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我內心的懼怕這才稍稍小了點。
我起牀後,去食堂買了幾個包子,再去報亭買了一份報紙,我想看看昨天那個案子會不會見報。
出乎意料的是,我剛走到報刊亭,便看見鋪在外面的幾家主流都市媒體,都用了這個案子做最醒目的標題。
原來,城市的新聞自由已發展到了這個程度,我買了一份報紙,直接翻到那個新聞,一邊走一邊看。
偌大的新聞標題,光是一個標題,就佔了很大篇幅,緊接着是兩張照片,一張是停着好幾輛警車的大全景,另一張是擡着擔架的近景。
至於內容,和我知道得差不多。
四具屍體,全部是女性,全是入室搶劫,先jian後殺,犯案時間是半個月內,兇手應該是同一人。
除了這四個女性,還有6戶人家遭到入室盜竊,幸虧家裏沒有人。
記者採訪了現場許多居民,得知死掉的幾位全是從事不正當行業,晚出晚歸那種,文章中只差沒點明是“小姐”了。
記者也採訪了警察局,就案情本身,警察局不方便透露許多,只承諾會盡快破案,同時,會進一步掃黃打非
那天,我接到卓老闆電話的時候,已是下午,我正在睡覺。
頭天晚上沒睡,到次日下午這才有了睡意,雖睡得並不踏實,根本不可能進入深度睡眠,但淺眠也比不睡好。
“喂”我迷迷糊糊接起電話。
“小柔”他的聲音傳來,帶着些許疑惑。
“卓叔”我喊了一聲,睡意退去後,那種害怕和委屈終於找到出口,我開始哭。
他沒有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而是問我:“你在哪裏”
“學校”我答。
“什麼時候回去的”他問。
“昨天下午。”我說。
他依舊沒有問我爲什麼回學校,而是留下一句“我馬上過來,你到學校門口等我”。
我“恩”了一聲,飛快起牀,洗漱,我一邊洗,一邊想:要不要拖上行李箱,我所有貴重物品都在裏面,可拖上後呢是不是晚點再拖回來
若真讓行李箱跟着我走,那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思索許久後,我把行李箱塞到牀底下,揹着書包去校門口了。
到了校門口,陽光依然炙熱,我這才開始想,卓老闆爲何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猜到了什麼還是單純有事找我
我記得上次,他約我吃飯,爲了避嫌,我可是坐了5個站的公交車,可今天,他居然打算到校門口接我,果真是因爲學校裏沒什麼人了嗎
我在校門口等了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他的路虎停在我的面前,打開的車窗,他看我一眼。
我很自覺的上車,再關上窗戶。
深藍色的玻璃膜,一旦關上窗,外面就看不見裏面,只一個大致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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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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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坐在他的車上就喜歡盯着他看,如今,我只有深深的疲憊。
困,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我把頭靠在車窗上,閉着眼睛。
“昨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兩個紅綠燈後,他問。
這樣的問話,顯然,他已猜到我住在那一片。
“怕你不方便。”我說。
他沉默了一下:“以後遇到這種大事,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恩”了一聲,沒問爲什麼,也沒問會不會不方便。那樣的大事,一輩子遇到一次已很足夠,我只求這輩子再也別遇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