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呆呆地看着顧妄琛繞過車頭上了車。
他是在威脅自己麼?
難道擔心不能離婚的人,不是他麼?什麼時候變成她了?
真是搞笑!
韓司禮就站在車旁,目光不解地看着顧妄琛。片刻後,雙手環胸倚在車前,無奈笑了。
他到底是愛楚綿,還是不愛楚綿啊?
楚綿看着駕駛位上的顧妄琛,深知硬的對顧妄琛沒用。便打算用軟的。
於是,她揚起嘴角,笑得明媚,一臉認真道:“顧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韓司禮都來了,我總不能讓人自己一個人灰溜溜地離開吧,那多不好意思?”
顧妄琛擡眸,對視上楚綿漂亮的杏眸。
她笑起來是最漂亮的,猶如一陣清風,擾得人心尖癢癢的。
“那你就好意思讓我灰溜溜地離開?”他靠近楚綿,漆黑眼眸直盯着楚綿,聲音壓低,“嗯?”
楚綿:“……”他到底在和韓司禮攀比什麼?
“顧先生,你是不是太不講理了些?你的未婚妻已經安撫好了,我們離婚你很快就能進入到下一段感情。可我的下一段感情還沒動靜呢,我難得有個相親對象,你還來攪和。你這樣子,我什麼時候能……”
楚綿緋紅的脣上上下下動着,卻在顧妄琛再次靠近的那一刻,閉上了嘴巴,安靜了。
因爲他實在是貼得太近了,近到,再往前一點點,她就能親到他的脣。
男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但並不影響他的好看。他眉眼都比較深邃,是很硬朗的帥氣。
楚綿不敢呼吸,以爲顧妄琛要對自己做什麼。
車內氣氛忽然曖昧,楚綿咬脣。他的呼吸灑在她的臉龐,惹得她耳邊有些滾燙。卻在下一秒,聽到“撕拉”的一聲,他抽出了安全帶。
楚綿:“……”
他擡眸,再看楚綿,“你在害羞什麼?”
楚綿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光飄向窗外,自顧自地說着剛才沒說完的話,“你總這樣攪和,我什麼時候才能有……”
顧妄琛指尖挑起楚綿的下巴,而後捏住她的臉,強行讓她看向自己。
他指尖溫度炙熱,好似要灼傷了楚綿。
楚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呼吸紊亂。
“你想有什麼?”他質問。
楚綿認真道,“下一段婚姻。”
“和韓司禮?”顧妄琛挑眉,目光從楚綿的眼眸慢慢下移着。
她今天塗了比較水潤的脣釉,整個脣看起來格外的好親。
顧妄琛凝神,冒着尖兒的喉嚨莫名的動了動。
顧妄琛向來較好的自制力,每次遇到楚綿,都處在失控邊緣。
他並不喜歡這種被牽制的感覺!
楚綿煩悶地拿開顧妄琛的手,往前傾斜了一些,不禁疑惑,“顧先生,接下來我和誰結婚,是不是還得向你報備一下啊?”
顧妄琛擡眼,再次看向她漂亮的杏眼。她的眼眸最是透亮,在她的眸子裏,他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可以。”
聽到顧妄琛的回答,楚綿快要吐血了。
可以他個頭!
“顧妄琛,你差不多行了。”楚綿推開他,而後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卻發現車門怎麼都推不開。
“開門讓我下車!”楚綿轉過頭瞪着他,“快點!”
他無作爲,而是看向車外的韓司禮。
韓司禮並沒有離開。
楚綿越是抵抗,顧妄琛便越是不願放她下車。
“坐好了。”他冷聲提醒,而後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跑車絕塵而去,似在和韓司禮示威。
楚綿氣惱,只好給韓司禮發短信道歉。
韓司禮卻禮貌地回覆了一句:“沒關係,是我來遲了。”
見況,楚綿更覺得抱歉了。
韓司禮情緒真的很穩定,這樣的人很適合做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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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心,卻很難再愛別人了。
楚綿不由得掃了顧妄琛一眼。
他正擰着眉開着車。大概是她目光炙熱了些,惹得他轉頭看自己。
楚綿立刻看向窗外,心裏亂成一團麻,指尖莫名胡亂纏繞着,恨不得打成死結。
而她和顧妄琛的感情,在這一刻,似乎也成了死結。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顧妄琛替她打開車門,楚綿幽幽掃了他一眼,大步往急診去。
顧妄琛便跟在她的身後,神色沉重。
楚綿十分不自在,不忘往後看他。
顧妄琛皺眉,他跟上來與她並肩,“一直看什麼?”
楚綿只是覺得太奇怪了。
以前總是奢求自己去哪兒都有顧妄琛陪着。
可現在,只覺得好煩。
診室裏,還是那日的醫生,早已等候多時。
楚綿低着頭,任由他給自己換藥。
顧妄琛在旁邊問:“這次結束還需要再來換藥嗎?”
醫生:“不用了。”
沉默三秒,顧妄琛又問:“會留疤嗎?”
“都是一些細碎的小傷口,不會。”醫生回答說。
“嗯。”顧妄琛似乎放心了些。
楚綿卻睨着他,心裏酸澀。
她根本就不怕留疤,反正也留過了。
護士忽然敲門,叫道:“端木醫生,門外有人找。”
醫生想叫外面那人等等,顧妄琛點了下頭,他便立刻出去了。
楚綿張了張嘴,想說她這一兩分鐘就好了。
卻見顧妄琛走了過來。他坐在牀邊,伸出手看楚綿,“手。”
楚綿不明覺厲,沒伸過去。
他卻自己握住楚綿的手,幫楚綿處理醫生未處理完的傷口。
他處理得很細緻,且動作很輕。
楚綿看着他,想到了高中時候,他總讓自己幫他處理傷口。
“其實你自己也可以給自己處理傷口。”楚綿不由得吐出這句話來。
他“嗯”了一聲,模樣認真,很是好看。
“可你每次打架受傷都跑來讓我幫你處理。”楚綿睨着他的眉眼,有些心酸。
他可以找陸嬌,可以去醫務室,可他偏偏總是找她。
讓她誤以爲,那會兒的顧妄琛,是喜歡自己的。
其實不是。
是因爲他每次打完架都渾身是血,總是髒兮兮的,怕弄髒了陸嬌的白裙子罷了。
想到這兒,楚綿壓抑不住的委屈,她埋怨道:“顧妄琛,你總是可着我一個人欺負。”
他瞧了她一眼,沒說話。
門外醫生進來的時候,楚綿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
“沒什麼大礙,忌口不要吃辛辣和海鮮,結痂時期儘量少碰水就好。”醫生提醒楚綿。
楚綿點頭,“謝謝醫生。”
“不客氣。對了,聽說您要去心外科報到了?”醫生順嘴一問。
顧妄琛立刻看向楚綿,她要來醫院上班了?
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