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後,祁宴叫來夏媽媽,醞釀許久,才說出那句話。
“乳孃,你以前不總說,要給我備幾個通房嗎?去找些模樣俊俏的送過來,我試試!”
夏媽媽不僅是祁宴的乳孃,更是精通醫理。對於祁宴的身子,她想了很多方子調理,都於事無補。也曾找過好幾批貌美的女子過來,可還沒進屋,他就噁心的直吐,擡手就將人全都扔出去。
難得今日他居然主動說,想要再試試,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王爺,您能主動這樣想,那可真是太好了。美人麼,媽媽早就調教好了,這就去把她們叫來。”
夏媽媽備下的女子顏色各異,燕瘦環肥皆有,無一不是姿色妍麗、容貌俱佳。
她們等了兩三年,終於等到王爺,一個個身着薄紗,香粉敷面,在夏媽媽的帶領下,笑意盈盈的往主殿走去。
“王爺,姑娘們都在這,嬤嬤先退下,若是有滿意的就留下,若是沒有滿意的,嬤嬤再給你挑!”
祁宴強半躺在軟榻上,強忍着噁心的衝動,讓她們都站過來。像挑選貨物一樣,用手指點着。
“你,你,太肥了,滾!”
“你,太黑了,滾!”
“你,你,你,太瘦了,滾!”
“你,嘴巴不好看,滾!……”
滾到最後,四五十個美人,只剩下的兩人。
祁宴閉着眼,極力的不去看他們,吩咐道。“過來,伺候本王!”
兩位美人大喜過望,美美地扭着腰肢,跪在祁宴的兩側,小心翼翼的伸手,觸碰他的手臂和胸膛。
嘔——一股噁心感泛來!
祁宴強忍着。想要再試試,自己到底能不能有反應。
起初,兩位美人的柔掌,都只是在他上身遊蕩。可在其中一人,試圖繼續往下時。
祁宴,終於忍不住,吐了。
“滾!”一道強勁的掌風,將兩位脫得只剩下肚兜的芊芊弱女子,從窗口送出去。
隨着嘭咚——之聲,夏媽媽的心也跟着咯噔——落地。
“哎!王爺這毛病,到底要如何才能好呢。若好不成,我到了黃泉之下,要如何跟小姐交待啊!”
夏媽媽又開始抹淚。
“備水,孤要沐浴!”
早在那些女子出來後,外面伺候的小太監就開始膽戰心驚,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湯池,香巾、香藻、香薰都是早早就備好的。每回王爺接觸女子後,都要在裏面泡半天。
可這回,他竟然才待半刻鐘,就出來了。伺候的人嚇得戰戰兢兢。
“王爺,是否還有哪裏不妥?”
“無事!孤出去走走!”
祁宴慵懶的躺在湯池裏,溫水沒過胸口的時候,莫名就想到了清月,那女人喝了一肚子水,差點溺斃,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於是,又再次回到沁園湖。
荷花宴已經散了。
清月經太醫診治,又服用一劑湯藥後,小命算是穩住了。
因着理由恰當,又有九王爺出面,長公主並沒有再找她麻煩。反而是寧夫人,快慪死了,揪着寧襄一頓臭罵。
“不是說讓你一直跟着她嗎?待她掉水裏時,你就跳下去救人。如此一來咱們藉着肌膚之親的由頭,請皇后娘娘賜婚,不就水到渠成了麼?關鍵時刻,你在哪裏?”
“那七小姐差點溺死不說,還與九王爺已有肌膚之親,這事已經徹底沒有轉圜之地,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懶得管你了!”
寧襄更懊惱,他恨自己太蠢,在雲舒閣幹坐那麼久,竟然沒發現異常。
“我是被淑妃娘娘叫去的,她說七小姐在等我,就輕信了!”
“愚不可及!等那麼久沒見到人,你不知道回來?你忘記母親跟你說好的安排嗎?”
原本寧夫人就是安排清月落水,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誰知道後面,全亂套了。
“母親,這事有蹊蹺。咱們得查清楚,到底是誰推得七妹妹?若是你親自安排的人,怎會挑我不在場的時候動手?”
寧夫人大腿一拍,恍然大悟。“對哦。玉梅、玉蘭她們沒有這麼蠢。這事兒,不對勁!”
“我必須得查清楚,到底是誰做的,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奸計,攪了你的好事,我定讓她好看!”
寧府是寧大夫人當家,她若要潛身去查這件事,必定能盤出些眉目,只看願不願意與長公主對上就是了。
小木屋內,寧不屈將棋局重新擺了一遍又一遍,還沒研究出自己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走錯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沒想到祁宴去而復返。
“宴兄,你又回來了?快快快,教教我,剛才這盤棋,我要怎樣才能反敗爲勝!”
祁宴捏起一顆白子,隨手一擺,那將死之局竟然又活了。
“神吶!宴兄,你是怎麼想到走這兒的?”
祁宴懶得理會他,徑自又落下一顆黑子,白棋又死了。
寧不屈看的直跳腳,這次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宴兄,你若是能再將它救活,我管你叫爺爺!”
祁宴勾脣,真的又拿起一顆白子,擺在了寧不屈死也想不到的位置。
白棋不但活了,還隱隱有了反轉之勢。
“爺爺,孫子給您跪下了!”寧不屈抱着他的膝蓋,又磕又撞,恨不得把自己這滿腦子無用的腦漿都給倒出來。
“好了,乖孫兒,告訴爺爺,今日那女子,死了沒?”
寧不屈瞳孔一震,敏銳的捕捉到一絲春天的氣息。嬉皮笑臉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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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都被你親過了,她敢死麼?”
接收到祁宴警告的眼神後,又縮回狗膽。“太醫給她灌了兩碗湯藥後,醒了!”
見祁宴沒有吭聲,又繼續說。
“那女子還真是魅力無邊,我那兩個侄兒聽說她出事之後,都快急瘋了。一個個紅着眼,怕是親孃嚥氣,都沒這麼難過!”
“還有她那個三哥,平日裏看着溫和謙卑,衝過來時像一頭怒豹子,隨時準備與人拼命。走的時候還放下狠話,這事兒寧家不查明真相,給個交待,不會這麼算了!”
祁宴順着他的話說。“那你也去查一查,這事兒到底有哪些人蔘與?具體做到了哪一步!”
寧不屈再次確認,這棵千年鐵樹,怕是要冒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