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的手臂上有傷,被她簡單包紮過,但此刻隱隱作痛。
小崽子見到爸爸,開心的抱住香香阿姨,對薄司宴興奮介紹:“爸爸!這、就是、上次、救了崽崽的、香香阿姨喲!”
薄司宴微微頷首,彎身進了房車,淡聲道:“既然不認識,還敢隨意評價別人?”
鐘意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一般般”和“不怎麼樣。”
她悵然地咬了咬下脣,沉默了片刻。
薄司宴仍然是這麼一副矜貴淡漠的模樣,一點沒變,甚至氣質更深冷,平添幾分冷冽。
鐘意萬年顏狗,看薄司宴越看越驚豔,暗罵自己沒出息,清了清嗓音,笑了笑。
“聽說的。”
也沒毛病,薄家三爺大魔王,在外名聲本就不太好,傳言中他冷酷無情,鐵血手腕,短時間內以雷霆之勢成爲全球金融圈最神祕的資本大佬。
鐘意看了他一眼,只覺得如芒在背,心道這個死江越,怎麼還不來。
薄司宴坐在房車座位上,兩條長腿慵懶自然交疊着,眸光清冷高深,看向鐘意:“那天你走的急,我還未道謝,不知道你貴姓?”
男人咬重了“走的急”三個字,鐘意堪堪一笑,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狗。
鐘意飛快的轉着腦子,深眸注視着薄司宴,沉吟片刻才道:“我是個畫家,叫我筠冬就好。”
說完,鐘意餘光注意着薄司宴的反應,男人戲謔一笑。
“筠冬?”薄司宴把玩着小指的尾戒,勾脣。
這個女人還真是神祕。
一個畫家的筆名就想打發他。
鐘意的傷口抽絲般痛着,微微皺起了眉頭,剛才說的話,有什麼漏洞嗎?
薄司宴衝着小崽子慵懶挑眉,伸出雙手:“呦呦,過來。”
小崽子卻軟糯的“嗯~”着搖搖頭,“崽崽、想多抱一會兒、香香、阿姨。”
她萬一又向上次那樣匆忙消失了,崽崽上哪裏找香香阿姨去?
薄司宴漆黑的眸子傲然凝視着她,薄脣輕啓:“你壓着阿姨的傷了。”
鐘意疑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淺色襯衫內,紗布沁出血來。
呦呦一驚,小眉毛也皺起來:“阿姨、流……流血啦!”
鐘意把手臂往後藏了藏,淡然一笑:“畫畫的時候不小心劃上了。”
小呦呦信以爲真的點點頭,一臉的心疼,抱着鐘意的手臂吹吹,小奶音軟極了,糯聲關切道:“不哭、呦呦吹吹!”
鐘意啞然失笑,這小傻瓜。
薄司宴漫不經心的摸索着尾戒,悠然擡眸:“怎麼個畫法,能受刀傷?”
鐘意:?
這男人是透視嗎?還能知道她受的是刀傷。
況且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認出自己的樣子,鐘意接不上話了,驀然擡頭,便看見江越出現在不遠處,朝着她招招手,示意周圍已經安全了。
鐘意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眉目舒展,瞥了一眼薄司宴:“舉手之勞,不要放在心上,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鐘意也不管薄司宴有沒有下文,果斷的出了房車。
薄司宴深沉的眼神看着女人身影,繞至樹後,消失了蹤跡。
他眉頭微蹙,心道,太像了。
她好像就是夢裏的女人,可薄司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筠冬,素未謀面的人怎麼會夢見?
難道真像夏祁遠說的,他曾在江城喝醉酒斷片過?
小呦呦癟癟嘴就要哭了,眼淚汪汪的望着自家爹地:“爸爸、你、你怎麼、把阿姨放走了、你、你還沒問、阿姨的、聯繫方式!”
呦呦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
薄司宴輕笑一聲,把小崽子撈進自己懷裏,懶懶道:“就這麼喜歡她?”
小呦呦眸中出現了一絲光亮,嘻嘻笑了笑,像只小狐狸,趴在爸爸的胸膛道:“爸爸、呦呦喜歡她。”
想……
想讓她當崽崽的媽媽!
小呦呦不敢說出這個想法,她還不知道這個筠冬阿姨,是什麼身份。
要是她又貿然說出想讓人當她媽媽的話,又發生了危險的話,恐怕地府爺爺也不會再管呦呦了。
她慎重的、小心翼翼的,又加了一句話:“是、真的、很喜歡。”
薄司宴有些好奇,呦呦可不會輕易的喜歡誰。
“好,爹知道了。”薄司宴揉揉她的臉蛋,薄家三爺大魔王,揉小糰子越來越熟練……
另一邊。
江越跟在鐘意身後,撓撓頭狐疑的說:“老大,以你這身手,到底是個什麼難纏的對手,還要我來救駕?”
他叫老大從前擰人腦袋像扭地裏大白菜似的。
剛才他可是從望遠鏡裏看見了,他家老大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束手束腳的,還用詞極其的有禮貌。
要不是知道鐘意是個顏狗,江越都要懷疑他老大是被人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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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個男人,是好看的有點過分了。”連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極其有魅力。
鐘意冷臉睥視他一眼,聽見後半句話,魅惑的一挑眉:“那是,我挑男人的眼光,什麼時候差過?”
江越聲音極小的說:“可……這位爺有娃了,人家顯然是結婚……”
“沒有!”鐘意脫口而出。
江越:“您怎麼知道?”
鐘意一個蓋帽扣在他頭上:“你什麼情報商?薄家三爺都不認識,他結沒結婚你都不知道?”
薄家三爺?
江越承認,他是疏忽了,他當然知道薄司宴的聲名,可從沒見過這神祕的南陽三爺,剛才那個好看的他嫉妒的男人,就是薄司宴?
江越給自家老大比了個大拇指,發出由衷的讚歎:“老大,勇啊,薄三爺你都敢想,這可是個冷面閻王!”
鐘意冷淡的“切”了一聲,雙手插兜不以爲意道:“老孃敢想的多了,多的是你不知道的。”
她顯然心情有些好。
滿心都是呦呦小可愛鬼!
都長這麼乖了,小手肉嘟嘟的,說話軟乎乎直戳人心窩子,鐘意望着森林半島的青蔥綠樹,悠然笑笑。
小呦呦一切平安喜樂,某個狗男人隨意。
薄司宴重重打了個噴嚏。
小呦呦摸摸爸爸的臉頰,睜着天真的眸,眉眼彎彎:“爸爸、你也後悔了是吧、沒、沒要聯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