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宸感到好笑，同時理智忽然回籠，縈繞在心頭的火氣猛地散開。
他一時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鬼上身，竟然會做故意走快不讓白子苓追上這種幼稚的事情。
還有，怎麼一聽到楚雲勳這個名字，他就變得那麼莫名其妙？
斂去那些情緒，男人低眸看着氣鼓鼓的白子苓：“你掐我？”
“我就掐你怎麼了？”小姑娘一手掐腰，一手掐他，脆生生地回答，很理直氣壯。
秦聿宸將她剛剛說的那話還回來：“男女授受不親，動手動腳的人是臭流氓。”
“……”
“你個男人介意這麼多幹什麼？”
她說：“男人對女生不能動手動腳，女生可以！”
男人垂眸：“你這是雙標。”
是有點……
白子苓眼神閃着心虛，可想起剛纔的事情，她頓時昂頭挺胸。
理不直氣也壯：“我就雙標了，怎麼着？你剛剛莫名其妙生氣，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明明看到我追不上，還越走越快，害得我額頭冒汗，肚子也有點疼，掐你一下怎麼了？”
她說得義正言辭，男人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只能低頭。
有上次認錯在前，這次秦聿宸利索極了：“是我不對。”
他態度硬白子苓會更硬，他一軟，白子苓心底的氣就消了。
她語氣緩和，眉眼認真地說：“如果你對我有意見，不喜歡我說的哪些話、哪些事情，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你不說話我也不懂，那樣只能各自生各自的悶氣。”
秦聿宸點頭，找個藉口說：“我想起上班的煩心事，心情有些不好，不是對你不滿。”
說話間，他已經想通了，自己之所以反常，就是覺得楚雲勳配不上白子苓，看她沉溺其中，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都說目濡耳染，等白子苓跟他接觸多了，她一定能擺正審美，徹底放棄楚雲勳那個人渣。
上班族煩心事情多，這個白子苓知道，夏思雨也常跟她吐槽。
她相信了，道：“嗯，這次我原諒你了，不過！”
白子苓語氣加重強調：“下次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吐槽，我們一起罵你老闆。”
“但你不能拿我撒氣，我不是出氣筒！”
男人說：“不會再有下次。”
得到保證，白子苓重新露出笑臉，她快步走到秦聿宸前面，故意威脅道：“嗯，再有下次，我就跟爺爺告狀，讓爺爺揍你！”
“好。”男人同意了。
白子苓卻撇了撇嘴，說：“你應該說不行，說我是告狀精……”
秦聿宸應下，喊：“好，小告狀精。”
白子苓倒着往前走，觸及男人眼底的縱容，感覺臉頰有些熱。
在心裏唾棄自己，真幼稚！
她想轉身，踩在阿姨剛拖過的地板上，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向後仰去，烏黑的眼裏盛滿驚慌。
她下意識驚呼出聲：“啊——”
秦聿宸臉色微變，丟下購物車拉住她的手腕。
力氣太大，白子苓從後仰改爲前撲，被男人拽進懷裏。
“嗚……”
埋進男人懷裏，白子苓視線一片漆黑，下巴磕到秦聿宸胸膛上，鼻頭疼到發酸，眼淚瞬間就掉落下來。
這一刻，白子苓心裏想的是：什麼偶像劇、小說都是騙人的，險些摔倒被人拉住，沒有什麼唯美，也不會四目相對生出曖昧，只有疼。
她現在，只有疼，下巴鼻子額頭都好疼，腦袋也感覺嗡嗡的。
“看人家男朋友，長得帥，身材好，細心，身手麻利。”
旁邊挑選東西的女生收回羨慕的眼，看向眼睛注視着手機，滿臉不耐煩的男朋友，聲音弱了下來，“如果換做我，肯定要摔跤。”
“人家那麼好，你找他當你男朋友啊？找老子幹什麼？我走了，買個東西磨磨唧唧，煩死了……”那個男人頭都不擡一下，留下這麼一句扭頭就走。
白子苓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腦袋推開男人的懷抱，顧不得疼看向說話的方向。
憤恨地小聲罵：“就這態度，這種男人還有對象？”
“這個小姐姐長得不差，找個男朋友卻不咋地。”
還說別人，你找男朋友的眼光也有待提高。
秦聿宸低頭看她，小姑娘鼻頭和額頭被撞得發紅，眼淚半掉不掉，眼眶溼潤，活脫脫小可憐的模樣。
有些好笑，疼得都掉眼淚了，還有心思管人家的事情。
“撞疼了嗎？”
男人一提，白子苓的注意力回到疼意上，吸了吸鼻子，視線模糊仰頭看他，扯着長音：“疼！！”
“還記得我們初見那次嗎？當時我就想問你胸膛爲什麼那麼硬，我有種撞牆上的感覺，疼死了。”
說着話，白子苓目光往下，落到男人勁瘦的腹部。
剛剛手忙腳亂中，似乎摸到了這個地方，有幾條利索清晰的線條。
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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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聿宸看她盯着自己腹部一眼不眨不知在想什麼，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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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回憶的白子苓下意識回答：“我剛剛，好像摸到腹肌了……”
話音剛落，她率先紅了臉，急忙轉移話題：“我額頭和下巴撞得好疼，鼻子也疼麻了，如果是做的鼻子，這一撞幾千上萬塊錢沒了。”
見她臉蛋重現紅霞，男人彎腰靠近她，白子苓捂着額頭往後退了幾步。
她結結巴巴：“你…你幹什麼？”
“小流氓，你在轉移話題。”男人嗓音磁性悅耳。
白子苓瞪圓了眼睛，“誰是小流氓啊？你污衊人，別胡說！”
男人語氣平靜：“剛剛趁亂悄悄摸我腹肌的人是誰？”
“……悄悄摸你的人不知道，反正我是無意摸到的。”白子苓眼神撲閃撲閃，不敢直視男人。
小姑娘睫毛亂顫，皮膚白皙透粉，盛一池秋水的眼波光瀲灩，脣瓣嫣紅誘人。
秦聿宸眼神發暗，開口發現聲音帶上一絲暗啞：“好摸嗎？”
“不知道，我都說了是無意碰了一下，根本沒感覺。”白子苓這次理智在線，十分機敏地說。
沒感覺？
男人眸底劃過一抹幽暗，捏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腹部探，“那再給你摸一下，讓你仔細感受一下。”
白子苓眼睛都瞪圓了，急忙嚷嚷：“你幹什麼？你不要耍流氓，我不要摸！”
她嘴上說着不要摸，眼裏的渴望和興奮卻半點都沒藏住。
“……”
白子苓在心裏暗暗想：帥哥的腹肌誰不想摸？但她不是老色批，不能主動摸，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她是被迫摸的，這不怪她！
可眼看着腹肌就在眼前，捏着她手腕的手突然鬆開。
秦聿宸一臉正經，“看在你這麼不情願的份上，算了，我不強人所難。”
算了？
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說這個？
白子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