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繪得如同一部曲折跌宕的戲劇,而許清禾,則在這故事中被刻畫得愈發面目可憎。
孫有芳的話鋒一轉,突然向蘇啓芬吐露心聲,“啓芬,我跟你說實話,雖然殷昀傑心狠,但他確有本事,這是不能否認的。許清禾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哪裏能配上他?倒是你,有文化又長得標誌,和殷昀傑才是天生一對。若不是她從中作梗,說不定現在過得幸福美滿的就是你和殷昀傑了……哎呀,瞧我這張嘴,多事了,我不該提這個……”
這突如其來的坦白,讓蘇啓芬心頭一震。
孫有芳的表情略顯尷尬,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而蘇啓芬的眼神中則是滿滿的疑惑與好奇,這背後的隱情讓她難以忽視。
她緊緊抓住這個話題不放,追問:“嬸子,你這話裏有話,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面對蘇啓芬的追問,孫有芳急忙搖頭,試圖掩飾,“沒,沒有的事,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
孫有芳起身欲走,而蘇啓芬怎麼可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的眼神裏閃爍着堅持,似乎在無聲地宣告,今晚,有些話,是非說不可了。
她的心思細膩如織,暗自忖度着那句老話——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於是,她輕輕探入衣兜,那三枚硬幣帶着微涼的溫度被緩緩抽出,隨後不由分說地被她塞進了孫有芳粗糙的手掌中。
她的聲音溫婉而堅定,輕輕拂過孫有芳心頭的愁雲:“嬸子,你的心事我都明白,這些錢雖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就當作是心疼你的我,比清禾更懂得你肩上的重擔。你就給我透露一點點消息吧,讓我也能爲你分憂。”
孫有芳的臉龐閃過一絲猶豫,雙手推拒着,卻又難掩內心的渴望與矛盾。
最終,她囁嚅着收下了那幾枚硬幣,眼底閃過一抹黯然:“事到如今,本不該再提這些舊事,可你這份情誼,我實在難以拒絕。哎,都是我沒用,害你爲我受這份冤枉。”
孫有芳終於打開了話匣子,將那些精心編織的言語,一五一十地吐露給了面前的蘇啓芬。
“啓芬啊,其實是這麼回事。我跟你林嫂商量過,想着把那許家的丫頭片子許配給向陽,順帶也想拉攏你和殷昀傑,讓你們這對金童玉女能有個好歸宿。你看你,模樣生得標緻,又讀過書,在村裏,誰不知道你和殷昀傑是最登對的?殷家上上下下對你評價高得很,林嫂甚至還央求我做媒,要我去殷家提親呢。可誰知道,偏偏是那丫頭片子耳朵尖,偷聽了我們的計劃,結果好端端的兩樁婚事都被她給攪和黃了!”
說着說着,孫有芳的眼眶泛起了淚花,聲音也變得哽咽:“說來說去,還是我對不住你。如果我當時機靈些,防着那丫頭,現在與殷昀傑共築愛巢的便是你了。殷昀傑也不至於因此和家裏鬧翻,弄得現在這麼個尷尬的境地。”
蘇啓芬聽着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原本只知道孫有芳和謝娣偶爾會提及許清禾的婚事,卻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是她們撮合計劃中的一部分。
回想起那天無意中聽見許清禾將要嫁與他人的消息時,她心中那份自私的慶幸還歷歷在目,沒等聽完便匆匆離去,殊不知許清禾正悄悄躲在一旁,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蘇啓芬,心中對孫有芳的話毫無懷疑。
畢竟,殷昀傑離家兩年後突然回來,目的就是成家立業,而那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卻因爲許清禾的插足,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這份憤怒讓她握緊了拳頭,恨得牙根發癢。
孫有芳見蘇啓芬完全信服,內心竊喜不已,面上卻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啓芬,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也別往心裏去。這世上好男人千千萬,你可千萬別做出什麼傻事來傷害自己。你條件這麼好,將來一定會遇見更好的人。至於那丫頭,學問淺薄,殷昀傑那樣的人物怎麼會真心喜歡她?她遲早會離開這裏,也許再也不回來了,獨自承受那份孤寂,也算是咎由自取!”
“真是這樣嗎?”
蘇啓芬的聲音微微顫抖,手指緊攥,卻仍忍不住喃喃自語,“可我看殷昀傑對她,卻是極好的……”
那被奪走的幸福,那被玷污的名聲,怎能不讓人心生怨恨?
孫有芳連忙補救,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男人嘛,總是要面子的。殷昀傑是被那丫頭的手段迷惑,才會步入婚姻的。哪個男人願意被女人牽着鼻子走?殷昀傑心裏對那丫頭厭惡至極,至今連……你也明白的,他們雖爲夫妻,卻心各一方,不過是表面文章罷了!”
蘇啓芬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光芒,短暫而銳利:“嬸子,你的意思是……你真的確定嗎?”
孫有芳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那還有假?同一個屋檐下,夜深人靜之時,我親眼目睹他們兩人分房而臥,殷昀傑啊,就那麼隨意地用了咱們家廢棄的門板,在地上鋪了個簡陋的牀鋪。那情景,別提多寒磣了。”
孫有芳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哄騙與真意交織的微妙,即便是自詡聰明過人的蘇啓芬,在這精心編織的網中也漸漸迷失方向,心底的猜疑如同野草般瘋長,將許清禾的形象釘在了“插足者”的十字架上。
起初,蘇啓芬視殷昀傑爲遙不可及的星辰,未曾有過非分之想。
然而,當得知那份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被許清禾悄然佔據,嫉妒與憤怒如同火山爆發,幾乎驅使她即刻找許清禾討個說法。
但若孫有芳所言非虛,那表面的琴瑟和鳴之下,實則是暗流涌動,之前的恩愛和睦不過是一場做給世人看的戲碼,那麼殷昀傑對許清禾的冷漠便是真真切切。
這一點,無疑讓蘇啓芬的心湖泛起了希望的漣漪——也許,她還有機會重奪屬於自己的春天。
念及此,蘇啓芬的心情豁然開朗,彷彿烏雲散盡,晴空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