摘掉他指間的香菸,摁滅在一旁矮几上的菸灰缸裏。
“你快去躺着!”
我衝他命令。
他仰着線條利落的下頜,目光淡淡地掃着我,“你管我?憑什麼?”
一副不情願聽我話的樣子。
“你以爲我很想管你?我是替盛世的董事、股民管你,傅言深,你以爲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嗎——”
我正說着,他突然站起來。
男人臉色驟然變得黑沉,滿身的戾氣,我被嚇得後退一步,他緊逼過來,擡手撈過我的後腦勺。
他另一手扣着我的腰,低下頭,狂野地吻住我。
又啃又咬,似要把我吞了。
我難以招架,身體被迫着往後退,不一會兒,後仰着倒下,重重地摔在柔軟的牀鋪裏。
傅言深高大的身軀壓着我,胸膛長腿在我身上磨蹭,滾燙的火舌在我嘴裏翻攪,他身上的溫度滾燙。
我根本推不開他。
他也真是有病,病得這麼重,還想着折騰我。
吻着吻着,他身上一陣一陣地抽搐,我轉瞬明白,這是高燒情況下的驚厥。
“唔……傅言深,你別鬧了!你會燒死的!”
我好不容易將他的頭從我臉上推開,對他氣憤道。
他一動不動。
我推開他,連忙起身。
“傅言深?”
見他閉着眼,一動不動,我心慌地喊。
他不回我,似乎是燒暈了。
我連忙下了牀,整了整凌亂的西裝,抽了張溼紙巾擦掉被他啃花的口紅,跑去找醫生。
“傅太太。”
我剛出臥室,只見林肖從三樓下來。
“林肖,他的醫生呢?他都燒暈了,你們怎麼不給他治療?!”我指責他。
“傅太,是他不肯配合。”林肖皺眉,一副很頭疼的樣子。
“他到底怎麼出事的?”我恢復冷靜。
“傅總凌晨突然跑山上飆車,出了點事故。”
“額頭破了個洞,流了不少血,他祕密叫醫生過來縫合,之後也不肯掛水消炎,還洗了個澡,也不睡覺——”
林肖一臉的無奈。
傅言深,飆車?
他那麼個冷靜自持的人,還是個事業心重的工作狂,怎麼會去做飆車那種危險的事?
不怕出事了,耽誤工作?
關鍵受傷了還不肯配合治療。
“作死。”我氣惱,“快叫醫生過來給他掛水降溫消炎吧。”
醫生就在樓上,很快趕去臥室。
傅言深像個不肯看病的熊孩子,稍有點意識,就衝他們發火,不讓碰。
醫生們嚇得大氣不敢喘。
“傅言深,別動了,聽醫生的話。”我在牀沿坐下,捉着他的手,耐着性子對他勸。
他掙開我的手。
“別動!”我又抓過,衝他呵斥。
沒想到,他真的不敢動了,乖乖伸着手,任護士給他扎針,掛上退燒、消炎的藥水。
剛剛量了下,他燒到41度了,再燒下去,腦子得燒壞。
醫護走後,我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傅言深,喝水。”
他閉着眼,搖着頭。
我吃力地扶起他,“喝水!”
命令的口吻,他倒是喝了,一口喝下大半杯水。
高溫燒得他嘴脣起皮裂開口子,我拿蘸水的棉球,幫他擦拭。
他前世,胃病犯的時候,我也會這樣照顧他,有時候一夜不闔眼,無微不至,也十分心疼他。
不過,他總是很不領情。
每次,我把吃藥的劑量、次數寫在便籤紙上,貼在藥盒背面,方便他吃藥。
他總會諷刺我,“當我不識字?”
他打擊我的樣子,總讓我覺得,自己對他,不過是自我感動式的付出。
就是這樣的吧。
前世,我總是順着他,慣着他,他非但不珍惜,還不念我的好,嫌我煩。
想着他前世和這一世的可惡,我抹了抹眼淚,放下水杯,丟掉棉球,不想再管他。
我剛要起身,傅言深手臂攔着我的腰,一個用力,我趴在了他的胸口。
“傅言深,你別亂動,會鼓針的!”
“盛喬喬……”他啞聲地喊着我,“你……別走。”
我愣住,以爲自己聽錯了。
傅言深居然叫我別走?
他是燒糊塗了,說胡話呢。
不過,這節骨眼,我想走也走不掉,我怕肯定會派人盯着我。
傅言深病倒,最頭疼的人就是他了。
一瓶水掛完,他的燒退下了,但是,晚上又起了燒,還似乎做噩夢了。
“媽……媽……”
大牀上,男人左右晃着頭,眉心緊緊糾結成川字,表情痛苦,嘴裏喃喃地喊。
我第一次見他這麼脆弱的一面,還喊着他的媽媽。
我搖晃着他,企圖幫他從可怕的夢魘裏掙扎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
似乎剛剛的夢,十分可怖。
“傅言深,你剛剛做噩夢了。”我撫着他的臉頰,輕輕拍了拍。
他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似乎看到了我。
男人臉色一沉,危險的黑眸緊盯着我,手臂用力一扯,我趴在他的胸口,還沒容我掙扎,他突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