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這麼一件讓人覺得難以啓齒的一件事。踩着自己親生父母的屍體活着。
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是這樣。
從小,就受養父母的折磨。
從小,就對生活不抱有希望。
因爲出衆的外貌一直被排擠,因爲學習成績優秀被排擠,因爲和鄰城寧家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被排擠,好像她活着就是爲了被人排擠一樣。
生活渺茫,沒有希望。
最後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結果呢?
所謂的親生母親巴不得自己去死。
甚至冷眼旁觀了她這麼多年的想要而不得,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遊走,甚至,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個禍害。
她真想爆粗口。
他媽的。
從實驗體到基因體,然後如今的禍害。
她甚至都不想因爲這所謂的好意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她活着對這麼多人來說是個災難,那就不讓讓她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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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樂意了嘛?”孟芙雪指着水晶體裏的顧佑析,冷冷質問:“如果不是你父親,你能好好的國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寧笙,你的名字是你父親取的,‘笙’同‘生’。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不樂意。”寧笙開口。
不樂意。
她只想爲了自己活着。
結果被告訴是實驗體。
“不想活了是嗎?那不錯啊,我本來只是想讓你救人,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也就沒有什麼更加顧及的了。”孟芙雪冷嗤,吩咐道:“別給她飯吃,讓她在這裏待着。吩咐博士那邊準備一下,明天準備手術。”
“是!”身後的人應答。
寧笙沒有反抗,坐在了地上。
這裏沒有信號,也沒有監控。
很奇怪。
最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寧笙一個人留在了這裏。孟芙雪並沒有安排人看守,因爲寧笙根本逃不了,就算陸初堯知道寧笙在這裏想要救人,也需要考慮考慮。
寧笙坐在原地,大腦放空。
笙笙,生………
生存下來。
她看向水晶體的男人,雖然他閉着眼睛,可依舊能夠看得出來,面容儒雅溫和。這是她的親生父親,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也不知道是不是孟芙雪特意給的機會。
這樣的人,曾經是那樣的風華絕代。
“父親嗎?”寧笙嘴角微微上揚,卻沒什麼消意,“如果你知道,這麼多年我過得這麼悲慘,會怎麼想呢?”
原來,愛有時候也會變成恨的。
她靠在水晶體旁邊,淡淡敘述:“您當年應該是挺優秀的人吧?顧影帝大概就是帶着您的風度在生活吧?”
曾經聽顧管家說,顧家不會再出現顧大少這樣的人,優秀而又天賦異稟。高傲卻不自大,在自己的領悟裏熠熠發光。唯一有他這種風骨的人居然是沒有血緣關係和他一起長大的顧佑深。
“我不想因爲您而死,我之前確實不想活着。”寧笙笑了笑,“但是現在不行了,我有個很喜歡的人,而且也答應了陪他長命百歲。”
所以,不能死。
————
“城主,Lucifer衝進來了。他……”
這話還沒有說完,陸初堯就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着淡淡的怒意,看着言曦光的面容,冷嗤了一聲,問道:“言女士,好設計好打算啊?你怎麼想的?把寧笙騙到那兒,想幹嘛?!!”
最後三個字,語氣嚴肅而冷冽,帶着怒氣。
這是他第一次,在言曦光的面前情緒如此明顯,當年因爲不可抗力離開極光城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表情和情緒,然而現在,卻憤怒的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當做仇人。
言曦光表情不變:“她是源頭。”
陸初堯:“然後呢?”
“寧笙是源頭,她應該要出面解決這一切。”言曦光淡淡開口:“她這麼多年確實辛苦沒錯,可如果不能孟芙雪救活顧大少的話,她會繼續在極光城待着,而且到時候,受到迫害的就不止是A國的那個小村莊還有M洲的那個小鎮那麼簡單了。”
孟芙雪會選擇更加慘烈的方式。
陸初堯不氣反笑,“那和我家寧笙,有什麼關係?”她不在乎孟芙雪會做什麼,他都已經解決好了。不用寧笙出面都能讓顧大少離開那個地下實驗室。
到時候,讓慕羨初集中研究治療。
結果,言曦光把寧笙送了進去。
還是在他不在的時間。
真踏馬諷刺啊。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變得窩囊到極點。”言曦光冷冷的看着陸初堯,彷彿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有他自私的想法非常的失望。
“陸初堯,孟芙雪身後還有其他人。你應該知道她一個人不可能完成這麼大的計劃。寧笙只是失去自己腦海裏數據,不會死。你在幹什麼?”
言曦光能讓寧笙去,就說明有把握。
而且寧笙本人也聰明。
帶了陸合和她弟弟。
“她腦海裏所有的數據被清除,那她還是寧笙嗎?她的記憶和所有的學識都變成別人的。你覺得以她的驕傲,會覺得自己是活着嗎?”陸初堯淡淡:“對她來說,生不如死。”
“那就是她的命數,她本來就是這樣長大的。”言曦光雖然覺得可惜,可也存了利用寧笙讓孟芙雪的執念消除,挖出來她後面的人是誰。
上位者,
不在乎犧牲,也不在乎殘忍的過程。
他們需要的是最終自己想要的結果。
她當初就是這麼教育局初堯的。
結果她優秀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喪失了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從原本極致剋制的人變得情緒外露。讓她失望。
“命數?”陸初堯坐在她的面前,把手機丟在桌子上,發出來巨大的聲響,語氣寡淡:“我的女人,應該有資格選擇自己的人生。選擇自己的想要的生活方式。不認命,我也,不會讓她認命。”
言曦光攤手。
“她或許不會認命,但那個地下實驗室你比我更加清楚。你沒有辦法進去的。”就算在這裏說的信誓旦旦,也沒什麼作用。
拯救不了你愛的女人。
陸初堯淡淡:“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不該相信你。”