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完了就滾吧

發佈時間: 2025-01-01 19: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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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拍戲,我和她戲下連朋友都算不上。”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們下了戲就睡在一張牀上對詞呢!”

 傅景逸怒極,忽然舉起手。

 鄭梵音瑟縮了一下,就在她以爲那巴掌要落到自己臉上時,傅景逸卻是扇了自己一耳光。

 “是我的錯,當初是我追的你,現在也是我要分手,你有什麼氣就撒在我身上,至於其他的,你還是積點口德吧,這不是尊重別人,是尊重你自己。”

 他這幾句平靜的話,比指着她鼻子罵還讓她難受。

 鄭梵音紅了眼眶,固執地強撐着,不讓眼淚落下。

 “那到底是爲什麼呀,”她哽咽着問,“爲什麼要分手,之前不都好好的嘛。”

 傅景逸沉了語氣,“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有很多問題,我以爲自己可以處理好,可是我錯了,一味的包容妥協根本換不來你的懂事,你就是這樣的性格,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

 ……

 網上說男人冷靜起來比女人要可怕多了。

 鄭梵音從來沒把這句話往心裏去,在她眼裏,傅景逸就是個戀愛腦,根本離不開她。

 但是今天,她懂了,原來這句話是真的。

 傅景逸的臉上全是疲憊和憔悴,頭上泛着血印子,臉上還有巴掌印。

 而站在他對面的鄭梵音則是一臉濃妝,不知情人的人一看,肯定以爲是她甩了他。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們這樣是沒有辦法走一輩子的,即便這次我依舊妥協,也只是換來這次的短暫安寧,可之後呢?我總有受不了的時候,長痛不如短痛,否則對你也不公平。”

 “你說完了?”鄭梵音仰着腦袋問。

 傅景逸沒說話。

 “說完了就滾吧,不就是分手嗎,我同意,別以爲沒了你我就找不到別人,喜歡我的人多着呢,當初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才不會和你在一起。”

 鄭梵音雙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抵禦的姿態。

 傅景逸點點頭,啞着聲音說道,“那麼最後,祝你幸福。”

 “放心,”鄭梵音擦了擦臉上的淚,“一定比你幸福。”

 她轉身朝自己的大別墅走去,頭依舊仰着,驕傲得像個公主。

 ————————————

 鄭梵音把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蜷縮在牀上,埋在被子裏抽泣。

 這套房子很大,平時她只住一個房間,其餘的房間都空着。

 她經常給傅景逸抱怨,以後他們結婚了一定要買套小點的房子,她不想再一個人這麼孤孤單單的。

 房子還在,人卻說分手就分手了。

 鄭梵音腦子裏一遍一遍過着今晚傅景逸說的那些話,跟背臺詞一樣。

 她想不通,明明相愛的兩個人怎麼突然就成了陌生人,怎麼就分道揚鑣了。

 下個月就是傅景逸的生日,她連禮物都選好了,就等着給他個驚喜,現在倒是省了筆錢。

 鄭梵音學習時候的腦子不大好使,哪怕天天補課也只能考個不及格,加上長得漂亮,早早就步入了偷偷談戀愛的行列。

 中學時期的初戀,是會借作業給她抄的班長學霸,鄭梵音就羨慕他腦子好使,和人談了一年多,連親嘴都沒有,最多就是偷偷摸摸牽牽小手。

 藝考結束,學霸的作業技能沒啥用了,鄭梵音毫不留情地甩了他,另投會吉他的文藝男懷抱,這次更短,一個暑假沒到就分了。

 就因爲他嘲笑了一句鄭梵音五音不全。

 再然後,就是那個癡迷遊戲的電競選手,談戀愛比她還遊戲人間,腦子裏只有NPC。

 和電競男分手是最沒有一點波動的,因爲當天傅景逸就向她表白了。

 比自己大三級的學長,哪哪都符合鄭梵音的審美,對她細緻入微,比她爸還要寵。

 鄭梵音雖然從小就勵志做妲己,把禍國殃民的狐狸精當做自己偶像,但心裏不是沒想過爲傅景逸從良,如果他們談得再久一點,她應該會……嫁給他吧。

 畢竟除了傅景逸,她從來沒想過還能嫁給別人。

 可惜不可能了,傅景逸不要她了。

 想到這兒,鄭梵音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缺了一塊。

 原來不知不覺,她把自己的一塊心已經給了傅景逸,此刻,他離開她,把那塊心也帶走了,怎麼不讓她痛徹心扉呢。

 和傅景逸分手以後,鄭梵音用了39天的時間讓自己恢復正常。

 這一個多月她把自己關在家裏,不社交、不運動,不說話……也不笑了。

 靠着微信上僅剩的兩千塊錢,一日三餐點最便宜的外賣,甚至有時候一天就吃一頓。

 只有在微信上回復別人消息的時候像個正常人,連劉曼都沒發覺她的不對勁,還以爲她和哪個朋友出去旅遊了。

 她就是靜靜躺在牀上,打開電視,看什麼都可以,反正就這麼躺一天。

 和傅景逸說完分手的那天,她就把他給刪了,只是刪了,沒有拉黑。

 但是傅景逸也沒有發過任何重新加好友的消息,通訊錄裏曾經通話頻率最高的聯繫人靜靜地往下沉,被一個又一個不相干的人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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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是在某個清晨時分,天將亮未亮的時候,鄭梵音忽然聽到遠方的寺廟裏傳來了撞鐘聲,果決清脆又綿長悠遠。

 她在半睡半醒之間睜開了眼睛,忽然就想走出去看看。

 她是鄭梵音,不該因爲這點事情就一蹶不振。

 愛情算什麼東西,傅景逸算什麼東西。

 想通這點,她起牀洗了個澡,坐在化妝鏡前,認認真真畫了個美美的妝,挑選了一件自己最喜歡的連衣裙,終於踏出門。

 沒有約朋友出來玩,她直奔公司,一屁股坐在劉曼的辦公室裏。

 “曼姐,有沒有什麼工作機會可以給我?”

 劉曼將腦袋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來,狐疑地看着她,總覺得哪裏不一樣。

 “鄭梵音,你怎麼又瘦了,去哪玩了這麼消耗能量?”

 鄭梵音扯了扯嘴角,“沒去哪裏玩,就在北城。”

 “信你個鬼,”劉曼對她滿嘴跑火車的事習以爲常。

 “不過你躲這一個多月去散散心也好,最近網上也沒什麼討論你的消息,你那些耍大牌的新聞總算沒被人揪着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