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我失控了，以後不帶，不會碰你。”陸沉淵面色淡淡，語氣平靜。
林煙裝作毫不介意，當着陸沉淵的面拆開鋁膜，把裏面的白色小藥片拿出來。
陸沉淵遞給她的礦泉水，她也很乖巧的接到手裏，放到一邊，直接吞了藥片。
她現在才發覺，黑咖啡的苦不算什麼，心裏的苦纔算是真的。
陸沉淵看着林煙把藥吃下。
“這種藥對身體沒好處麼，以後不會讓你吃了。”揉着髮絲，避開她眼裏的失望。
知道林煙肯定心裏不舒服。
沒辦法，她還是個孩子，這種意外現在沒必要發生。
地鐵口的冰淇淋店，林煙捨得花大價錢，買了兩份冰淇淋。
她心情不好都寫在臉上，小臉沉着，手上的銀色調羹，一下下的戳着冰淇淋球。
“八千塊，我轉給他們了。”拒絕無效的林煙妥協，收下了陸沉淵的八千塊，“我打個借條給你。”
陸沉淵以爲林煙是在說笑話，直到林煙當着他的面從包裏掏出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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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息收嗎？每天百分之零點五？”林煙擡眸，很認真的詢問，“我分三個月還給你。”
“別跟我耍小孩子脾氣，你這樣誠心折煞我？這些錢是給你的，你有權怎麼處理，我不至於跟你分那麼清楚。”陸沉淵說話的語氣有點重。
林煙心裏潮汐雲涌，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不能發出聲音。
她還高興，陸沉淵說話算話，來公司附近接她，兩個一起搭地鐵回家。
原本還高興陸沉淵接她下班，是專門來送藥的。
說明書上說，間隔時間越短，效果越好。
林煙喉嚨發緊，“你借錢不是也要還，這不是分不分的清楚，親兄弟明還明算賬呢，我是你的誰啊，借錢不還。”
林煙這話明顯帶着賭氣成分。
陸沉淵眯眸看她，林煙從他的眼神裏找不到多少溫柔，都是窒息，壓迫。
“等你冷靜了，我們在溝通。”陸沉淵起身要離開，“我不懂你陰陽怪氣的在這裏幹什麼，非要反覆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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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心臟猛的疼一下。
這很難嗎？從陸沉淵嘴裏就別想撬出什麼話來，不是老婆，哪怕是女朋友也行了吧。
她也不跟陸沉淵再吵下去，現在多說一句話，身心疲憊的累。
林煙低着頭，悶着眼淚一口一口的把冰淇淋吃完。
陸沉淵還是沒適應怎麼坐地鐵，在閘口，發現連地鐵票都沒買。
已經先進來的林煙，無奈只能折返出去接他。
“你把錢都給我了，連買地鐵票的錢都沒？”她不能把陸沉淵丟在地鐵，只能主動打破沉默，從閘口出來。
陸沉淵沉默了下，解釋說：“我沒你想到那麼慘，不過你還缺錢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做你的提款機。”
林煙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這樣，不看眼前什麼環境，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賺錢哪那麼容易。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鐘，林煙進門就卸了力氣癱在沙發上。
這一路，林煙擰在一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她困厭厭的打着哈切，人直接躺到沙發上。
眼皮厚重，杏眸溼漉漉的帶着淚花，陸沉淵不動聲色的坐在她身邊，揉揉她的頭，“想睡就去牀上睡，明天週末你休息。”
林煙聽到是週末，纔想起來約了楚秀一起吃飯，在楚秀姐家裏。
楚秀還特意交代，讓她把陸沉淵帶來。
誰都以爲，她跟陸沉淵結婚了，楚秀心疼她，這麼靜悄悄的把婚給結了，連頓酒席都沒辦。
“你給我吃的是安眠藥嗎？”林煙不想動，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在沙發將就一晚。
心裏還在委屈昏沉沉的什麼也不願意做，還在計較晚上陸沉淵對她的態度差勁。
正常女人都有的小矯情，陸沉淵也不慣着她，她想要的不多，哪怕陸沉淵能哄哄她，說兩句軟話。
也恨自己，那一身的輕賤肉，連跟陸沉淵冷戰都捨不得太久。
她真的很怕，他不理她。
陸沉淵俯下身子，打橫把人抱在懷裏，拖着她的腰，擡腳往臥室裏進。
林煙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秀氣的眉毛一直緊擰着，好像所有的煩心事，在夢裏都不放過她。
陸沉淵溫柔的手指揉着她的眉心，林煙迷迷糊糊的說着夢話，嘴裏一直喊着媽媽，你不要走。
陸沉淵疼惜的用長指撫着她的臉頰心頭柔軟，將她繃緊的身子擁在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別怕，有我在。”
隔天。
林煙臨出門前，才告訴陸沉淵楚秀家吃飯的事。
陸沉淵嘴裏叼着半截煙，翻着報紙。
她理解不了，陸沉淵爲什麼每天都會買報紙，好像成了他的習慣。
他是在這上面找工作嗎？
“如果你不想去，我不勉強。”林煙替陸沉淵考慮，把報紙從陸沉淵手裏拿開，拍到茶几上。
她眼裏，陸沉淵性格比較閉塞，不太會跟別人交流，不太適應跟陌生人接觸。
這種親戚之間的聚會，他應該不大喜歡。
“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總不能空手去。”陸沉淵沒有表現的很抗拒，“附近有商場，我們去買點上門禮。”
林煙從廚房裏拎出兩個點心盒子，她提前幾天就準備好的。
“去了，我就說是你買的，你一定要這麼說，姐夫是場面人，空手去怕他們挑禮。”林煙把兩個禮盒放到鞋架上，盒子包裝精緻，價格也是在林煙不能承受的範圍內。
如果陸沉淵不去，她也說是陸沉淵準備的，替陸沉淵在她家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她厭惡極了，林雪一口一句老光棍的叫她。
她難道不是人？有她在陸沉淵就不會再寂寞的一個人，守着破舊的房子，空蕩的院子。
陸沉淵把林煙擁入懷裏，他用力地擁住她。
已經預感到，他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想要改變答案。
林煙還是第一次來楚秀家，看着高檔的別墅區，人車分流，小區都是名貴的綠植，一棟棟歐式聯排別墅。
心裏只有兩個字，氣派，她已經想盡力不表現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還是沒繃住，小聲嘀咕，“這房子得值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