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如果來不及阻止，她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還孩子們都得死。
豔娘快速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豔娘逾越了。”
左拂沒在意，直接蹲在了地上，看着地上躺着的元知秋，眼睛裏的心疼一閃而過。
他移開目光，聲音冷然開口：“把她鎖起來，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允許把她放出來。”
豔娘想說什麼，又繼而沉默。
長久以來的習慣便是，如若他不開口，她便不會詢問，畢竟，她從始至終，只是個屬下。
左拂看出她的擔憂，握住了她的手，將元知秋和上雲晏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下。
豔娘沒想到，自己竟然猜對了，她就覺得那個人可能根本是王妃，王妃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那現在怎麼辦？王妃怎麼能回來？”
“不知道，暫時只能，多加防範。”畢竟還有個白靈。
“對了，剛才情形緊急，我將孩子們全都藏進了密道。”豔娘轉身去打開機關。
牆壁轟隆隆打開，憨乳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嗷的一聲嚇暈過去。
倒是繪春，反而膽子更大了，一手抱着禪兒，一手牽着小永澤從裏面出來。
小七月則跟在她的身側，對面前的屍橫遍野毫不在意。
左拂一手一個，直接將小七月和小永澤摟進懷裏，將兩個孩子的眼睛蓋在自己的胸膛上，轉身對着豔娘道：“你帶上禪兒先回錦瑟宮。”
他則快速去皇帝寢宮，將這兩個小傢伙安頓好。
不是他偏心，這兩個孩子是父皇的血脈，爲臣他當盡忠，爲子他當盡孝，所以邵家的子嗣一定在他之先。
並非只是因爲元知秋。
豔娘看着被繪春抱着的禪兒，心裏有一瞬的酸澀，但她快速寬慰自己，殿下只能抱得住兩個，否則一定會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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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主子，我來吧。”繪春道。
“不不，我哪裏是什麼主子，你可別折煞我了。”豔娘被她叫的臉頰通紅。
繪春豈會看不出來她眼底的失落，但左殿下對王妃的情誼非一朝一夕，總是要有個適應時間的。
豔娘將孩子抱在懷裏回了錦瑟宮，孩子受了驚嚇，哄了半天才睡去。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她快步迎了出去，心頭一喜，是左拂。
“殿下，皇上和七月公主無礙吧？”
“無礙，已經叫太醫看過了。”左拂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豔娘微微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禪兒剛剛受了些驚嚇，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她如杏般的眼眸裏滿是期待，只是她低着頭，只留了頭頂的簪子在日光下微微閃着光芒，似乎是在暗示些什麼。
男子不帶什麼感情的聲音卻打碎了她的這些期待。
“孩子有你帶着很好，我便不去看了。”
豔娘長長的睫毛微微落下，遮蓋住了某些情緒。
她的手指握成拳，修建整齊的指甲嵌進肉裏，在無聲宣泄着什麼。
果然嗎？因爲是她的孩子，所以他便是不喜歡，對嗎？
下一瞬，男人卻將她摟緊懷裏，手中多了一枚髮簪，輕輕地插在她的髮髻上。
他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低喃：“很美。”
豔娘愣住，擡眼的瞬間被男子低頭吻住。
“唔……”
嚶嚀聲響起的瞬間，左拂已然將她打橫抱起向着主臥走去。
不多時，主臥裏便已然是一片旖旎。
兩個時辰之後，房內歸於平靜。
左拂端來一碗藥遞給豔娘。
女子身上佈滿紅痕，她面上毫無表情地接過藥碗，擡手的瞬間白皙的肌膚從絲被中透出，帶了一些蠱惑。
藥的味道很苦，只是這些苦似乎都不及豔孃的心裏苦。
這個味道她熟悉的很，從前他們執行任務時也給人用過，是一碗避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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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不想她再剩下他的孩子？
只是，不等她將心中思緒理完，左拂已然低頭再次低低地吻了上來。
脣齒交錯間，男子細碎的聲音響起。
“你產後大出血，我問過太醫，你不宜再次生產。”
男子的大手在她的後背上無意識地摩挲着，嘴脣吻上她的耳垂。
“豔娘，你知道嗎？”
“嗯？”
“你生產時，那些血一直流一直流，我，很怕。”
豔娘背部僵住，眼裏瞬間盈滿了淚水，她好像看見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左拂聲音繼續：“不屬於我的和看得到的，我分得清。”
豔孃的淚水終於還是順着眼角落下，她順從地將頭埋在男人的鎖骨處，聲音溫柔：“殿下，哪怕您心裏永遠裝着她，但只要分給我一角，我也知足了。”
左拂沒說話，只是低頭用行動告訴了她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